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争吗?”宫鹤忽然问。
尤涟愣了下,摇头道:“不争。”
“那以后就不要来这儿了,有什么情况都告诉尤灿。”
进入电梯,宫鹤把尤涟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也不要再听你妈的,更不要陪她一起过来,她要来就让她自己来,你别跟她一起。”
尤涟不禁问:“为什么?我就来看看我爸也不行?”
“可以,但詹雅婕在这,你就不用来。”
“她二十四小时都在这。”
“所以我让你以后都不要来了。”
电梯门往两边打开,宫鹤头也不回地牵着尤涟的手腕往门口的车走,“心里好受吗?”
轻轻的一句话,顺着风飘进耳朵。
尤涟一怔,随之而来的是鼻尖涌起的酸涩。
他没有说话,直到坐上车,才轻声地说:“我以后都不来了。”
“乖。”大手抚上尤涟的后脑勺,扎起的浅金色头发很快被宫鹤的掌心揉乱。宫鹤眯了眯眼,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触感。
尤涟又问:“我们现在回学校吗?”
“不回。”
“你请假了?”
“嗯。”
“不去学校那去哪儿?回别墅?”
宫鹤又轻嗯了声。
他的手从尤涟头顶滑下,随意拨弄着尤涟耳边的发丝。他手上的动作非常柔和,但眼神却仍是冷冷的,像压抑着什么。
“回去之后做什么?”
尤涟毫无察觉,他转头看了眼窗外,啧了一声,“可惜了,难得大半天都空着,要是天气好点就可以出去玩了。”
空中不见太阳,唯有乌云在悄悄聚集。
整个大地都被笼上了一层阴冷又潮湿的暗色,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宫鹤的手指顺着耳廓下滑,然后轻捏了捏尤涟的耳朵。
这一捏,尤涟立刻把事情想了起来。
也不惦记出去玩了,他转头认真地看着宫鹤:“我没忘,没跟你说一声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然后呢?”
然后?道歉加保证还不够?
尤涟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网上那些老公做错事后被罚跪键盘、跪榴莲之类的图片。他犹豫了一下:“那你还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宫鹤缓缓道:“事情做好了,有奖励,做错了,当然就得惩罚。”
“你说得对!”尤涟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只把这当成小情侣间的情趣,没有想太多,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们班数学课代表就很典型。
除了学习,剩下的时间全扑在对象身上,被管得特别严,所以课间剥柚子、剥板栗没少看他干。有一回他们闹矛盾,别人都在桌肚底下写作业,就他在桌肚底下写千字忏悔书,还写得无怨无悔,乐呵呵的。
同理,放到他和宫鹤身上也一样。
说是惩罚,可说到底也还是“爱”嘛。
“你想怎么惩罚我?”
尤涟还主动提供起了选择,“我可以给你剥柚子,保证剥得干干净净只有肉,或者剥板栗?跪键盘?写检讨书?你只要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
见尤涟不但不紧张,甚至还隐隐兴奋起来,宫鹤神情更冷,他低声道:“惩罚的目的是让人长记性。”
“我同意!”尤涟点点头。
宫鹤蹙了蹙眉,他收回了放在尤涟耳朵上的手,看着尤涟的眼睛意有所指道:“只有疼和羞耻,才能让人长记性。”
尤涟眼里的兴奋倏地衰退许多,他终于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想怎么罚?”尤涟舔舔唇。
紧张是紧张了,但还是搀着一点好奇和兴奋,毕竟是头一回谈恋爱的人,尤涟总觉得“惩罚”这词放到恋爱中就不是那么恐怖,反而带上了一点隐晦的刺激。
-
到了别墅,他就知道宫鹤口中“令人疼和羞耻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了。
窗户被紧紧地关上,窗帘也被拉了起来。
外头下起了雨,还挺大,滴滴答答地敲打在窗户上。天色阴沉沉的,即使是下午,房间里不开灯也依旧昏暗一片,仿佛从白天一下跳到了黄昏。
暗沉的天色遮掩了光亮,也遮掩了藏在暗中的旖旎。
房间里的大床上,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柔软的羽绒枕。
漂亮的指骨绷起,十指指尖泛起嫣红,每根手指上都有些潮湿,仿佛沾上了雨水。
但房间里没有雨水。
“疼……”尤涟深吸了口气,还是没能忍住地哼了一声。
他脸上的红更加艳丽,琥珀般的眼睛里布满了水雾,眼尾潮湿,长睫上隐隐挂着水珠。
外头的雨更大了,房间里也响起一声哭腔。
宫鹤掰开攥在枕头上的手指,把它们全部握进掌心。
大拇指指腹不停在湿漉的手指上摩挲,宫鹤欣赏又着迷地看着手中葱白似的手指,看着它们跟指尖一样,慢慢晕开浅淡的红。
喉结滚动,宫鹤把唇贴在尤涟耳边:“你的手……”
尤涟咬紧着牙,完全没空理睬。
宫鹤声音沙哑:“真骚。”
以往他只觉得尤涟的手指头粉粉的很可爱,但现在握进手中,感受着软玉似的柔润触感,心里却催生出另一种隐秘的欲求。
他低下头,吻在尤涟的手指上。
窗外的雨和房间内的哭声,都越来越大。,,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