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子头,是说它吗?
卫敛又道:“叫你小红罢。”
红鬃马神情屈辱,却也不敢反抗。
虽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总觉得小红是个很不威风的名字……
阿萌在一旁幸灾乐祸。
天呐,居然有个人类起名比主人还废。
它甚至对这匹马感到一丝同病相怜。
终于不止它领略到卫敛温柔表面下的恐怖了。
_
从养兽馆出来,姬越脸上大写的两个字——拜服。
卫敛可真会就地取材,把阿萌利用得淋漓尽致。
枉他担心那么久。
“今夜我回钟灵宫就寝。”卫敛突然道。
姬越一顿:“怎么了?”
他下意识开始检讨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卫敛不快。
不然凭什么要分房!
头可断,血可流,房不可分。
初尝情爱后正是最黏糊的时候,心上人一刻不见,便如隔三秋。
“留在你那儿,我明日还怎么骑马?”卫敛凉凉道。
姬越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孤今晚不碰你。”
卫敛语气幽怨:“我不信。”
他看姬越是食髓知味,才将他翻来覆去折腾那么多遍。
闹得他现在身子还不爽利。
“你昨夜为何……不替我清了?”卫敛想起早上自己沐浴时忍着羞耻自己清理的样子就来气。
姬越难道不知道那东西留在里面会生病的吗!
简直禽兽。
姬越解释:“我替你清过的。”
卫敛微笑:“您骗谁呢?”清过还有那么多?
姬越一时语塞,心虚地小声道:“只是……清的时候没忍住,就又……结束后早朝时辰就到了,孤就……没来得及清理。”
卫敛难以置信。
听完感觉更禽兽了。
姬越见他神情,连忙保证:“今晚真不碰你。”
卫敛嘲讽:“阿萌吃素都比你吃素可信。”
而阿萌吃素的概率,大概等同于天上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
姬越不假思索:“明天就给阿萌准备一盆大白菜。”
卫敛冷漠道:“阿萌听了想咬人。”
姬越拉人袖子:“卫小敛~”
卫敛不为所动:“滚。”
“秦王陛下。”一道黄鹂般的女声突然传来。
两人动作一顿,一齐抬头。
就见一身桃红裙裳的重华公主站在身前,模样天真活泼,很有妙龄少女的娇俏。
与昨晚端庄柔弱的模样大不相同。
这是……见昨夜姬越对她不感兴趣,就又换了个路子?
卫敛看了眼周遭景物,再次确定这是通往养心殿的必经之路,与燕国使臣所居住的凝月楼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是特意在这儿等着呢。
“没想到这么巧,重华只是来这里赏赏花,便能遇见秦王陛下。”重华公主宛如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眼里都是惊喜,“真是有缘呢!”
卫敛冷眼看着,宛如看一个智障。
他这么大个人看不见吗?
怎么不说和他有缘呢?
姬越并不想搭理她,重华公主倒是很能自说自话:“重华初来秦国,不知可否有幸,让陛下带重华逛逛这秦王宫?”
美人相邀,哪个男子能够拒绝。
十几年来的吹捧让重华公主始终不信,真的有人会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就算……就算她生得确实不如那个男子,可男人总爱尝新鲜的,喜新厌旧是常态,她不信抢不过来。
原本来秦国和亲并非她所愿,秦王残暴之名天下皆知,她来之前还一哭二闹三上吊,恳请父王不要把她送出去。
可向来宠爱她的父王这次态度却非常强硬。
她得到的宠爱本就是建立在利用价值之上。
美貌就是她的价值。
重华公主带着满心抗拒,可自大殿上一见到慵懒闲适、俊美绝伦的年轻君王,瞬间就心甘情愿了。
她在燕国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
又有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势。
更难得的是还没有后宫佳丽三千,只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
虽说那男宠也是一国公子……可这时代,纵使男风盛行,娈宠也是被人瞧不起的。
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
眼下,重华公主满心忐忑又期待地等着姬越答复。
卫敛却忽然扶了扶额角,无力靠在姬越怀里:“陛下,臣身子难受。”
姬越一把将人扶住,紧张道:“哪里难受?”
卫敛低声答:“昨日侍奉陛下一夜,至今腿软,走了半日实在走不动了。”
姬越:“……”
懂了,装的。
卫敛刚和他两个人时走路可顺畅得很。
他有点想笑,但又忍住。
不能毁了卫敛的计划。
姬越二话不说,将卫敛横抱了起来。
重华公主:“!!!”
“让开。”姬越抬眼,又是另一副冷漠姿态。
与刚才柔声询问青年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重华公主咬唇,委屈万分地侧身让到一边,眼睁睁看着秦王抱着白衣公子走远,气得绞皱手绢。
心中给卫敛狠狠记上一笔。
_
姬越抱着卫敛走远了,也没将人放下来。
卫敛提醒:“好了,放我下来罢。”
姬越拒绝:“不放。”
卫敛刚才还让他滚呢。
抱上就不能撒手了。
“怎么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姬越好笑地问。
若要对付重华公主,他相信卫敛有一百种更高明的方法。
“不为什么。”卫敛懒懒道,“当着我的面觊觎我的人,我若不还回去,我心里生气。”
“我不想让自己生气,就只能气一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