东临摄政王府,墨染阁。
君墨染斜靠在卧榻之上,黑金色的深邃眼眸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狂傲。
他狭长的凤眸微眯,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流露着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孤傲,狂拽,引人沉堕。
无情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君墨染,终是沉不住气,轻声询问道,“王,今日急召无情前来,所为何事?”
“几更天了?”
君墨染低醇的音色中透着几分紧张,将他声线中与生俱来的慵懒随性彻底遮盖。
即便,追风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他依旧有些担忧会弄巧成拙,将凤无忧越推越远。
“五更天了。”
无情呆呆地站在君墨染身前,此刻她已经站了一个时辰,只觉双腿发麻,浑身不自在。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君墨染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居然让她在墨染阁中待了这么久。
在这之前,君墨染的卧房除却府上侍婢,根本没几个女人敢进。
“小东西该来了。”
君墨染勾唇浅笑,声色魔魅且充满磁性。
“王,属下可以退下了么?”
“掌灯。”
君墨染乍然起身,随手解了腰间金丝蛛纹带,使得玄色锦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他身上。
袍角芡金缎带掠过大开的领口,将他胸口处的箭伤尽数遮挡。
他突然忆起凤无忧曾亲昵地唤过他“小血管”,遂又特意将拉开衣袍,使得腹肌上微凸的血管赫然曝于人前。
无情单手托着一盏油灯,抬眸间,却见君墨染风情万种地斜卧在榻上,惊得差点落荒而逃。
君墨染这是在勾引她?
不,不可以!
她虽愿意为君墨染卖命,却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她更喜欢温柔似水的男人,君墨染这类霸道不讲理的,她可要不起。
“摄政王,您放过我吧!”
无情吓得花容失色,双腿直打颤。
君墨染冷睨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无情,薄唇轻启,“把灯放下。照着话本上的内容,大声念。”
“哦。”
无情忙不迭地将油灯放至矮几上,颤巍巍地捧着君墨染要她大声诵读的话本子。
这!
无情只瞟了眼话本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双颊“唰”地一下爆红。
她为难地看向君墨染,“王,需要属下给您找几个女人?”
“照着念。”
君墨染懒得同无情解释事情原委,不耐烦地说道。
无情没法,只得照做。
她清了清嗓子,端着一副绝情寡欲的模样,朗声诵读道,“啊,你好坏。人家害怕……”
不多时,凤无忧便顶着鸡窝头,被追风、铁手二人簇拥进墨染阁。
昨夜一番闹腾之后,她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又特特赶来教追风作诗。
“唉,这世道,赚钱不易!”
凤无忧低声感慨着,无意间,恰巧瞥见窗上交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
她揉了揉眼,不可置信地询问着追风,“卧房里什么情况?”
“王的事情,属下不敢过问。只知,无情被王唤进内室,已有一个多时辰。”
正当此时,无情的声音亦随着瑟瑟秋风,贯耳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