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安睡的快,顾良夜却不那么好受,也许是刚刚穿着湿衣服活动太久,生病的症状又涌现出来,脑袋一阵阵地发胀,伴随有眩晕感,她用力地扶住一旁的墙壁,这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是感冒发作了吗?顾良夜靠在墙边,有些疲惫地想,觉得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或是躺着,大约就会好一点。
事实并不是这样。如果顾良夜能够闻到信息素,那么她就会警觉起来,尽快离开,因为此刻房间里已充满了甜蜜诱人的桂花香气——经历过三四个小时的发酵,即便每次从楚忱的腺口里逸散出来的信息素只有极少的一点,这会儿也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浓度。这间房的空气净化装置显然有问题,楚忱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那些信息素慢慢累积,却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清理,双s级的信息素太过霸道,即使只泄露出一点,也足以织成一张能够将整个房间包裹的信息素网。
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动地闻了好几个小时的信息素,即使顾良夜几乎感知不到,腺口也一直没打开,但信息素多少还是会对身体产生影响。唯一幸运的是,楚忱这次所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其实更偏向战斗类,因为是被颜瑜激起了护食冲动而误打误撞逼出来的,充斥着强烈的战斗,反之,的元素就很淡。如果这时候有一个alha闯进房间,大约会立刻被那野兽般的战斗欲刺激得寒毛直竖、直接动起手来,然而顾良夜是o的信息素多么的具有攻击性,到了她这里,也只会产生一个后果——诱发某种热。
只是程度的深浅的问题。
无意识地吸入了这么多的信息素,顾良夜的意识模糊起来,一股久违的、难言的渴望涌上心头,她按住疼得似乎快要炸裂的脑袋,本能地朝着那个让她感到躁动的源头走了几步,而后栽倒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识。
身上忽然砸下来一个大活人,胸口闷得不行,有些难以喘息,楚忱从窒息感中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身上睡着姐姐。
“这个梦也太棒了吧?”
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胳膊诚实地伸出来,轻松地把“梦里”的姐姐抱到了怀里,馥郁冷香袭来,带着只有这个人能够给她的安全感,她深吸一口气,舒服地闭上了眼,而后又睁开,漆黑的眼睛里,带有一点点小疑惑,以及浓烈的醉意。
是姐姐的味道没错,但是晚香玉呢?为什么没有熟悉的花香?
她疑惑地嗅了嗅,还是没能闻到早已被她刻进骨子里的晚香玉香,她定定地看着怀抱里沉睡的女人,良久,呢喃道:“怎么做梦也梦不到了呢?”
酒精麻醉了神经,令楚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否则,换一个神志清醒的时刻,单单只靠怀中的重量也能让她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梦。而顾良夜又失去了信息素,无论吸入多少,都无法做出回应,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楚忱的判断,令她将眼前的一切都当做是梦。
她在“梦里”将良夜圈在怀里,火热的怀抱温暖着女人寒凉的身体,使得女人在昏睡中舒适地嘤咛一声,自发地往她怀里钻了钻。
这个动作让楚忱愉悦地眯了眯眼,心中的渴望一时加大,她亲昵地凑过去,亲吻女人的嘴唇。唔,好冰,可是又好甜,怎么也吃不够似的。她低着头,着迷地啄吻着顾良夜,被她“骚扰”得有些不耐烦的女人迷迷糊糊地抬了抬头,同样以为自己又在做梦,面对梦中女人的纠缠,顾良夜靠近些许,熟稔地勾缠住她的舌尖,加深了这个吻。
主动权一下子被夺走,楚忱有点生气,从前欺负她也就罢了,现在在她自己的梦里,才不要给顾良夜欺负她的机会呢。她扣住女人的脑袋,拿出了全部的技巧来挑逗她,很快女人就受不了地推开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楚忱得意一笑,又凑过去,含吮着姐姐诱人的唇瓣。
技巧娴熟的坏狐狸只是亲一亲,也让顾良夜香汗淋漓,她几次差点睁开眼睛,却又一直陷在迷离的状态中,无法睁眼、无法推拒。巧合的是,楚忱以为这是一个梦,顾良夜同样也觉得是,两个人分别沉溺在梦境中,却不知道现实中,她们彼此那样亲密。
顾良夜实在做过太多类似的梦,多到几乎从那个吻开始,她就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吮吸,梦里这只磨人的妖精喜欢粗暴一点的对待,所以她就适时地给予对方一点刺激,一步一步重新将主权拿捏在手里。妖精舒服地低吟,顾良夜也有些情动,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自然到顾良夜不愿意离开这个梦境。
但是妖精这一次却奇怪的很,似乎一直满足于接吻,而没有其他的动作,而且吻也只是规矩地落在嘴唇,并不如何深入。顾良夜耐不住这种甜蜜的折磨,把手覆在对方的后颈,按了下腺口,又摸了摸她光滑如玉的脸蛋。没过多久,便听见对方低喘一声,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抓着她的手带了带,撒娇一般地道:“姐姐,我好难受呀。”
这样又过于轻浮刺激了,烟花一下子在顾良夜脑海中绽开,她红着脸缩了缩手,女人却把她抓的死紧,不肯放她离去,强迫性地蹭一蹭她,带着媚意长长地哼了一声,弄得顾良夜脸颊发热。
“姐姐,好舒服。”
楚忱“知道”这是在梦里,因此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她实在是压抑得太久,一朝放开,便有些收不住,不一会儿,又轻哼道:“好难受。”
“姐姐,好难受。”
顾良夜有些发晕,这人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呢?
楚忱嘴里喊着“难受”,拼命把顾良夜往怀里揉,顾良夜还未能想明白她究竟是舒服还是难受,便被她热情地抱住,香甜的吻零碎地落下,眼睛、鼻尖、嘴唇每一个地方都被照顾到,顾良夜舒服地喟叹一声,感觉那人一路往下,埋在她的脖颈便不动了,深深地嗅闻,像个小狗似的,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好、好奇怪、这个梦。是梦吗?为什么有股说不出的真实感?顾良夜的理智浮现了一瞬,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然而楚忱的信息素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很快地,她又被拉回到那种介于清醒与迷惘之间的反应里,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与妖精贴的极近,近到仿佛能摸见对方的脉搏,能听见对方的心跳,这个人的心跳的好快啊,就在靠近柔软的地方,有力地跳动着,顾良夜忍不住伸手抵在那上面,静静感受着对方的脉搏。
好真实。
以前有过这么真实吗?
她有点想要落泪,全身都绷紧了,感觉心脏也跳得极快,渐渐与那个人同步,她被对方揉在怀里,亲着、吻着,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而浪潮还在涨涌,渐渐把她淹没,妖精又黏人地吻上来,她呼吸不过来,用力地推着对方,想要把她推开,却又哪里推得开?她无力抗拒,眼角渐渐析出泪来,而后被对方舔去,细碎的吻落在眼角,温柔得让她更想流泪了。
明月皎洁,静谧如水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漂浮在黑暗的房间里,一室的桂花香里,伴随一声又娇又媚的低泣,那个人放开了顾良夜,只是放开了一瞬,而后钻进了她怀里,牢牢抱住了她的腰肢。
大腿上有些什么流了出来,顾良夜无暇去想那是什么,被充分挑起而未能得到缓解的欲望折腾得她又想哭了,可是唯一能够帮助她的那个人却没了动静,顾良夜第一次遇上这种只做一半的梦,天生的矜持令她无法叫醒那人,只能咬着唇,迷迷糊糊地跟热潮对抗,渐渐地,也沉睡了过去。
两个人的呼吸都匀称了,只余一条银带一般的清辉,静静地洒落在床尾。
桂花香也要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