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根本不想说话,等身上的酸疼缓解了一些,开口:“阿珩。”
“嗯。”
“爸爸说,你今天……给他和姑姑聘礼了。”
为她捏着肩的手没有停顿,霍靳珩的回话也很淡定,“嗯。”
她抿了抿唇,忽然脱开他的手一翻身坐起来,蹭到他身前,胳膊环在他脖子上。
霍靳珩正对上她的眼,喉咙无声滚了滚,平静的神色没什么波动,身边的手却无声蜷了蜷。
他调侃,“想试新姿势?”
夏树怔了下瞬间明懂,羞恼地拧了他一下,一迈腿就要下来。
霍靳珩一把按住了没让她动,又一把揽住她的背往自己的方向收,让她坐得离自己更近了些,两人的胸膛几乎相贴上。
霍靳珩轻哂着哄,“怎么了?”
闷闷瞪他一眼,夏树伸出指尖玩他的衣领,犹豫说道:“阿珩,我就是,就是觉得……”
“嗯?”
“你给得太多啦!”双手捏住他的脸颊,她玩笑似的揉啊揉,“我不值得那么多。”
两人的唇齿挨得很近,他轻亲了她一口,“谁说的?”
“这还用说?你随便说出去……”
“不够。”他蓦地截断了她的话。
夏树讶了下,“……呃?”
“不够。”
将她拥紧了脸埋在她肩窝的发丝里,霍靳珩的手臂渐渐收紧,越来越紧。
他在她肩窝里一声一声说:“不够,夏树。不够,不够……”
他能给的,不能给的,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她喜爱的,他都想倾尽全力给予她。只要她能一直在,留下不走。
所以,夏树,还不够,差得多。
夏树有些怔,手有些犹豫地抬起又不知该不该落下,最终还是轻轻放在他的头上,摸了摸,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兽。
霍靳珩很少会表现出脆弱。
夏树有记忆的几回,无非是七年前求她让他留下一回,七年后求她回头一回。习惯了隐忍和坚强,男人即便难过也很少会表露。所以有时也总会令她恍惚,他也是敏感而缺少安全感的。
“阿珩……”
“够了的。”
“早就够了呀。”
霍靳珩顿了顿,重新抬头,干净深邃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模样。
她捧着他的脸颊,很轻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他怔了下。
她梨涡甜甜的,茶色眼瞳像水晶,“阿珩,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呀?”
“什么?”
她笑嘻嘻揉着他的脸颊,像揉着一块柔软的橡皮泥,脆生生的,“就像现在!我能抱着你,亲你,欺负你!怎么你都行,但是就得是你。”
“你呢,要爱我宠我关心我!不许欺负我!”
“我呢……反正是个小麻烦,已经把你沾上了,就甩不开了!你这辈子别想摆脱!”
霍靳珩静静听,心尖柔软温暖满溢,满腔话只说:“嗯。”
夏树笑起来,顷身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叫他,“阿珩。”
“嗯。”
——我也只喜欢你。
——我也只想要你。
所以,有你,只有你,就够了。
她在自己心里默默说。表面不语。霍靳珩同她静拥着,没有追问,唤她:“夏树。”
“嗯?”
“今年过年,陪我回南川过吧。”
“……”
“我爸妈,也很想见见你。”
想带你在我的世界里,每一处每一寸,都有你来过的痕迹。
她像是犹豫了一下,低眸抿了抿唇又直看进他的眼睛,细声问:“如果我去的话,你会开心吗?”
霍靳珩沉吟片倾低低“嗯”了声。
“那好呀!”她答应得很干脆,甜甜笑,“你开心,那我就去。”
霍靳珩眸光漾动。
手掌又捏住他的脸颊,夏树像哄小孩儿一样,“阿珩,以后有什么能让你开心的、高兴的、快乐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不能保证自己肯定能让你开心,可是我一定会尽力的。当然了,不开心也要说,总之不要忍着,你什么都不许瞒我,听到了没有?”
他漆黑的一双眼里倒映着一个笑得极明媚清甜的女孩子,他抿唇像是压抑了什么才低声应她,“嗯。”
“真乖!”吧唧在他侧脸上亲了口,夏树眼里的小星星更加明亮。
顿了顿,霍靳珩想到什么,思忖了一下目光几不可查地微浮,“不过,只要是开心的,都可以说吗?”
“当然。”
“那我现在就有一件事。”
“嗯?”
吻下一瞬落下来,堵住了她的嘴巴。夏树讶了一下,想躲开被他抱得更紧。
他慢条斯理亲了会儿才滑到她耳边,“新姿势不错,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