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夏树眼眸涌出笑意。就看着他将一些零散的小东西一一放进帐篷里。
小面包、养乐多、小夜灯、纸巾
“哇。”她不禁有些惊喜,一一拿起来看了看。将小夜灯按亮放在一侧,温馨的灯光映亮小小角落。
“这些都是你刚刚找到的吗”
“嗯。”霍靳珩嗓音温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晶莹剔透的小瓶子。
一瓶风油精。
她瞬时更惊讶了,怔怔看着他拧开盖子,甜音有喜气,“怎么会有风油精”
“物资里拿到的。”他静声说,轻抬起她的手。
一个小小的血点和蚊子尸体粘在手背上。
他抬眸看她一眼。
夏树一愕,他突然回来,她自己竟也把这茬给忘记了。吐了下舌头忙从旁拿纸巾。
霍靳珩唇角无声弯了弯,从她手中将纸巾接过来,浸湿了水帮她擦干净。
他用风油精在她手腕鼓起的蚊子包上轻轻涂抹。
她从小就爱招蚊子,不知道是什么体质。
一到夏天,有她在的地方蚊子总是围着她转,还曾被人戏谑是因为太可爱太受“小动物”的喜欢。
她这次出行什么基本都带了,偏偏忘记了驱蚊神器。
霍靳珩没说的是,这风油精他拿得其实挺不容易。方才他也是偶然发现手机的定位系统里有小部分物资的位置提示,这风油精远在他们几百米开外的位置。
他一道摸过去,险些失了方向感,还好带着指南针。路上还“杀”了一组拦截他的红队队员。
风油精涂在漫开清凉,渐渐便不觉得痒了。夏树低下头,才发现他裸露在外的手上腕上也被叮了包,只是没她的多。
“阿珩,你也被蚊子咬了呀。”
“嗯。”他浅浅应了一声,没什么别的反应。
她伸手想去拿他手里的风油精,“那你也涂一点。”
他轻松挡开又重抓住她的手,“我涂过了。”
夏树不信。
趁他正给她涂得出神,她忽然一把反抓住他的手抬起来,轻轻嗅了嗅。
霍靳珩愣了一下。
他的手温润干燥,皮肤上有清香。
那却是皂角的润香,并非风油精的清香。
她旋即将他的手放下了,仰起小脸作势板着神色,“又骗我。”
她就知道
霍靳珩无奈轻笑。
小手在他面前摊开,她指了指他手里的风油精,又指了指自己的掌心,示意他快点主动把风油精放在她手里。
对她没办法,他只好照做了。
夏树唇角洋溢起来,立刻扯过他的手背,画画一样开始肆意涂抹起来。
霍靳珩看着又无奈又满心柔软,不断提醒她,“一点点就好。”
那一小瓶风油精太少,她除了被叮到的地方,其他地方也需要抹一抹,否则明天一早一定又添了新包。
夏树才不理他,使劲涂了许多。最终下来一整瓶只剩下了一小层。
她把小瓶捧在手里,“好啦,就这样了。你刚刚骗我,我不高兴,所以剩下的不给你了,都是我的”
霍靳珩笑了,“好。”
天不早了,夏夜虫鸣。
霍靳珩将帐篷里的睡袋铺好,问她“困吗要不要睡觉”
“还好。”
夏树将原本是用来吃东西的餐布铺在帐篷外面,盘腿坐下来看着他忙络,“阿珩,今晚就你先睡在帐篷里面,后半夜再换过来。”
霍靳珩下意识皱了皱眉,“还是你先睡帐篷。”
“不行”她拒绝得特别决绝干脆,腰板直直的,脸上一个小蚊子包有几分俏皮的可爱。
如果是她先睡在帐篷里面,那么后半夜,阿珩一定一定、一定是不肯叫醒她换过来的。
霍靳珩明白她心中在顾虑什么,想了想放弃了坚持,“那都听你的。”
夏树开心起来。
铺盖铺好了,夏树仍旧没有困意,忽然想到什么,“阿珩,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招蚊子”
“为什么”
“你来你来,我知道,我和你说。”
她笑盈盈地向他招手。
霍靳珩不愿破坏她这一刻的欢欣喜悦,应声在她对面坐下。
小夜灯被绑在帐篷的支架上高高悬着,流澄灯色化为两人目光里无言的温柔。
“你看哈。”她轻咳了咳,“假如我现在,是只蚊子。”
暖色流光下,夏树像对小孩子讲故事一样,眸里碎着小星星。
“嗯,我是只蚊子嗡嗡嗡,我爱喝b型血,b型血很甜很好喝呀所以我一见到b型血我就去喝他,我超喜欢的;”
“嗯今天没有b型血了那好吧好吧,ab型血也是可以的;”
“呀最近喝了太多ab型血了,我都喝腻了换一个换一个,我要专门开始喝a型血和o型血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突然尝到了一个从来都没尝过的血型哇塞rh阴性ab型血这是什么血型我从来没喝过哇塞这个血型好好喝呀别说了,我要喝死她”
霍靳珩忽地忍不住笑了。
看见他笑,夏树也忍不住笑起来,她有点小骄傲似的仰仰下巴,“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
霍靳珩的心像是塌在了云端一般柔软又轻盈。他问“可是,那为什么,我就不招蚊子呢”
她扁扁嘴眉宇轻皱起来。
“那是因为你是男孩子呀”她想到一个特别好的理由,“我们女孩子都是嫩嫩的,香香的,蚊子当然爱啦。可男孩子是粗糙的臭臭的,蚊子都不喜欢。”
他的眼眸笑意温暖,“嗯。”
十点半了。虫鸣浅浅,虫儿也都躲进叶子里入睡。
夏树打了个哈欠。霍靳珩说“睡吧,不早了。”
“嗯。”她点点头。
手掌轻抚在她的脸颊摩挲了两下,霍靳珩微微顷身。
薄唇在她额头上轻碰。
如蜻蜓点水。
夏树脸颊热热的,她偷偷翘起唇角。
微微分开,他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糅碎这世间所有的温柔,“晚安。”
我的香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