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坐在女儿屋里检查作业,小妮子这几天玩疯了,暑假作业没写多少,眼看还有二十多天就开学,她得好好督促。先把最难的数学写了,然后是英语,最后才是语文。
虽然不再是老师,但经验还在,至少可以辅导女儿到中考。
辞职之后一身轻,终于她不用再担心被人发现开小灶,也不用再顾忌随时会传开的流言蜚语,能够光明正大偏心自己女儿。
不知不觉到了九点半,祁言合上练习册,放到桌边,起身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好了,剩下的明天写,早点睡觉吧。”
“小妈,以后不要摸我头。”陆葳捉住她的手,不满道。
“为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挑眉,“你和妈妈都不许摸,还有捏脸,也不行。”
小时候很喜欢妈妈摸自己的头,甚至渴望得到更多,但是上初中以后,她发现自己跟班里的同学不一样,原来大家都不喜欢跟父母太过亲密,只有她整天妈妈长妈妈短。
别人希望出去玩能跟同龄人一起,她却恨不得让妈妈带着自己到处转,说出去要被笑话没断奶。
这不行。
她要像瑶瑶姐那样,自己解决大部分事情,酷酷的。
祁言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抿嘴笑起来,连连点头:“好好好,以后不摸头也不捏脸,妞妞是大孩子,嗯?”
“这就对了。”小姑娘两手一叉。
“那,大孩子晚安~”
“晚安。”
陆葳关掉台灯,像模像样地走到床边牵被子,假意要睡觉。等人出去了,她一松被子,立刻拿出宝贝智能机,打开微信,戳进备注为“瑶瑶姐”的聊天框
从女儿房里出来,祁言去902拿了一瓶香水,两盒指|套,回来草草刷了牙,轻手轻脚摸进主卧,反锁门。
“乔乔~”
主卧里亮着温馨的暖黄色壁灯,陆知乔捧着电脑坐在床上,正噼里啪啦打字,闻声掀起眼皮,没吭声,又继续盯着电脑。
原本祁言是有自知之明的,晓得惹老婆生气了不该再去招人烦,但经过“没带指|套”那晚的教训,她痛定思痛,决定要把脸皮打厚些。老婆不开心?亲亲抱抱哄就是了,老婆不想做?调|戏逗|弄撩就是了,只是眼下这情况
“乔乔——”祁言甩了鞋子坐到床上,涎皮赖脸凑过去,“今天确实是我不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心里不舒服别憋着,骂我一顿也好。”
陆知乔仍旧没说话,挪着鼠标点了保存文档,关机,把电脑放桌上。
“老婆~”
她抱住陆知乔,薄|唇碰了碰她耳朵。
空调里吹出悠悠冷,卧室里凉阴阴的,很舒服。今晚陆知乔依然穿的是睡裙,杏色,丝绸质感,款式很普通,圆领遮得严严实实,半点风光也瞧不见。
即使如此,两个小宝贝也藏不住,圆弧的轮廓隐隐显出来,像被糖浆包裹的软面团。
空气中弥散着沐浴露的香味。
祁言盯着小宝贝,喉咙滑动了一下,愈有些痒,艰难地将视线移开,去寻那颗泪痣。
“别动。”陆知乔皱眉,抬手抵住她的脸,轻轻推开。
“”
僵愣片刻,祁言叹了口气,歪头靠在陆知乔肩上,自言自语道:“我太没用了,惹女朋友生气,下次把我的键盘拿过来,我就跪一晚上好了。”
“祁言。”
“嗯?”
方才还自导自演苦情戏的某人,立刻噘着嘴凑过去亲一下。
“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陆知乔转头看着她,神情有些凝重。
祁言一怔:“没有啊。”
“其实我怎么说呢,总是把你当成我专属的,老吃醋,不想看到你眼里有其他人的痕迹我心胸太狭隘了,这样你应该也会很窒息”陆知乔垂下眼皮,声音越来越低沉,忽而哽咽起来。
她侧身抱住祁言,眼眶微湿。
有了上次吵架的教训,她担心自己这般心态是在“作”,更不想再弄丢言言,索性自己消化。
偏偏她在言言面前耳根子软,三两句话就被哄得心花怒放,于是委屈的情绪涌上来,无法克制。
她把言言看得太重要了。
就像抓沙子,抓得越紧,沙子从手中流走的速度越快,最后什么都不剩。
沉默片刻,祁言抱紧怀里人,轻拍着她的背。
“乔乔,你能讲出来就好。”
“?”
“以后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要及时沟通,你不许再一个人憋着了。”
陆知乔身子一僵,小声应道:“好。”
丝绸质感的睡衣滑溜溜的,掌心温柔地抚着,祁言挺直背,抬手捧起她的脸,笑着说:“乔,你爱我才会吃醋,就像我爱你,我也会吃醋,容不得你眼里有别人的痕迹,所以今天的确是我做错了,你不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以后除了公司里的商业杂志,我就只拍你和妞崽,还有风景。”
“不许说自己心胸狭隘,乱用成语要挨打的,知道么?”
陆知乔被她逗笑了,眼睛里红|潮渐退,轻轻点头:“知道了,祁老师说的是。”
暖色灯光落在她脸上,像覆了层薄纱,暧|昧又朦胧,眼尾乌黑的泪痣愈加生动怜人。
心头的火倏地烧起来。
祁言闭上眼,挪到陆知乔嘴角,碰了碰,小心温柔地流|连着,一点一点掠过,愈品味,愈贪婪。
这人经验丰富,技巧极其老练,陆知乔无意识地回应着,不多会儿就头昏脑涨,乱了神,仿佛沉入一汪甘泉,不断坠落。
“乔。”
“嗯。”
“好香。”
鼻尖萦绕着沐浴露香气,只是太淡了些,少点氛围。
不行。
祁言拿起放在旁边的香水,凌空喷了几道,一股浓烈的香味弥散开。
先是冰凉香甜的柠檬和雪松味,而后渐渐过渡出玫瑰,鸢尾和香根草的味道,带着几分危险的诱惑,引人探索,最后化开了,沉没在厚重的檀香木里。
辛辣,神秘,极富浪漫气息,催发出隐忍的情愫。
陆知乔吸了吸鼻子,心头猛跳,睁开迷离的眼睛,“这是什么香水?”
“一千零一夜。”
她眸里水光潋滟,像酒醉,流露出些许温情。
“老婆,帮我戴指|套好不好?”祁言伏在她耳畔轻声说。
陆知乔早已塌成烂泥,无骨似的,不是她扶着就跌倒了,哪里顾得上许多,只能任她说什么是什么。
“好。”
近一年没沾荤,都积了不少火,一下子就被吞噬,像滴入蜜里的油,黏糊甜腻,像肆涌的洪水,奔腾倾泻
情到浓时,愈发克制不住,偏陆知乔又极其敏感,浮浮沉沉间,再难管控喉咙。
而此时,陆葳正抱着手机跟颜舒瑶聊天。
隔壁主卧的声音一阵大过一阵。
她撇撇嘴,终于忍不住了,翻身下床,出去,敲了敲房间门:“妈妈,你们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