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后,骆城云看见管家正跪在他身旁,接受到骆城云的视线,急忙改口“夫鹤先生,您醒啦”
骆城云还从没像此刻这么脆弱,觉得浑身提不起劲,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连点头也懒得做,只是冲他眨了眨眼。
“鹤先生是因为白日过于操劳导致心脏负荷加重,今后注意多休息,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缓缓道来的嗓音,有着春雨润物般的温柔舒缓。
他看向那人,白大褂,浑身不具备一丝攻击力,样貌清俊,笑容温和,和骆城云对望间还有些许熟稔的暧昧。
他是王鹤的学长,罗亦杨,也是这儿的家庭医生,也就王鹤一根筋看不出来,其实罗亦杨对王鹤的关怀,远超一般人,或多或少藏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王鹤把他当做无话不谈的学长,傻乎乎地将自己的烦恼全告诉罗亦杨,罗亦杨心疼之余不着痕迹地挑拨王鹤和赵柏轩两人的关系。
他告诉王鹤,一定要保持自我,永远不能在赵柏轩面前低头,赵柏轩那恶劣的性子,但凡轻易得到的永远不会珍惜,千万不能给赵柏轩好脸色。
多亏了罗亦杨的话,才导致王鹤和赵柏轩夫夫感情不断恶化。
清醒后,罗亦杨像往常那样把管家赶走,准备来继续当王鹤的心灵导师。
他握着骆城云的手,轻声询问“赵柏轩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和我说说,我帮你想办法。”
骆城云把手从对方掌心抽离,冷淡回应“没什么。”
“你连我也信不过吗”罗亦杨很是受伤。
前世就是因为太相信对方,才导致王鹤悲惨的结局。
王鹤把家里进了金丝雀的事告诉罗亦杨,罗亦杨自然是为王鹤不值,先是教唆王鹤去对付金丝雀,让对方知难而退,然后为了报复赵柏轩,让王鹤和自己偷情,结果被金丝雀撞见了。
除掉金丝雀势在必行,金丝雀在这个家里日子越发艰难,可以说算得上是举步维艰,他为了自保,不得已把这件事捅到赵柏轩那儿,赵柏轩手里有了能够威胁王鹤的资本,让王鹤日益憋屈,想方设法想除掉金丝雀,却始终不成功。
原来是罗亦杨得到了王鹤还不满足,看上了乖巧安分的金丝雀,暗中保护对方。
轻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这话说的正是罗亦杨自己。
“我为什么要信你”骆城云反问对方。
罗亦杨一愣“小鹤,你”
骆城云警告他“既然是个医生,就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们之间还没那么熟。”
如果不是王鹤太过好骗,光凭他和罗亦杨的阶层差距,两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联系。
“你是被赵柏轩刺激的,我不怪你。”罗亦杨懂得把握分寸,适当的示弱能激起对方同情,他压抑着深情,“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永远是你身后最坚实的护盾。”
骆城云现在没那个力气和他周旋,系统的药效太过猛烈,让他出了一身汗“把管家叫上来。”
片刻后,他对管家吩咐道“等会叫人送碗粥上来,我没醒之前,谁也不准进来。”
这一觉睡得很沉。
十四小时后,骆城云洗完澡,从楼上出来,管家对他说道“鹤先生,那位容珩,已经过来了,我安排他住在楼下客房,不会打扰到您的。”
金丝雀来了。
刚睡醒,他状态不错,想要见见对方“他现在,在房间里”
“是的。”
走到最角落的一间客房,他握着门把手,按下开关,缓缓推开了门,屋内窗明几净,跃过衣柜,瞧见了被遮挡的床,床的边缘坐着一个人,那人微扬起头,正望着窗户出神。
骆城云只能看见对方侧脸的弧线,精致柔和,明暗分界的阴影看不清晰,吸引着他逐渐走进,直到骆城云的身影挡住了容珩的视线,容珩才骤然回过神来。
他被吓得不清,甚至没敢抬头看骆城云一眼,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指间抓着臂弯单薄的布料,用力之下很容易抓变形。
“你就是容珩”骆城云自上而下打量着他。
或许是问话过于平静,察觉不到什么恶意,容珩总算鼓起勇气,悄悄抬眼看他一眼。
小心翼翼的目光,一闪而过的美貌,容珩乖乖巧巧地坐着,身体略微向后缩,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嗯。”
骆城云什么都没做,容珩就已经怕成这样。
看来赵柏轩事先和他灌输过王鹤的恶名。
他抬起容珩的下巴,让容珩被迫抬头直视着他,迎着窗外的阳光容珩眼里泛了点水光,视线里是骆城云紧盯着他的目光。
“看着我。”骆城云对他说,“我会吃了你吗”
容珩的无措全落在骆城云眼里。
害怕,胆小,貌美,柔弱的金丝雀。
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