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这才衔走,磨牙凿齿,简直是要把这个趁人之危的臭男人生吞活剥。
天啊,好可爱啊。
陆晅心神一动,回头瞟了眼厨房,确认妈妈还背对着这边,他倾头,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下。
玄微懵逼地眨眨眼,旋即反应过来。她忍耐有限,要重拳出击,男人把手里的橘子花当盾牌,“吃吃吃,给你吃。”
玄微这才没好气接过去,享用起橘子。
这时移门轻响,陆母人也出来了,她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两只白瓷碗,女人面容也如白瓷般温温润润。
玄微发现陆晅跟她长挺像,所以眉眼才会这样秀气。
陆晅起身端碗,先给玄微一份,而后拿走自己的,他没坐下就舀了一口品尝,也不管烫不烫,他嘶了声,夸奖道“哇,自家酿的桂花酒酿就是香。”
陆母面上微微一笑,完全没管儿子,只望着玄微“小”她掂量着称呼“小微,你吃啊,不够锅里还有。”
小微。
头一回被人这么叫,玄微头皮轻微发麻,还有些不适应。
毕竟更多的时候,别人称呼她都是本名,要么就“神龟大人”,“小王八”
“好。”桂香扑鼻,玄微也憋得慌,应了声也握起勺子。
就在陆晅以为她要咕咚咕咚把整碗小圆子喝下肚时,玄微却斯文得像换了个人,一勺一勺舀,平心静气,淑女得仿佛被谁附体。
原来她不是不当人,是要看面对谁,在何方。反正在他跟前,她是根本不把他当人。
不知道该用“呵。”还是“吓”才能恰如其分地表明当下心境,总之他收获很大。
他完全对她刮目相看,甚至还有点吾家有妹初长成一般的长兄骄傲。他咳了声,努力敛色,不好让自己笑意太猖獗“好吃吗”
“好吃。”玄微点头,笑容比桂花酿还甜。
陆母也看着一脸慈爱笑,问她名字“小微,你名字是什么玄,什么微。”
玄微从善如流“玄武的玄,微妙的微。”
“这姓氏倒少见,”陆母手叠在腿面“你名字很好听。”
玄微问“那阿姨你叫什么”
讶意在陆母脸上一闪而过,因为面前女孩毫不避讳的提问。自打结婚,她成了陆如绪的妻子,成了陆晅的妈妈,深居简出,交友圈子也都是周边年龄相仿的小姐妹,不太有晚辈会主动询问她本名“我叫苏兰序。”
玄微道“你名字也很好听。”
苏兰序不好意思地抿唇“还行吧,陆晅外婆取的。”
玄微又问“那阿姨现在做什么呢。”
苏兰序愣了下“我啊,”她自嘲“闲人一个,家庭妇女。”
这女孩性格直爽大方,忽的这样问,略往深处想,不是没道理。
兴许在担心他们将来成家,她这个当妈妈的,会因为无所事事去插手他们两口子生活,亦或者在暗示她希望她今后能够帮忙带小孩。
苏兰序早放任陆晅惯了,好不容易将儿子养大成人送出去,赋闲两年,不被束缚手脚,能有时间倒腾些自己的兴趣爱好。她可不想那么快又故地重访,重启另一段关乎孙辈的、还相差无几的人生循环闯关。
太索然了。
她不想再回去,再变回那只日复一日踩着滚筒努力狂奔却毫无盼头的仓鼠。
即便他们真请她,她也会找借口婉拒,只出钱不出力。
苏兰序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只轻巧改口道“说闲其实也不闲,还要照顾陆晅外婆。”
玄微“”
怎么不按她的套路出牌为什么不来问她工作这样她就可以隆重搬出自己金光闪闪的人间身份了虽然是假的
可惜陆晅接下来的反应让这场座谈会越偏越远,他蹙着眉问“外婆怎么了”
苏兰序抿了口水“还是那个病,加重了,我把她接了过来。”
“之前护工照顾不了了”
苏兰序答“嫌累走了,你舅舅换了个,现在住家里跟我一起照顾。今早回去过年了,初七回。”
陆晅回头看向家中一间房“外婆现在也在家”
苏兰序点头“对。”
“还在睡觉,”女人有点儿无奈“她现在都过北半球时间,昼出夜伏,老太太”
她叹了口气“脾性也变得跟小孩一样,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苏兰序重新望向玄微,见她碗底已空,笑着问“小微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玄微睫毛扑眨,不知如何回应,只能转眼盯陆晅,求助场边观众。毕竟她现在可是高贵超凡的身家千万的天才少女文物鉴定师倘若还跟扑食饿虎似的,容易让这个身份站不住脚。
陆晅笑容明晃晃“看我干嘛,想吃就吃。”
他看他妈“妈,你别看她瘦,其实挺能吃的。”
玄微“”
玄微在茶几下狠碾他脚背。
陆晅笑容艰涩几分,还是死抿紧绷,眼弯弯“妈,你去吧。”
苏兰序失笑,拿碗起身,转去厨房。
妈妈一走,陆晅急不可耐抽脚,跺两下地“你要谋杀亲夫啊”
玄微握拳控诉“你能不能配合我一点”
陆晅回“可我舍不得让你饿着。”
“谁说我饿了。”
陆晅极低地咕噜咕噜两声,配音“你听,你肚子在响。”
玄微吹刘海,白眼翻上天“好笑,你以为你是京中有善口技者吗”
陆晅闻言,唇角勾出毫不掩饰的戏侃“我是不是,你不清楚吗”
“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