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俪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翘着兰花指端着茶杯,一个佣人半蹲着给她拿水果吃。
“对不起妈,剧组有点事。”
“别叫我妈,听到就头疼!”
张俪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坐吧,今天我来教你怎么插花。作为江家的儿媳妇,你看你什么都不会,到头来还得我来教你,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孽。”
每周雷打不动的学艺,不管季窈在哪里,有多忙,都得回来学习。
就因为张俪觉得季窈在县城的村子长大,不配做她的儿媳妇。
季窈头昏脑胀地学了一会儿,张俪说什么她都不顶嘴,期盼着赶紧到点走人。
突然一阵汪汪叫,一只大狗突然蹿了出来,把季窈吓了一跳,失声叫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吓到我宝贝了。”
张俪责备看了她一眼,不满的意味溢于言表。
这只狗是张俪刚领回来的,正是心头宠。
季窈脸色苍白的小心挪动一下,尽量不让那只狗注意到自己。
季窈——季一霸,曾经打败了村里一众同龄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却是狗。
这只狗她也不知道什么品种,看起来牙齿就非常厉害,正好奇地打量着季窈,饶有兴趣地围着她转了几圈,成功让季窈又吓了起来。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季窈起身拿了东西要离开。
张俪冷笑几声:“你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呢?我让你走了吗?过一段时间有个聚会,我要带你去的话,那些太太们就笑话死我了。”
季窈是江家太太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一方面是她和江远签的协议,另一方面就是张俪看不上她。
这次的聚会时江远的姑姑举办的,张俪推脱不过才要带季窈过去。
狗子似乎感到女主人的不愉快,朝着季窈汪汪起来,一副随时进攻的模样,一下子让季窈就窜到了沙发,觉得不安全,又跳到了柜子上。
狗子似乎被激怒了,汪的更厉害。
季窈站在柜子上,和地下的狗子较着劲。
张俪在一旁哈哈笑,老宅内的管家保姆之类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出来。
“我说季窈,你不是从县城里来的吗?那里不是应该有很多狗吗?你怎么还能害怕?”
“呵呵。”季窈真想把桌子上的花瓶扔下去,看她那张脸还能笑出来不。
张俪正开心着,江远的司机推开了门。
男人迈着大长腿进来,冷眼看着他们,眉毛微蹙,周身的气场像是万年冰川聚在一起。
“儿子,你回来了?”
张俪好久没看见江远,也不看季窈笑话了,笑着迎上去,语气都是柔柔的。
“远点。”江远拿出丝质手帕捂住鼻子,声音闷闷的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冷淡。
张俪一愣,想起江远对味道比较敏感,屋子里有狗味,她这是被江远给嫌弃了。
季窈看得直乐呵,差点没忍住笑起来。
“你。”江远把视线移向她,“赶紧下来。”
季窈拿出娇弱的腔调:“老公,我不敢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江远,江远神情微顿,抬腿把她给抱下来。
张俪不情愿地把狗让保姆牵出去,刚刚还不知道在哪里的保姆管家都出来,恭恭敬敬的去完成。
张俪洗漱之后,亲热的要上前拉江远,江远甩手没有搭理:“妈,狗怎么回事?”
她脸色不好看起来,以为是季窈在告状:“我没事养着玩呢,难道碍了谁的眼?”
季窈被莫名其妙一瞪,悄悄朝江远瞪回去。
“狗味道重。妈处理好了我再回来吃饭。”
江远说完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西装,边走边系扣子。
几步之后扭过头冲季窈说:“不走吗?”
季窈立刻跟上,之前的狗被安置在院子里的狗窝,见他们出来还汪汪了几声。
她往江远这边靠了靠,微风吹过,带动着庭院缠绕的紫藤萝,空气中夹杂着淡淡香甜味道,混合着男人身上的松针木质香。
簌簌声响,初夏的天气让她竟然觉得有点甜。
张俪在屋内窝在沙发上,等他们走远了才发起脾气,刚刚捉弄季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一向冷漠自持的江远,怎么会护着季窈?
黑色迈巴赫车厢后座,季窈一上车就被江远嫌弃一瞥,男人的目光清冷疏离,白色衬衣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
“离我远点,有狗味。”
季窈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离狗能有几米的距离,哪里来的狗味。
“我觉得你鼻子这么灵,倒像是只狗。”
“你说什么?”江远声调有了一丝起伏,好像季窈再多说一个字,他就停车把她扔下去。
“没什么,天气真暖和。”
江远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季窈在他脖颈喉结处停留一秒,又漫不经心地移开。
“以后我妈叫你过去,你想办法推了。”
季窈勾起一个端庄的笑容,眼睛明亮:“好。”
“我不想闻到狗的味道。”江远看到她明晃晃的笑容,特意补充一句。
季窈没有和他争辩,犹豫着澄清的事情,要不要现在开口。
她撇了一眼江远,见他闭着眼睛在养神,眉宇间带着淡淡疲累,到嘴的话就说不出口。
到了婚房,司机恭敬打开车门,江远将西装搭在胳膊上,率先下车往别墅走去。
季窈小跑几步跟上:“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佣人接过西装,叫了一声先生太太,自觉离开。
江远脚步没有停下,头也不回地说:“看上什么资源了直接和郑风说。”
“不是资源。”季窈轻咬一下贝齿,明亮干净的眸子带着祈求,上前一步拉着江远的衣袖说:“你能不能帮我在网上澄清一下,他们都说我是潜规则得到的资源。”
江远突然转身,冷淡甩开她的手:“季窈,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交易。”
“不要肖想你不该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