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好干,嗓子痛,头也痛,身体哪哪都是痛。
恢复意识的瞬间,李唯一睁开双眼,根本来不及打量自己身处何处,首先感觉到的,就是霸占了自己整个思绪的疼痛,总之一句话,真是太他妈的难受了
想想也是,能不难受吗
自己遇到的,可是灭顶之灾的大地震呀
对哦,地震,自己失去意识前,经历的是大地震
她依稀的记得,最后自己看到的,是不断朝着自己砸下来的钢筋铁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还活着
这样的惊喜,惊的李唯一顾不得身体的难受,猛的一下坐起身来,急于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完好无损。
快速的,傻不愣登的抬手从上到下的全身确认。
很好,脑袋没事,就是晕了点;
身体也没事,也没少了跟肋骨;
胳膊腿也没事,都还有知觉,还能动,也没少掉一块;
只除了
娘的,谁来告诉她,眼前这双白嫩嫩的小爪子是谁的啊谁的
被面前一双白胖小爪子惊愣住的李唯一,眨巴了下眼睛,再眨眨巴了下眼睛
可不论她再怎么眨眼睛,极力的想让自己从梦中清醒过来,可惜啊,面前的小肥爪依然还是小肥爪,并没有因为她的惶恐,惊惧,不可置信,而莫名其妙而转变形态
谁来告诉她,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妈呀,她害怕,地球太危险,她得回火星,呜呜呜
多年混迹底层生活的李唯一,经历过一系列的慌乱怀疑后,快速的稳定好心神,团团抱住自己,不断的安慰自己。
“没事的李唯一,没事的李唯一,你现在是在做梦,绝对是在做梦”。
明明她还记得,昏迷前的自己还在经历大地震来着,不可能醒过来她就缩水了呀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什么返老还童屁,说破天去,她也不信
眼下不是紧张慌乱的时候,面对未知,李唯一快速冷静,鸵鸟了不到一分钟,她又重新打起精神,四下观察起来。
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上墙壁,半人高处,刷着绿色的墙漆直到链接的水泥地面,屋子里的摆设也特固古老,李唯一甚至还看到了一架,被自制的布巾包围盖住的老式的缝,缝纫机
这还不算,再有,临床的那面墙,靠墙摆放着一张刷了淡黄漆的书桌,上头还压着与桌面同样大小的玻璃,架在玻璃上的,居然还有个盖着纱巾的录音机啊不是对,是收音机
还有还有,自己正对面的墙壁,是一个古老的不像话的衣柜,一边高柜子,一边半高的柜子上端是抽拉玻璃门,下头是三个抽屉,这样的家具在物欲横流的当代居然还有人在用
至于自己躺着的床
那就更是一言难尽,居然还是如今连老农村都没人睡了的老式板床,床头床尾还有木质的竖条围栏,而床上铺着的,是曾经她奶奶辈们的宝贝箱子里珍藏的老式上海印花被单
娘唉,上头盖着,居然还是送她,她都不稀罕拿走的绸子背面以及外边还包着的白蓝相间,还用麻线固定缝的旧时铺盖
不要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也别想骗她说,这是因为地震后条件差,所以自己这般的灾民才会被安排在这里的
哼她不傻
可也正是因为不傻,李唯一才心里才会涌起一股接一股的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自己莫名缩小的身体,以及周遭莫名的陈设与坏境。
很想冷静冷静的李唯一,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仰躺到床上,想让自己静一静,也好理清思绪,结果就在此时,房间里唯一的那扇门外,隐隐的传来对话声
房间外的客厅中,身为独生女主人的何珉珉,正一脸欣喜的招呼着家里的来人,一边把人往沙发上引领,一边还急忙提起组合柜上的红色牡丹暖水瓶过来倒茶。
“爸,妈,大老远的,您二老来怎么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要是知道你们要来看我跟一一,说什么我也得先请好假呀。”。
接过何珉珉递过来的开水,老太何秀芬和蔼的笑笑,“用不着,珉珉啊,我跟你爸身体好得很,而且坐的还是卧铺,我们不累。”。
“妈,那您二老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何珉珉贪恋的看着养大自己的父母兼公婆,忙把手里的热茶端个远一些的父亲李绍成。
李绍成平日里就威严,不怎么爱说话,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儿兼儿媳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己,想起临出发前,老伴半夜跟自己提及的话,李绍成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身边的老伴何秀芬却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