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装傻“什么哪里还疼”
而她眼里亮晶晶地,眯笑着看着顾良夜。
顾良夜气恼地把被子团在两人中间“不许过来,不然你就去睡地板。”
楚忱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我保证不乱来,我就只抱着你睡,好不好”
至于睡地板,那是万万不行的。
顾良夜摇头“就这样睡。”
这个人的信用已经破产了。
楚忱无奈,只得随她,然而这天的深夜,两人还是靠到了一起,睡梦中的楚忱自动自觉地、钻进了顾良夜香软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甜甜地睡着。
顾良夜又落入梦境里。
一连好几个梦做下来,每一个都不重复,而且次数越发的多了起来,连着几天都是这样,直到有一天。
顾良夜梦见她把一个人压在身下,以她从未有过的姿态,主导着那个人的一切,深深的梦里,那个人难耐地哭泣,而她一直掌控着那人,迟迟不愿让她得到真正的快乐。
那人实在受不了,开口求饶,浓郁的娇气似要溢出梦境,顾良夜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那般纯熟,她已经心软,勾起那人下巴吻上去的时候,那人睁开朦胧的泪眼,喊了她一声“姐姐。”
而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旖丽得如同朝霞的、漂亮得令人看上一眼都要醉倒的、又是她深深熟悉的一张脸楚忱的脸。
她从梦中惊醒,身上像是被浇过一桶水那般的湿。
而梦里的“那个人”此刻就躺在她身边,恬静地熟睡着。顾良夜看了楚忱很久,心中有一个空洞不断地扩散。
她感到迷茫和惊惶。
第二日一早,她就联系了自己的主治医师。
“王医生,我做梦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一晚上可能会做好几个不同的梦。”
“还是梦见同一个人吗”
“还是她。最近它们好像在影响我对现实的判断。”
“具体是怎么个影响法呢”
顾良夜脑海中闪过梦里楚忱的面孔,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把现实与梦境混淆的事情说出来,只同医生说“有种分不清现实与梦中人的感觉。我想进一步治疗。”
王医生答应下来,转头便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顾惜。
“老板,大小姐的记忆恐怕要恢复了。”
顾惜原本正享受着难得与妻子在一起的时光,闻言放开妻子的手,走到露台接电话“怎么会”
“她说她做梦越来越频繁,并且开始受到梦境的影响,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中的人了。这些都是记忆将要复苏的表现。”
“怎么会呢不是催眠过吗”
“有些意志坚定的、或是执念深厚的人即使被催眠了,也有可能冲破的。”
而顾良夜,两者皆是。
顾惜沉默片刻“还能不能再次催眠”
王医生犹豫着说道“老板,我们上次能成功,是因为大小姐先忘了楚忱,我们才能通过催眠对她下心理暗示,巩固她的失忆。可催眠不能反复用,我担心再次催眠会对她的大脑产生不好的损伤。”
“我再想想。她如果再找你,你记得先联系我。”
顾惜沉思着挂断了电话。她在露台呆的时间太长,叶红萱找过来,见她阴沉地站在那里吹风,连自己来了都没察觉,不由抱住了她的肩“怎么了,阿惜”
顾惜思量许久,还是同妻子说了实话“红萱,她的记忆有恢复的征兆了。”
“怎么会”叶红萱靠在了顾惜身上,有些无力的。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又开始想起来。怎么会呢”
顾惜的表情很茫然,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杀伐果断的顾总。而叶红萱比她更迷茫,她靠在妻子身上,开口问妻子“阿惜,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没有错。”顾惜马上回答。
“那你觉得她快乐吗这些年。”叶红萱换了个问法。
顾惜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
“你也知道她不快乐吧从心里硬生生挖出一个人,看似什么也记不得了,可那些事情对她的影响明明还在,你看她还有爱人的能力吗这些年咱们明里暗里往她身边送了多少个优秀的女孩子,她有动心过一次吗”
叶红萱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悲怆来。
至今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去问女儿究竟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对象时,良夜所说的话。
她说啊,应该会是个女孩吧,黑眸黑发的女孩,笑起来可能会有个小酒窝,性子骄纵一些也没关系,要活泼一点的,阳光开朗就最好。
叶红萱越听越心惊,最后竟不敢再听下去,强行打断了顾良夜的想象。
只因顾良夜的描述,竟与楚忱惊人的相符。
而那时她本来已经忘了楚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