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儿呢
夏树心里像有利器来回在搅。原想问他怎么会他在霍家,有家人,有爱他的人,怎么会过的不好
可话流到嘴边她忽然又不敢问,她怕他的“不好”会源自于她。最终说“都会好起来的,阿珩。”
霍靳珩眼底红润了一片,唇色苍白,“真的都会好起来吗”
“会的。”她点头,垂头眨去了一滴泪,像想说服他更说服自己,“一定会的。”
她从小在象牙塔长大,从未受过什么挫折。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她也曾以为再也过不去了。
可是事实证明,太阳永远都会升起,地球仍旧在公转自转。
只要她不被打败,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变好。
“夏树。”霍靳珩问“这些年,你在哪儿”
为什么从来没联系过他为什么不让他找到
他知道发生过那样的事,她这些年过得一定很辛苦。那句“不错”就和他那些年的“不疼”一样。可如果他不问,她一定不会说。
一想到他的女孩,十六年被珍惜呵护,一夕承受暴雨狂风,他就说不出的难受。
夏树眸子里的光黯了一黯,很快又抬起头对他微笑,依然清亮温柔,“阿珩,可以先不问这个吗”
霍靳珩轻顿,轻笑着点头,“好。”
太阳躲进了云层,阳光投下阴影。夏树手机震动。
是小娜发微信过来催了。夏树看了时间,说“阿珩,我得走了。”
“嗯。”他的目光揉碎了世间所有温柔,“去吧。”
轻轻退开几步,她很快又站住了,回身向他轻笑,“阿珩,你吃午饭了吗”
霍靳珩望着她轻摇摇头。
她向他递去一杯咖啡,对他温声说“这杯是我的,我请你喝咖啡吧。记得按时吃饭,要爱护好身体呀。”
多像很久很久以前,她站在暖色灯光里笑着回眸,清甜着语调对他说“好好的,别受伤。”
他有一秒的错愕,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她雪白的皮肤上有一道深长的红道。
看着像不久前的新伤,已经结了痂。泛着新肉的嫩红。
感知到他的视线,夏树轻扯了扯袖角遮住,没说什么。
咖啡还是温热的,烙在掌心里,仿佛是她温度的残留。
秦野今天下了通告跟他们三人在星浪屿见面,心情好得不行。
季扬一见他这眉飞色舞摇头晃脑的样子就看不惯,调侃“你最近是不发春了这么骚里骚气。”
“你丫胡说什么呢”他飞起一腿去踹他。
被季扬嘻嘻哈哈地躲开。
秦野嗤声鄙夷他“你这种单身狗怎么可能理解我这种突然被丘比特神剑扎中心的人单身狗就要有点单身狗的觉悟好不好去去去,狗不要置喙我们人的事。”
季扬闻言一诧,惊呼“我去你来真的”
沈淮川却是下意识望向身旁的霍靳珩。
霍靳珩今日从来起,就一直一言不发冷凝着脸。
他很少生气。或者说,他即便是平时有些高兴的时候,也很少外露出什么情绪。
今天却能明显看得出他心情不算太好。这让秦野和季扬倒平生出几分意外,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沈淮川大概猜得到。
秦野说“是呗。”
季扬简直疯了,“你大爷啊秦野你这才几天,头前还欺负人家小姑娘,现在又这样。你要是没那颗心就别瞎撩人家,别糟践人行不行”
“什么叫糟践啊我们这叫郎才女貌郎情妾意郎狼心不对,反正是真爱好不好”
他话刚落,正对上对面霍靳珩抬起的眸,黑沉沉的没半分温度。
秦野被他望得莫名一瘆,抖了抖肩膀,“二少爷,干嘛啊可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抢了你媳妇儿似的”
沈淮川正喝茶,闻言呛咳了一声,神情复杂地望了他一眼。
远处的跆拳道厅里训练刚结束,学员零零散散走出来。
秦野瞥眼瞧见,嬉皮笑脸建议,“欸,霍二少,走哇,咱俩去练练”
“你可得了吧”季扬嗤声,“就你那辣鸡水平,可别侮辱了靳珩,靳珩不跟红黑带以下的打好不好”
秦野本不学跆拳道,直到前几年认识了他们几个,一次偶然看见霍靳珩练,觉得帅毙了,便也嚷嚷着要学。
只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了几年,只将将考到绿蓝带,水平和七八岁小孩差不多。
秦野“哎呦,就是随便练练玩玩嘛,以前又不是没对练过,再说了,”他朝着霍靳珩挑挑眉,“二少爷会放水的对不对”
季扬白了眼。
以前是被他吵得烦了缠得烦了,霍靳珩无奈,就应了他的求陪他练练。
练也不动真格,一般几回合下来秦野气都不顺了,霍靳珩却连汗都没出一颗。
“行不行啊”见他半天不应,秦野追问。
本以为会拒绝,霍靳珩静盯了他两秒忽然起身,转身向外,“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