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还要不要高考了”他双手插兜站在她几步之外,斜长身形闲散。
“要呀。”夏树背着手,乖觉说道“靳姨还承诺过给我奖金呢我一定会好好考的。”
奖金这件事,是前些日子了,靳蒽打电话来询问他们俩的状况,顺带说起夏树的学习进程。
霍靳珩开着免提实话实说她的数学不太好,被夏树羞恼地捂住嘴巴,而后告状并不是她数学不好,而是他太严格,她吃不消。
靳蒽当即承诺“没关系呀,小木尽情考,考多少分,我给小木发多少万奖金做奖励越高越好”
“哪用那么破费。”远远看着夏树,霍靳珩轻声笑了,“多买些躺椅和领带够了。”
夏树“”
怕了。
折腾了小半个晚上,夏树最终终于将这道题磕磕绊绊的搞定。
后来霍靳珩又为她出了几个相似的题型,确认她能全部独立做对了,才肯放她去休息。
洗完澡爬上床时夏树整个人脑子都是钝的,一头栽进被窝里就要坠入沉眠。
“先别睡。”霍靳珩却说。
“怎么了”
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什么握在掌心里,霍靳珩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睡衣衣扣,“做完再睡。”
话说得这么直白,夏树的脸腾地烫了,扯过被角把脸遮住不看他。
他将被子硬拿开,俯身抚着她的小脸轻笑,“都这么多次了,还这么害羞。”
“就羞”夏树的脸红成水蜜桃,眸子娇滴滴水盈盈的,像是羞愤忽然偏头轻咬了下他的指尖,“阿珩,你渣男居然对高中生做这种事情”
他笑意更深,一掀被子将她裹进去,“我只恨高中时不能对你做这种事情。”
这一夜他极温柔,比初次还温柔,只是时间被拉得好长好长,让她受不了。
夏树起先还意识清醒,渐渐神思的线条被扯碎,连哭都是无意识的,整个人在意识与失意的边缘沉浮。x6770x7c73x54d2c0
结束后,她浑身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眼前的灯光明晃晃,耳朵像被浸在了一个充满水的罐子里什么都听不清。朦胧胧间像有人拿了温温的毛巾为她拭去身上的汗,又轻手为她穿好了吊带和小裤,动作轻的像柔风。她昏沉沉阖眼睡过去。
一切做好后,霍靳珩关掉了房间的所有灯,轻手轻脚退出房门合上。
夏树的试卷、书本等等都还凌乱散在餐桌上,他一一收好,又关掉餐桌与客厅的灯,走进书房。
从抽屉里取了个新本子翻开,他执笔,对照着书本上的内容开始写下什么。室外的夜寂静深长。
夏树第二天早晨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所报名的补习班课程紧迫,每早七点半上课,一直要上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昨晚的晚自习是数学课,霍靳珩提前为她请了假称要亲自给她补,其余的科目却还是要正常去听的。
迷迷糊糊地按掉了闹钟。夏树窝在被窝里清醒了一会儿,起身时,才发觉不能动。
一直手臂从她身后横搭在自己的腰上,搂得稍紧。
她怔了一下想翻身回头,刚一动作腰上的力道就又紧收了一下,臀上抵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后颈传来睡意朦胧又有点不耐的声音,“别动。”
愣了下夏树倏然意识到什么,热着脸颊缓了几秒,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阿珩,我我得去上课。”
身后的人没什么表露,定了会儿却还是将手臂默默收回去了,一翻身半窝在被子里继续睡。
起身看着他,夏树心里忽然有点担忧,轻轻蹭到他身边掀开一点被子轻声唤“阿珩”
霍靳珩是习惯早起的。
他生物钟并不稳定,平日多数时间太忙,加班熬夜是家常便饭,连节假日都是奢望。
但无论多晚睡,他平日六七点钟都会起来了,还是第一次出现她比他早醒来的情况。
仔细观察他的状况,她没忍住蹙着眉伸手拭了拭他的额温,“生病了吗”
“没。”霍靳珩本来就睡得不实,闻声恹恹答了,握住她的手平躺对她浮出一抹有些疲倦的笑,“熬了夜,别担心。”
夏树这才放心了一点
,又问“那你公司那边能行吗不是说八点半必须到,还得打卡”
话说到一半她才想起什么,又忙噤声吐吐舌头,“哦对,你是老大”
他简直要被她逗笑,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眼皮倦得有点打架。
看出他实在困倦,夏树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又将被子给他掖好,像照顾小孩儿还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晶亮着眼睛哄着“那阿珩,你先慢慢睡,我去洗漱,今天我来给你做早餐吃呀
”
以往早晨,夏树喜欢赖床,霍靳珩起得早。
男人穿衣洗漱的时间又短。往往等夏树起来都收拾好后,他便连早餐都为她准备好了,她只需坐享其成。
今日机会大好,夏树跃跃欲试的喜意涌上眉梢。
霍靳珩默默凝视她。片倾微笑,将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环住她的脖子,“吃你好不好”
“”
赶紧溜了。
洗漱完,夏树系上小围裙喜滋滋地到厨房,开始检查家里有的食材制定食谱。
卧室里很快就有声音传出来,“不许做动热油的。”
“知道啦”夏树觉得他小题大做,随意应了一声。
她上一次被滚油烫到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记得。
“不许太动刀。”
“知道啦知道啦”
“不要做炸的不要做炒的,用微波炉和烤箱记得带手套。”
“”
“不许”
实在太啰嗦,夏树将厨房门直接关上了。不听不听小猪念经
她偷偷笑。
大抵也是时间上来不及,夏树最终也没做太复杂的的,只做了三明治与烤肠,摆盘摆得工工整整的,还用沙拉酱在面包上画了笑脸,笑眯眯端去餐厅。
担忧会扰到他入睡。夏树想了想没有直接叫他,又拿了个盘子扣上,搓搓手。
公寓的餐厅向西拐角就是书房,门半开着。夏树走过去打算关门,远远望着桌上感觉像看到什么熟悉的东西。
像她的试卷和数学书。
走近了还真是。
只不过,旁边多了一本笔记。
她把笔记拿起来看。
那居然是一本数学笔记,写满了高中数学的重点与公式,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所有的易考题、必考题、易错题、经典题型就连她最擅长的与最不擅长的题都做了标记。
这是
笔记上的字迹工整遒劲,隽秀笔锋里藏着锋利。
她一下就能看出了是谁写的,心脉里一瞬浸开了一缕热意。
“在看什么”拥抱从她身后环过来,夏树愣了下。
她看得太认真,连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都不知道,一扭头正对上他棱角分明的脸。
霍靳珩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目光只在她手上的笔记停留了几
秒,他便移开落回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伸手捏她的鼻子,“做好了早餐都不叫我,想吃独食”
夏树抱着笔记没说话,长睫眨了眨从他的怀抱中脱出来,面对他,“阿珩。”
“嗯。”
她顿了顿,指了指手中的笔记问他,“你昨晚熬夜就是为了这个”
霍靳珩没否认,含笑的眸子里很期待她的反应,“嗯。”
夏树咬住唇。
她心里又酸又暖的
,说不上是种什么滋味,好像感动又缠心疼。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伸手就轻打了他一下。
霍靳珩愕了,“为你写笔记,怎么也要挨打”
“谁要你写这些啦。”夏树嘟着嘴巴,声调闷涩,“平时忙都忙死了,大半夜不睡觉,写这些,你,你”x6770x7c73x54d2c0
她摩挲着笔记封皮,越想越气,也越想越酸暖,干脆一把扑到她怀里,隔着衣料轻轻咬在他胸膛上。
霍靳珩轻吸了口气。
霍靳珩明白她是心疼,等她松口的瞬间不禁也将她拥紧了,温柔轻笑,“你以前,不是也给我抄过笔记”
“那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她仍是气的,窝在他怀里也还是用拳头软绵绵捶他的胸膛,闷闷的。
霍靳珩把她的手抓在手里递到唇边吻了下,“可我就是记得。”也还留着。
书房里极宁静,她鼻息间晕染着他微淡清冷的气息。脸埋在她肩颈的发丝里嗅了嗅,霍靳珩侧唇轻含她的耳唇,夏树“啊”一声缩躲。
“夏树,快点高考吧。”他在她耳边说“高考后,我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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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哀悼日。逝者安息,致敬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