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死者死因并不明确,但根据描述和尸检,死者生前全部出现了意识模糊、口唇变色与心绞痛的症状。”
这可都是心脏出现问题的表现啊。
伯莎下意识转头看向托马斯,后者流露出了几分压抑的神情,对伯莎肯定道“康纳也是如此。”
“那这是试的什么药”伯莎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
福尔摩斯的神情一敛,认真回答“三十名试药人所患病症不尽相同,甚至我大胆假设,像康纳泰晤士这样的试药者,压根就不曾患病。”
“是的,”托马斯回应,“康纳人好好的,如果不是有钱,他不会去乱吃药。”
“没病”
伯莎大吃一惊。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满不在乎的姿态顿时一扫而空所以朗恩博士这药不是针对某种特定疾病的
“是的。”
福尔摩斯冷峻的面孔中浮现出厌弃的情绪“不针对任何病症的药物,这听起来荒谬至极泰晤士夫人,你调查这么久,连这样基础的事实也没有追查到”
这可不能怪伯莎疏忽,而是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就算再给伯莎二百个胆子,她也不会料想到有实验室敢给大活人乱吃药。
试药者是因为自己的疾病才参加试药计划的,这不是国际共识吗
伯莎知道维多利亚时代尚且处在现代医学刚刚起步的阶段,相关法律法规肯定还没跟上,但也也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吧。
伯莎险些没绷住自己的表情这样的试药计划,和往民间投毒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
她心情复杂地开口“那你是否摸清了他们研究的是什么药剂”
“还没有,”福尔摩斯回应,“但马上就有答案。”
也是,幸好这次托马斯和福尔摩斯里应外合,抢先一步把没来得及回收的新药拿了回来。
说完他再次端详伯莎一遍“现在我相信,你并非为迈克罗夫特做事了。”
伯莎勉强勾了勾嘴角“相互摊牌的滋味也不差”
“但我有个问题。”
“请。”
“托马斯泰晤士说你和迈克罗夫特关系不错。”
伯莎倒是没料到福尔摩斯的话题会突然转到这方面来,她不答反问“有什么问题”
福尔摩斯陡然拧起了眉头。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没什么,只是通常情况下他不会和合作对象走得太近,”福尔摩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问题,“待到药物检验完毕,我会给你消息。”
“好。”
伯莎也不吝啬,大大方方点头“我会与逮不着说一声,今后那群孩子由你差遣。若是有了结果,叫他过来送信即可。”
只是伯莎也没放过歇洛克福尔摩斯最后刻意收起的话题。
待到托马斯和小福尔摩斯离开,伯莎想了想,找人给迈克罗夫特送了一张便条。
今日你的兄弟问及我与你的关系,他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这是否会为你的家庭带来困扰伯莎这么写道。
便条送出去没多久,迈克罗夫特就派人敲响了泰晤士宅的大门。
进门的仍然负责白马酒店附近街区的那名“邮差”。
看见熟悉的面孔,伯莎顿时没了脾气。“邮差”似乎也明白自己出面显得有些过分戏剧化,他笑了笑,而后恭敬地将空白信封递了过来“夫人,你的信件。”
行吧。
伯莎也不生气之前迈克罗夫特可是亲口说过,真理学会找过她的麻烦却被阻止了。如今看来,阻止真理学会的“热心市民”,恐怕就是这位邮差先生。
她打开信封,照例是一张语句简短的信件。
致我亲爱的伯莎
毋须担心,平日谢利不喜与普通人社交,尚且不曾了解到我拥有情人的消息,他会想明白的。
伯莎“”
看到这封信,伯莎愣了愣,而后才意识到迈克罗夫特指的是什么。
连不怎么了解迈克罗夫特的人,都知道他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更别提亲生弟弟了。恐怕年幼的那位福尔摩斯,完全没想到伯莎和兄长“关系亲密”,能亲密到情人关系上去。
侦探之所以欲言又止,也许就是察觉出了什么,却又暂时没想通越是了解迈克罗夫特,才越是想不到这点。
伯莎哭笑不得,其实她完全没考虑向侦探隐瞒任何事来着。
一来,与歇洛克福尔摩斯说谎毫无意义;二来,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无非就是福尔摩斯知晓此事后,会很快将泰晤士夫人和马普尔小姐联系起来。
但伯莎拥有两个身份,也仅仅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自“伯莎梅森”封棺下葬的那一刻起,不论伯莎姓什么,都与过去的身份斩断了关联就算现在伯莎大声对所有人宣布,其实她就是罗切斯特的疯妻,又会有多少人相信她现在可没有半点发疯的迹象。
迈克罗夫特的信件并未到此结束,伯莎继续往下看
比起谢利小小的困惑,当下我尚且有更重要的事情请求你的帮助,夫人。你我共同出席内政大臣的聚会,让整个社交圈都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父母亦然。若是周末得空,可否允许我派辆马车去接你,来见见我的母亲
伯莎“”
她嘴角噙着的笑意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等一下,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伯莎自诩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但还是没跟上迈克罗夫特信中理直气壮的神转折。
见福尔摩斯的母亲
还搞得那么隆重,需要专程派车来接
伯莎拿着信僵硬在了原地他们两个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就两次吧,怎么就发展到见家长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