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齐王,家里头还真稍显冷清,年年还问道“爹爹,赵伯伯去哪里了为什么不住我们家了”
“赵伯伯也有自己家,赵伯伯家在京城,年年也有个家在京城,以后咱们回京城了,年年就能见到赵伯伯了。”沈陵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虽然容易忘事,但对于目前接触外界比较少的孩子来说,每个人都是值得珍惜的。
年年不解道“爹爹,我们家有几个家呀爷爷奶奶说咱们家在建康府,这也是咱们家咱们为什么有这么多家啊”
文以苓扶着腰走进来,听到年年这么多问题,忍不住笑了起来,年年现在总是爱问为什么,文以苓有时候都答不上来,不让他问吧,夫君说孩子这个阶段是好奇心重,不能压制,现在好了,让你也感受一下。
沈陵一时间也语塞,看到文以苓灵光一闪,道“其实呢,年年只有一个家,爹爹娘亲爷爷奶奶和年年在一起,就是家,以后咱们家还会多一个弟弟或是妹妹陪年年。”
文以苓嘴角弯了弯。
年年也看了看娘亲和隆起的肚子,道“那不是说咱们有好几个家吗”
“那是宅子,建康府的宅子年年去过没如果爹爹和娘不住那儿,年年愿意住那儿吗”沈陵改了个称呼。
年年猛摇头,抱住沈陵的腿“不要年年要跟着爹爹和娘”
沈陵摸了摸他的脑袋“爹爹也舍不得年年,你瞧,只有咱们一家人都在一块儿的地方,才能叫家。赵伯伯家有伯母有哥哥姐姐,所以赵伯伯要回家。”
年年似懂非懂,道“赵伯伯一定很想他们,年年见不到爹爹的时候也想爹爹。”
他的稚言让沈陵心一软,揉了揉他的脑袋,之前那段时日对年年还是有影响的。
如今事情少,沈陵就会多陪陪他和文以苓,还好安定之后,文以苓渐渐长了肉,加上锻炼得当,体质也渐渐好了起来。
冬天的冰霜都化开后,他们就可以开始挖煤矿了,如今要解决的就是生挖的一个情况,这样对地表的破坏很大,基本上就是死命往下挖,效率也比较低。
沈陵就和陈老将军商量,换一种开矿方式,提高效率“将军,咱们可以先确定煤矿具体是在哪里的不能垂直地往下挖,我们不如挖个洞这样一来,比起漫无目的地生挖,肯定会快很多。”
陈老将军听着他叽里咕噜讲一大段,脑子也晕了,只看他在纸上涂涂画画,更迷糊了,只得应道“这,你看着办就成,能采出煤矿就行,老夫只管这煤采出来之后。”
沈陵知他不耐了,见好就收“行,那下官会尽快安排的。”
陈老将军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还是很上道的,他们行军打仗的不懂什么治国啊,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
陈老将军眼睛一瞥,轻咳两声“孝原,你那笔好似不错,画个图还挺顺畅,我们行军打仗用来画画地图还挺适合的”
沈陵看了看自己手里仅存的最后一支炭笔,内心有些无奈,齐王拿走他两支,手里是他最后一支,他还没来得及让人做,只能忍痛把这支笔递上去,道“下官前些日子给齐王两支,等做出新的来,下官给您再送上几支。”
沈陵还挺纳闷这种小东西越是有人喜欢,文以苓说道“夫君你不觉得这很方便吗夫君做出来的东西都会让人觉得用起来很方便,比如说你放公文的盒子,还有咱们家的衣橱,方便的东西谁不喜欢。”
沈陵一想也是,好似越是小的东西作用其实越大,小东西都是潜移默化改变生活的,有了之后就离不开。就像表格,你说他有多重要没有的,但是一旦用上了,根本离不开,因为用起来很方便。
他也不纠结这个了,大家喜欢侧面说明他做出来的东西好,沈陵就让工匠多做一些,送送人也好的。
淮南府新任的通判终于来了,新任通判姓吴,人有些瘦削,之前是在做县令,属于升迁,他比沈陵大上不少,沈陵就希望能是个好副手,做的事情不用太多,不拖他后腿就成。
吴通判很识时务,知晓他根基不稳,而沈知府在淮南府一呼百应,又有平叛的功劳,即便他年纪大了十几岁,吴通判对沈陵还是恭恭敬敬的。
沈陵也不爱和他玩虚的,把淮南府如今的状况和他说明,他需要做什么,以及沈陵自己的一些习惯,吴通判是他的副手,肯定是辅佐他的工作。
他相信吴通判的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被升迁,吴通判就是中进士比较晚,之前做了三任县令,处理地方事务很快就上手了。
吴通判对淮南府的整个府衙运作也是惊叹不已,他这么些年调任三个地方,都没有淮南府办事这么快速,朝廷曾发公文下来,规定他们的公文样式,就是来自淮南府。
当时他们用虽是用了,可到底不够理解,吴通判如今才发现原来还能这样处理公务,难怪淮南府做事这么利落。
比起以前治理一个县城,吴通判竟觉得治理一个府城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