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忍冬对此表示赞成。这兔子虽然只有半个人那么高,但力气大得惊人,生命力也彪悍到恐怖。要不是连乔突然出手打它个措手不及,恐怕凭他们三个人还镇不住它。
连乔却道“我觉得应该再补一刀。”
徐忍冬不禁向连乔投去佩服的眼神,心想年轻人你可真狠,整只兔子都被你砸成肉酱了,你想补刀也没地儿下手啊。
袁学明也颇为惊讶“怎么补”
连乔盯着那团新鲜的兔肉,摸着下巴“要不捏成肉圆儿煮个汤,咱们改善改善伙食”
众人的脸色在一瞬间百花齐放,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悚。刚才那个好不容易止住呕的可怜蛋这会儿又开始吐,还两腿发软差点给连乔跪了。
徐忍冬认真地思考片刻“还是不要了。我肠胃不好,怕不消化。”
众人“”你这个关注点也不对吧难怪你们两个能做朋友
袁学明咳了一声“好了,别闹了。现在虽然兔子死了,但电梯按钮还没找到。大家还不能放松警惕。”
尽管如此,大家的心情还是放松下来。毕竟最大的威胁已经死了,接下来要找按钮就只是时间问题。希望之火重新在众人心中燃起,他们又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这玩意儿怎么办”连乔指着地上的烂肉,又看看一旁噼啪作响的壁炉,“要不烧了”
众人一致赞成。然而大家面对着仍在痉挛的兔子肉酱,却都忍不住犯怵。这么恐怖的一滩东西,谁能徒手上去收拾。
凶残如连乔都觉得下不去手,咳嗽一声道“找找看房子里有没有扫帚拖把什么的吧。”
众人如蒙大赦般,分头去寻找清理尸体的工具。徐忍冬三人则气喘吁吁地坐到了餐桌边上。他们刚才太过紧张,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爆发出全部力量,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身上几乎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你肚子上的伤怎么样了”徐忍冬伸手要掀开他的外衣察看伤口,连乔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你的手”他看着徐忍冬掌心里密密麻麻的木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刚才他们用来压制兔子的圆木十分粗糙,兔子挣扎过程中,木刺都扎进了徐忍冬手心里。那木刺又多又深,大概是扎到了血管,此时徐忍冬整个手掌鲜血淋漓,里面的嫩肉都倒翻出来,而他自己对此竟毫无所察。
“抱歉。”徐忍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不该用这脏手去碰连乔的伤口,于是他想缩回手来,没想到连乔却抓着他不放。那力道有些偏执,却又温柔,没弄疼他,只是让他无法逃离。
“”连乔皱着眉头,“你忍一忍,我帮你拔刺。”
徐忍冬拒绝“你的伤比较重,而且还是兔子抓的。万一感染了”
连乔“我不疼。”
徐忍冬“我也不疼。”
连乔突然发狠,在自己肚子上锤了几下“我真不疼我好着呢我听你那么多次你听我一次成不成”
徐忍冬“”年轻人,你是真的狠,对自己都这么下得去手。
此时袁学明看不下去了,朝两人分别伸出两只手掌“你俩别争了,你们不疼,我可疼着呢。快,赶紧的,先给哥拔”
徐忍冬连乔“”
其他队员找到扫帚拖把之后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徐忍冬和连乔一人捧着袁学明一只手,给袁学明拔刺的奇妙场景。只见连乔一脸怨念,下手极其简单粗暴。他每拔一根,袁学明就“嘶”地一声,倒抽凉气。徐忍冬反倒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动作愈发轻柔和缓,一小截木刺恨不得花十分钟慢慢,嘴里还在说“袁哥对不住”、“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以至于袁学明清晰地体会到了木刺在伤口里滑动的一寸细节。
袁学明痛定思痛,唰地缩回手“算了算了,我也不疼了。”
众人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温暖的小屋里,气氛一派祥和。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之中,连乔忽然耳朵一动。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安地靠近了徐忍冬“忍冬哥,你有没有听见”
徐忍冬“嗯”
连乔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回头。他的瞳孔在瞬间缩小。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如同咬紧了后槽牙一般,兔子的磨牙声,从那团血肉里响起。
连乔“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