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苏菲说,“煤气中毒他潜入别人家,吸了煤气死亡,这家人回来看见流氓的尸体倒在地上,于是只能想法子处理掉。”
顾凌说“村里没有煤气吧我刚才在厨房看见用的是灶台呀”
“对呀,灶台,烧柴火的。”江楠附议。
我说“等五点左右,我们去那条巷子,挨家挨户地走访。”
四人在屋里闲呆着,没事情可做,顾凌开始闲扯,说以前有个案子特别奇葩,罪犯开了一家网店,暗地里卖“毒,品”。他卖的不是真毒,品,而是明矾、多酶片,发货的时候,写的也是明矾和多酶片,他只往较远的省份发货,更奇葩的是上当的吸,毒人员没有一个举报、退货,更不要说报警了,只能吃哑巴亏。
顾凌说得生动有趣,听得江楠咯咯直笑,问“这算诈骗吗好像也不是诈骗”
“当然算喽”顾凌说,“明矾怎么可能卖到几百块钱几克,他主观上是以假货冒充毒,品,最后判的就是诈骗。”
“瑞士军刀,你很懂法律嘛”苏菲说。
“当警,察肯定要懂一点的嘛”顾凌嘿嘿一笑。
我走到窗前看看,道“那两人走了,我们干活吧”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他们又回到小巷,居民大多已经从田里干活回来了。
挨个打听了两户人家,没有进展,他们来到一对小两口的住处,当我问12月7日这天有没有见过吴建国的时候,妻子显得有些慌张,频频向丈夫递眼色。
丈夫呵呵一笑,道“没有啊,我们和老吴儿子又不熟,平时不走动的。”
趁着问话的时间,苏菲在屋里转来转去,检查厨房、卧室,她看见这家的床是用红砖砌出来的,问“那是炕吗”
“是的,这房子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们是从北方来的,有这个生活习惯,现在纯粹就是摆设。”
苏菲蹲下来,伸手拈了下炕洞的灰尘,她注意到炕洞里面是空的,塞了一些杂物,但空间足够藏人。
见苏菲在检查那里,夫妻二人下意识地相互抓住对方的手
临走的时候,我说“留个联系方式吧”
男主人回答“哦好,我叫吴波,电话是”
离开这户人家,苏菲说“这对夫妻有问题,我在炕洞里闻到一种气味,好像是消毒水反正挺刺鼻的。”
我默默点头,“去下一家。”
虽然锁定了嫌疑人,但他们知道吴波两口子就在窗户偷看,为了麻痹他们,四人装模作样地继续走访其它人家。
当他们从一户人家出来的时候,只见小巷里的灯光依次灭了,外面传来汽车的动静。
苏菲说“不是吧他们这么早就来找饭店的麻烦”
村里并不是停电,家家户户出于恐惧,主动把灯给熄灭,明明才七点多,周围一下子堕入无边黑暗。
两辆卡车在饭店前面急刹,车身上前一耸,上面的流氓们跟着摇晃一下,待车停稳,他们像下饺子一下跳将下来,手里拿着镐头、锄头、镰刀之类的工具。
饭店里的人吓得赶紧把门关上,一个流氓冲上去,在门上狂踹一脚,吼道“给老子开门”
苏菲走上前,说“警,察,都给我住手”
流氓们面面相觑,一个胆子大的拿手上的木柴指着苏菲,道“这事跟你们无关,别管闲事”
另一个人说“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有人起头,这帮人渐渐胆气壮了起来,说着轻薄嚣张的话,还有人嘲笑道“瞧,小姑娘生气了,手都抖起来了”
我见苏菲攥紧拳头,抖得很厉害,小声说“别冲动”然后对这帮人说“我命令你们离开这里,否则统统抓起来”
见是“方队长”,木柴流氓稍稍客气了那么一点,“这是我们村里的事情,他们家拖欠修路费,我们只是过来催收的,您就当没看见”
“给我滚”我命令。
木柴流氓一惊,不是说这批警,察是自己人吗,道“管天管地,你还能管着老子呀告诉你们,别瞎掺和得罪了村主任,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准备掏枪震慑一下他们,岂料苏菲突然大步走过去,木柴流氓非但没有察觉到苏菲脸上的杀气,还讥嘲道“臭娘们,你要干嘛”
话音未落,苏菲一拳落在他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木柴流氓直接摔在地上,苏菲揪住他的领子,右拳像雨点一样朝他脸上砸,狠狠地宣泄着心中积压的怒气。
其它流氓先是一愣,然后准备出手相助,我朝天开枪,喝道“退后”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夜空回荡,震慑了一众人,他们瞠目结舌、纷纷后退,趁此机会,顾凌赶紧把苏菲从后面抱住,拖开,劝她冷静一点。
显露出黑暗人格的苏菲像小豹子一样挣扎反抗,只想再把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再多揍一拳,她吼道“放开我王八蛋,我宰了他”
我抓住她的衣领,拽过来吼道“给我冷静点”
苏菲盯着我的脸呼呼喘着粗气,眼里沸腾的杀意慢慢消退下去,被她揍趴的流氓已经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菲菲菲菲”江楠跑过来,拍拍苏菲的脸蛋,“别冲动呀,打,死人是要坐牢的。”
“对对不起”苏菲低声说,她被热血冲昏的头脑已经冷静下来了。
“还不滚”我冲一众流氓喝道。
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却是外强中干,谁都害怕吃子弹,于是乎把昏迷的同伴抬起来,上了卡车,一溜烟逃跑。
村里又恢复了宁静,周围的人家陆续打开灯,心有余悸地探头张望。
这时饭店开门了,饭店大姐泪流满面地说“谢谢你们,进来吧”
四人进屋,江楠发现苏菲的手都打破了,估计是磕到了流氓的牙齿,她从勘察箱里取出酒精和绷带,替她消毒包扎,责备道“那么冲动干嘛呀得不偿失。”
“我情绪失控了。”苏菲说,“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