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你。”
宁杳摸了摸袖子的刀,刀砍在地上,“你再说遍?”
男人将她的刀轻轻扔丢进了河里,站起身来,跟她比了比身高,如玉的面上表情淡淡,“矮冬瓜。”
好想砍死他啊!她的刀呢?
两人说着话,恰在此时天上雷声轰轰,犹豫许久的紫色雷电以排山倒海破天开地之势,终于还是直直冲他们劈了下来。
宁杳停下再往袖子里摸刀的动作,似乎真打算等着雷电下来试试感觉,男人见了却摇了摇头。
“算了,看来今天是死不成了,”他捏着宁杳后衣领,把将人拎到了怀里,飞身跃起,避开了落下的第道雷电。
电闪雷鸣,莲花尽折,水飞四溅,整个长河片狼藉,四周涌起的水柱闪着电花滋滋作响,极是可怖骇人。
宁杳安静地趴在男人肩头上,还有心情含了手里的花儿。
梦而已,会儿就该醒了,没什么好怕的。
男人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九九十道雷电,天上的乌云远去,风停雨住,很快有细细碎碎的阳光落在身上,有些许暖意。
宁杳在草地上立定,缓缓道:“前辈,你不准备死了?”
男人:“还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暂时不死了。”
宁杳哦了声,指向长河,“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来算下账吧。”依多年经验来看,她的梦是具有连续性的,今天要是不把莲花河复原,以后的梦境里十有|九都是这烂糟糟的地儿,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面无表情,矮矮小小的个子,却是正经的大人模样。
男人怔了怔,突然轻轻笑出声来,抬起手来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
浑浊的河就清水漾漾,朵朵奄奄息的青莲花亦重新绽放,岸边有由远而近徐徐而来的绿意覆盖过雷电后焦黑的土地,苍翠欲滴的草叶间也开出了朵朵或白色或红色的野花来。
四散的白鹭群重新归来,风吹莲动,照水出尘。
不过片刻间,切都恢复成了刚开始的宁和安详。
宁杳侧了侧身子,回过头来,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
外面还是昏暗的天,梦醒后宁杳从床上起来,穿衣洗漱后坐在窗边打了个哈欠。
觅秀端了早饭来轻搁在桌上,“夫人?”
宁杳应了声,吃完两大碗的面条,歇息了会儿又出房间转了转,最后在房顶上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闲坐下来疏导灵力。
站得高自然也瞧的远,扶宅外的几条长街上还是乌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的看不清。
宁杳收回视线,打坐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从屋顶上跃而下。谁知将将落地,转过身就见扶琂站在廊下。
宁杳歪着头看了看,好半天才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扶琂举步从阶上下来,轻声回道:“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宁杳听罢也没放在心上,掐掐手指尖儿,哦了声,点点头就要离开,正巧这个时候觅秀来禀报说云老爹在外面长跪不起有事求见。
云老爹?宁杳想了想当日的事情,点头应道:“你把带他到堂吧,我会儿就过去。”
觅秀自然应下,两人相携出了院子。
扶琂仍立在原处,望着远去的背影,舒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