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唐恋从办公室里出来,眼睛一对上,唐恋立刻站住,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尤涟:?
怎么又有他的事?
尤涟走了过去,但这次唐恋没有带他进办公室,而是有些神秘地拉着他来到走廊尽头的边角上。
周围没人,唐恋却依旧压低声:“你妈妈在校门口等你,你现在就过去吧,今天不用来学校了,假条我也给你开好了。”
说完,把出门条交给尤涟。
“我妈?”
尤涟低头看了眼出门条,“她来干什么?”
“她说你爸爸在医院可能不太行了……”
尤涟瞳孔收缩,捏着纸条的手猛地一紧。
唐恋没再多说,只轻拍了拍尤涟的肩膀:“快去吧。”
尤涟点点头,拿着纸迅速往楼下跑。
跑到一半,他就远远地看到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豪车,那确实是他妈妈的车没错。
司机早就已经等着,见他过去立刻拉开了车门。
尤涟坐到车上,气息不稳地冲里面的女人道:“妈,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爸不行了?”
车里坐着的是尤涟的生母,翁甜。
翁甜的长相就如她的名字一样,非常甜。她身形娇小,肤白脸嫩,棕色的长发打着卷披在肩上,配着珍珠饰品,更显得更加年轻,完全看不出她是个37岁的人。
见尤涟坐上车,她立刻靠过来环住尤涟胳膊:“我在医院里有人的啊。那人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说你爸上午抢救完,现在又开始抢救了,而且这回詹雅婕把她两个儿子全叫过去了,还叫了律师,肯定是你爸不行了啊!”
“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尤涟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到是空的才想起来手机被他藏书桌最里面了,没放身上。
“怎么能让你收到消息?!”
翁甜激动道,“就是要你们都不在,她才好在遗嘱里使手段啊!”
“遗嘱必须在人清醒的情况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现在伪造点证明又有什么难的?法院又不知道他立遗嘱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清醒,还不是那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翁甜明显非常着急,“所以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着!我手机录音一直开着呢,到时候她要是敢乱来我就去告她!”
尤涟有些无奈:“妈,你先别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倒是你,你怎么就一点不急的呢?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觉得你一点都不上心……”
尤涟被亲妈数落了一路,他再没吱声,就默默地听着。
直到进了医院,也没能松口气,因为翁甜仍压低声跟他不停地唠叨,告诉他待会一定要态度强硬、一定不能露怯之类。
可是才来到抢救室前,根本不用他们露,怯意自己就跑了出来。
有些人生来似乎就带着高高在上、雍容优雅的气势,即使一声不吭,或者面带微笑,也让人没来由得觉得矮了一头。
詹雅婕冲他们笑了笑:“来了啊。”
就这轻飘飘的三个字,把翁甜来时的气焰压了个彻底。
尤涟感觉到揽着自己胳膊的手,忽然更加用力。
翁甜看看詹雅婕,又看看她身后器宇轩昂的尤桀和尤弋,说了一路的嘴忽然就软了。
她冲詹雅婕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我有个朋友在这,说正、说他在抢救,我一着急,怕万一出什么事,就叫涟涟一块儿过来了。”
詹雅婕点了点头,轻声细语道:“这次是有点惊险,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
翁甜睁大眼,作惊讶状:“这么久了啊?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样啊?”
詹雅婕道:“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
“这么危险啊!”
听着生母和养母的交谈,尤涟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他垂眸放空,一点也不想参与其中。
以前詹雅婕和翁甜是从不碰面的,因为尤正勋不允许翁甜出现在詹雅婕面前。
现在尤正勋快死了,翁甜才第一次自作主张地站到了詹雅婕面前。
站在一起,对比就愈加明显。
不光詹雅婕和翁甜的对比明显,他和尤桀、尤弋的对比也很明显。
同样是alha,他一身校服,幼稚又纤瘦,而他们两个西装笔挺,身形高大,浑身上下充满着成熟的精英范,即使站在那儿不出声,也显得万分强势。
从他们身上,尤涟能看出尤正勋和詹雅婕的影子。
曾经他也特别希望自己能和他们一样,但又怎么可能一样?
“小涟,新学校感觉怎么样?”尤弋主动上前跟尤涟搭话。
尤涟抬起头,扯了扯唇角:“还不错。”
尤弋伸手搭上尤涟的肩膀,强势地把他跟翁甜分开:“我们去旁边聊聊?”
尤涟想挥开尤弋的手,却忽然感觉到一阵针扎似的疼。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尤弋在冲他释放信息素。alha之间也有强弱之分,越强的alha信息素就越强,他们天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霸道的信息素对他人进行压制和影响。
尤涟脸色煞白,毫无反抗地被尤弋拉到了旁边。
他倚着墙,胸膛起起伏伏,一边喘气,一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弱,竟然完全无法招架,要不是背后有墙,差点就腿软地跪下去。
冷汗涔涔而出,尤涟强忍着不适仰头看尤弋:“哥,你……”
不适感忽然消失。
尤弋扬唇,伸出两指随意地从尤涟额头上划过:“好久没听你喊哥了,还挺怀念。”
尤涟一怔,脸色难看地别开头:“你要跟我说什么?”
“冲你这声‘哥’,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劝你一句——”
尤弋压着声,薄唇凑到尤涟耳边,“该你的那份,哥哥会帮你争取,以后不要再过来了。还有你妈,别让她出现在我妈面前,不要再有第二次。”
说到这,尤弋忽然拧起眉,像感觉到威胁似的猛地扭过头,目光凌厉地朝某个方向看去。
尤涟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抬起头,看到来人后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
相较于尤弋的紧张,他反而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因为从电梯间出来的人,是宫鹤。
尤涟一矮身,直接从尤弋的胳膊下钻了出去。
他大步走向宫鹤,抓着他的手问:“你怎么过来了?”
宫鹤目光阴鹜地瞥了尤弋一眼,然后看向尤涟。
看着尤涟毫无血色的脸和冒着细密冷汗的额头,宫鹤薄唇抿得更紧。他抬起手,指腹忽然捻上尤涟的右耳朵。
他一上来,就看到尤弋对着尤涟的耳朵说话。
“唉唉疼,你捏我耳朵干嘛?”尤涟想拂开宫鹤的手,但拂不开。
“你不听话。”
尤涟愣愣的:“啊?”
宫鹤沉着脸,直把尤涟的整个耳朵搓红了才松开手。
他压着声,神色平静,可尤涟却清楚地看到那双眸子里仿佛有火在烧。
只听宫鹤道:“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去哪里都会跟我说。”
声音更沉,“但你没有做到。”,,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