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夜迟疑了一下“小忱,对不起。”
楚忱不耐烦地捂住耳朵“我都听腻了。”
“小忱”
楚忱斜睨着她“说了还没原谅你。”
顾良夜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楚忱从里面瞧出一点期待来,顾良夜道“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能原谅我。”
可以说是低声下气了。
楚忱凶巴巴地说“看你表现吧。”
她难得流露出一点笑模样,语气虽凶,但根本也只是虚张声势,顾良夜一时难以自己,竭力抑制住眼中的酸涩“好。”
她眉眼一弯,青妩的笑在脸上化开,楚忱呼吸一滞,好一会儿才挪开目光“好热,我要洗澡了。”
她翻身下床,走到浴室旁,见顾良夜还端坐在床上,女人的仪态很好,只是静坐也显露出几分高贵优雅,楚忱看一眼,心脏就不争气地急跳几下,她没骨头地往浴室门一靠,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顾良夜的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楚忱只是随意倚在门边,也有股慵懒妩媚的味道,她是个小娇娇,年少时就是,长大了更甚。即使顾良夜见过成年后的小忱很多次、而且两人间再如何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却还是会被她随手撩拨起来,她掩饰性地理理头发,脸色微微泛红“马上。”
嘴上说着“马上”,可是楚忱等了许久,顾良夜仍然没有动作,楚忱懒洋洋地笑了笑,当着她面开始解衣扣,一颗、两颗,女人的眸色便愈发幽黑,楚忱解到第三颗的时候,顾良夜终于下床,状似平静地朝门外走去。
楚忱听到关门声,解扣的手一顿,眉梢微挑,低低骂了声“笨蛋。”
她走进浴室,洗到一半,不知又想起什么,在浴室蒸腾的水雾中笑起来,之后又骂了一句“假正经。”
被戳了个“笨蛋”的章的女人尤不自知,被楚忱赶回房间后便开始了忙碌。先前楚忱以为她每天除了在这里守着就什么也不干,其实不是的,她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得益于如今先进的科技,很多事情都能在网络上完成,顾氏的、医院的,包括楚忱的林林总总,消耗了女人一天中大半的时间。
到底进公司进的晚,顾良夜在顾氏的根基不如顾惜深厚,况且顾氏的掌舵人一直是顾惜,顾良夜恢复记忆以后,虽然立刻做了布置,使得母亲被顾氏的动荡拖住了,没办法来打扰她和小忱,但到了现在,顾氏也基本稳定下来,毕竟是个那样的庞然大物,虽然被顾良夜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要说真的就此倒下,也不可能,只是让顾惜很是伤脑筋了一阵子。
母女两的博弈还在继续,顾良夜打定主意,绝不会让家人再来插手她跟小忱的感情,又因催眠的事情心生怨恨,动起手来极不留情,颇有从前杀伐果断的风格,顾惜却束手束脚,她想维护顾氏的稳定,真正跟顾良夜对起招来,才发现如果要拔除顾良夜这几年在顾氏的影响,恐怕真要伤筋动骨,她感到难以下手的同时,又控制不住地为女儿感到骄傲,这才过了几年,顾良夜在顾氏就有这样的影响力,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顾惜一度以为她爱音乐胜过爱集团事务,然而现在看来,非是玩物丧志,反而是胸有成竹。
然后她又庆幸,好在还未完全将顾氏交给小夜,否则小夜盛怒之下,不知道会让顾氏变成什么样子。
从近日几次的博弈中,她已深刻感受到了女儿心里对她的怨恨,彷徨痛苦间,原本一直保养得宜的身体也到处出了毛病,叶红萱押着她去医院治过几次,医生每次都劝她平心静气,然而如果她能平心静气,又哪来这些病呢
为这,叶红萱也找了顾良夜很多次,言语中透露出不再干涉她跟楚忱的意思来,但是这话不是出自顾惜的口,顾良夜根本不相信,其实就算是顾惜亲自来说,她也是不信的。
她对家人的信任,在五年前就给过了,可是事实又如何呢
她如今只相信自己,只能牢牢把所有变数控在手心。
匆匆忙忙地加班到傍晚,顾良夜起身去拿了罐咖啡,想了想,又换成牛奶。她最近总感觉乏力,疑心是前些日子的奔波劳碌与淋雨导致体虚,加上确实也很需要一个好身体,所以一直都有在调养,只是短期的调理很难立竿见影,她现在还是很瘦弱,不过慢慢调养,总会好起来的。
她喝了牛奶,接了个新电话“老板,楚小姐的照片都被收回了,其余一些我们都拿不到的,应该也不会流出去。”
她一直以来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除了家里,还有个小不省心的。
先前楚忱跑去那种宴会上浪,还当众撩人,被拍下了亲吻的照片,甚至还有视频。楚忱那会儿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也不理这会对她事业产生怎样的影响,顾良夜却不能坐视不理,这些天,她也安排了人去排除这个。
如果吴满珍知道顾良夜最近的动作,那么她就会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等的爆点迟迟没有出现那些可能外流的照片和视频,有一份算一份,都被顾良夜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