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呗,那就它了。”廖采妍轻轻松松就决定了这笔几千万的单子,“正好还能有时间看看别的。”
店员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忙又捧了好些新样式出来。开玩笑,这里坐着的公子小姐们,一个刚刚要买下几千万的黄钻,一个坐拥一颗两亿的粉钻,其他几个看着来头也绝对不会小,要是能再做成几笔生意,那她今年都可以躺着休息了。
朱笛看到这么多珠宝堆在面前,兴奋的眼睛都发亮了,一样一样拿起来试戴拍照,恨不得五个指头都带满才好。
这些珠宝她一件都买不起,不过,只要拍照角度摆得好,发到朋友圈糊弄别人还是没问题的。
曾之瑶挑中了一条钻石手链,试了试觉得还不错。陆萱尔本来没什么消费的冲动,不过不小心瞥到了一条项链,造型很是特别,整个吊坠是由八个长短不一的条形钻石拼接而成的不规则几何图案,倒是没在别家看到过类似款式。
陆萱尔戴在脖子上瞧了瞧,小小的一个,闪亮亮的,日常或是一般的派对戴一戴倒是不错,不至于太过扎眼。
店员看她喜欢,趁机推销道:“这是threads系列,虽然价格不算高,但店面上是几乎见不到现货的,这次鉴赏会也就来了这么一条。”
陆萱尔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就有一个男声在边上响起:“小姐,这条项链我也看中了,你能不能把它让给我?”
每次买东西都有其他人要抢,陆萱尔也不知道是该感慨自己运气太差了,还是眼光太好了。
她回过头,就见一个男人正在盯着自己,他虽然五官英俊,可偏偏却有着一双蛇一样阴冷的眼睛,就是陆萱尔这样胆大妄为的人见了,也有一种后背一凉的感觉。
大概是他身上的煞气太过外放,虽然他还什么都没干,但陆萱尔带着的保镖阿武已然感受到了某种威胁,直接上前来一步,挡在了陆萱尔和这男人的中间。
陆萱尔不认识这个男人是谁,但店员可认识,战战兢兢地抖着嗓子喊了一声:“白爷,您怎么来了?”
白爷???这是什么上个世纪上海滩黑帮的古早称呼…陆萱尔撇了撇嘴,对这个称谓有些无语。
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店员夹在中间实在为难,索性把身份都给他们挑明了,让这帮不好惹的大佬们自己去扯头发:“白爷,您还不认识吧,这位就是黎家新认的曾孙小姐,前几天上热搜那个,那边坐着的是廖家小姐和她未来的小叔子,还有一位是曾家大小姐,另外几位也都是hk过来的。”
她又转向了陆萱尔:“陆小姐,这位白爷在咱们澳门赌场,可是包了不少贵宾厅的。”
曾之瑶的好闺蜜叶子心就是来自“海上赌王”叶家,虽然她家是专做包游轮出海赌博生意的,不过这博彩业的行话并没有什么分别,是以陆萱尔在她的科普下也涨了不少知识,这会儿店员一说“贵宾厅”三个字,陆萱尔立马就明白了,感情这位白爷,是“叠码仔”出身的啊。
所谓“叠码仔”,其实就是赌场中介人,靠给赌场介绍赌客、兑换筹码之类的方式获得抽成。他们一般不接散客生意,要做就做大客户,摊子做得大了,就可以包下这个贵宾厅,再雇佣别的叠码仔,而自己就可摇身一变,坐享其成了。
能干叠码仔的,大多都和黑路子有些关系,若是像这个店员所说,在澳门包下了不少贵宾厅,那他的势力只怕是不小,也难怪能被人称一声爷了。
不过黎家也不是什么任捏的软柿子,更何况这里还坐了一个曾之瑶,四大家族的小姐来了两个,不怕他这个白爷不给三分面子。所以陆萱尔只当做没听明白的样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听说是黎家的姑娘,那白爷勾了下嘴角,勉强把那一身的阴冷气场收了一些起来,慢条斯理地说道:“白侯简,我愿意出两倍的价钱,只要黎小姐肯相让。”
“我姓陆,不姓黎。”陆萱尔笑眯眯地看着他,“这项链我喜欢得很,而且我也不缺钱。”
她笑得灿烂,眼里全是细碎的光芒,倒把那白侯简晃的愣了下神。就趁他发呆的这一秒功夫,陆萱尔已经扬声喊店员过来开单了。
不知是发现自己被美色所惑,还是因为陆萱尔压根没买他白爷的面子,白侯简的表情空白了一秒后,立刻阴沉了下来。不过他那双蛇一样的眼睛,在盯着陆萱尔看了好几秒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店员看他走了,后怕地摸了摸胸口,对陆萱尔道:“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您就不害怕么?”
“这有什么,就为了一条七八万的项链,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陆萱尔倒是不怕,这白侯简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上,怎么可能会不懂“只结该结的仇人”这个道理。干他这一行的,要是敢嚣张到随便结仇的程度上,那恐怕尸体早都沉进维多利亚港喂鱼了。
那店员听陆萱尔说得轻松,心中也是有点佩服,这些豪门的小姐还真不是娇滴滴的花朵,她刚刚还以为陆萱尔会被白爷的气场给吓哭呢。
廖采妍她们几个也不认识白侯简,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人的眼神不一般,不像是那种优越环境里养出来的公子哥儿,反倒有一股从最底层爬上来的狠劲。不过澳门这个地方因为博彩业的缘故,鱼龙混杂,有这种人也不奇怪,所以她们看那人和陆萱尔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便也没有多在意。
大家纷纷给自己挑中的首饰结了账,其中当然是以廖采妍的那颗黄钻最为珍贵,港币八千多万。除此之外,大家还零碎买了二三百万的东西,周天宇也没让女朋友空手而归,给她买了一对满钻的蝴蝶耳环,十四万多,高兴的朱笛连亲了他好几下。倒是陆萱尔买的最少,只挑了那条七万块的项链,朱笛自觉这一回终于压过了她,神色得意的都要飞起来了。
不过在场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认为,其他人只觉得陆萱尔是好东西见得太多,以至于对这些都兴趣缺缺,可买可不买了。
店员刚要把包装好的袋子递给他们带的保镖,廖采妍就伸出手来,将那枚订婚戒指取出戴上:“鸿运当头,‘黄’金满屋,我得戴着它招财,才好去赌上两把玩玩儿。”
永利皇宫自己就有一个赌场,连门都不必出,坐上电梯两分钟即可直达。廖采妍给每人都兑换了两万港币的筹码小玩一下,因为说好了一应娱乐她全包,所以大家也不和她抢,接了筹码就各自带着保镖散开。
陆萱尔还是第一次进赌场,当下也不着急,就拉着曾之瑶先乱逛一圈,看看有什么项目。曾之瑶还算知道不少,所以一路走一路给她讲解,逛完一整间后,又回到了兑换筹码的地方。陆萱尔刚准备去大展一番拳脚,就听到身后一阵喧杂声,一个男人音量颇高的喊道:“这东西怎么就不值钱了!我就拿它押十万港币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