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要他活得好好的,尽管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也因为这样,陆寒不敢再让十三留在宫中。
毕竟顾之澄的死因,就是因为十三不了解他身子的状况,药下得重了,所以才虽然十三与那小东西无仇无怨,只是误杀,可十三也是罪魁祸首。
陆寒心有余悸,不敢让十三再与顾之澄有所接触。
顾之澄很快就在宫中听闻了珊瑚“暴毙”的消息。
她眸色复杂地叹惋了一声,道珊瑚那般年轻,又生得好看,竟得了这样的恶疾,一夜之间就撒手人寰了。
顾之澄深表可惜,还特意嘱咐田总管多打点些银子送去珊瑚的家里,以表哀思。
田总管做事向来手脚麻利,雷厉风行,很快就将珊瑚的身后事打点好了。
而暗庄里,假死后的十三坐在黑漆嵌螺钿圈椅上,捧着顾之澄送给她“家里人”的沉甸甸的钱袋子,眸光渐渐变得复杂。
转眼到了中秋佳节。
按照传统,又是朝臣们进宫参加中秋宫宴的重要日子。
可今年倒是不巧,体弱多病的顾之澄又生病了,卧床不起。
这热热闹闹的中秋宫宴也不得不取消了。
陆寒依旧如往常一般,进宫批了些重要的折子后,又往顾之澄的寝殿里去了。
听闻顾之澄生了病,他总不放心,每日都要来瞧一瞧。
虽见到那小东西脸色苍白削瘦的样子会心疼,但也比日夜思念要好许多。
顾之澄正躺在龙榻上,肚子里仿佛在翻天覆地的闹腾着,脑袋也混混沌沌发晕,难受得紧。
她的身子太娇弱,总是动不动就要闹一场。
前不久刚染了风寒,好不容易好了,又因前两日多吃了几个蟹而肚子着了凉,很是不爽利。
陆寒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顾之澄连忙阖上眼,装作睡着了。
与陆寒相处,还是装睡要来得轻松一些。
陆寒走进来时,就只瞧见顾之澄小脸似乎又削瘦了不少,双眸紧紧闭着,只有纤长卷翘的鸦睫随着清浅的呼吸偶尔扇动几下。
他缓步停在顾之澄的身边,见四下无人,又忍不住伸手,在顾之澄的脸颊上婆娑了几下。
感受到他指尖的温热,指腹的薄茧,顾之澄一瞬便浑身都僵直了。
陆寒最近总是这样,趁她装睡,就要这样摸她的脸。
好生奇怪。
其实顾之澄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
所以她更加不愿意睁开眼睛来面对。
可惜陆寒今日似乎是铁了心地要将她弄醒来。
他温热的指尖从她的脸颊下移,最后到了她淡粉的唇瓣上,更轻的揉捏了几下。
她的唇瓣柔软,在陆寒的指腹之下更似一团绵。
陆寒眸光微凝,然后暗下去。
顾之澄的眉也忍不住轻轻蹙起,即便是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陆寒灼灼的目光,烫得她心发慌。
渐渐,鼻息间萦绕上愈发浓的清冽香气。顾之澄感觉到,陆寒仿佛在俯身,一寸一寸地靠近她。
又近一些,顾之澄甚至感觉到了他灼热的呼吸,还有身上的温度。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蓦然睁开眼,陆寒的脸已近在咫尺。
陆寒直起身,薄唇似有意若无意地刮过顾之澄淡粉的唇瓣。
一瞬间,顾之澄心里起了些奇怪的感觉。
好似方才没有被陆寒碰到,又好似被陆寒碰到了。顾之澄心跳顷刻间就停了半拍,原本就有些发昏的脑袋越发的糊涂了。
陆寒却只是站在她的龙榻边,垂下眸色淡淡的眼帘,嗓音很轻又似半哑的道“陛下,您醒了。”
顾之澄是啊,再不行都不知道要被你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顾之澄心里气,却有气没处撒,还要装出一副乖巧侄子的表情来,关心地问道“今儿是中秋佳节,小叔叔怎的还在宫中等你回府团聚的亲人只怕是等急了。”
陆寒弯了弯唇,指腹在顾之澄身上盖着的衾被缎面上悄然无息的抚过,“臣关心陛下的身子,无心归府,只想在陛下身边侍疾,让陛下龙体早日康健。”
顾之澄不自在地笑了笑,不去看陆寒的表情,只是淡声道“朕身边有许多得力的宫人,怎敢劳烦小叔叔千金之躯”
陆寒垂眸看着顾之澄,眸底突然生出一丝戾气,由淡转浓,再也克制不住。
他再也不想同这小东西玩这些叔友侄恭的把戏了。
他只想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情。
陆寒的眸光落到顾之澄的脸上,即便在病中,这小东西还将肌肤抹黑,也不知是在防着谁。
想到这里,陆寒心中憋着的郁躁更甚。
仿佛理智全无,气血上涌,径直坐到了顾之澄的床沿。
“小叔叔你”顾之澄话还未说完,就被陆寒突如其来撑在她脑袋边上的大掌吓回去了。
她只能瞪大了杏眸,双眸圆睁地看着陆寒。
陆寒漆黑的瞳仁微微压下,视线落到顾之澄那柔软又嫣粉的唇瓣上,眸光渐渐转暗。
“小叔叔这是做什么”顾之澄整个身子都在衾被中微微发颤,杏眸里盛满了怯然。
“陛下还不明白么”陆寒俯着身子,如削的薄唇几乎是贴着顾之澄的耳畔在说话。
清冽的气息卷着灼灼的呼吸,在顾之澄精致的耳廓刮过,仿佛起了一阵可以让她心跳停止的悸风。
顾之澄咬着唇,直到咬出些发白的月牙印子,也毫无所觉,没有松口。
陆寒突然轻轻嗤笑了一声,嗓音半哑道“陛下,臣已忍不住了。”
顾之澄杏眸中纯净的瞳仁放大了些,有些懵然又有些震惊地看着陆寒。
这样干净无害的眼神,带着几分怯意,几分懵懂。
看得陆寒几乎想要发狂,全揉碎了去。
可他还是忍着,音色喑哑地道“陛下,臣答应你。”
“待你十七那年,放你出宫。臣与陛下,死生不复相见。”
隔着纤长的睫毛,顾之澄再也看不清陆寒的神色。
但她知道,他不会骗她。
听到他这样的承诺,顾之澄高兴得眸子都亮了些,“那便只剩下两年了。”
似乎连陆寒还俯在她身上的危险都忘了。
陆寒眸色深深,强忍住心里的钝痛。出宫与他生死不复相见便这般开心么
陆寒忍无可忍,也自知不必再忍。
他长臂一揽,直接隔着衾被环住了顾之澄的细腰,喑哑的嗓子仿佛有带了几分特别的蛊惑,“既然只剩两年,那陛下便容臣放肆两年,可好”
反正只有两年。
两年过后,顾之澄便会销声匿迹,这段回忆也不过只是黄粱一梦,无人会知。
既是一场梦,那便让他也做一做美梦吧
陆寒再也不想做那些关于顾之澄身死的梦,实在痛彻心扉。
他只想能拥有他,美梦成真。
陆寒再次告诉自己。
就只放纵这两年了。
最后的两年。
他唯一能与他朝夕相处的两年。
每时每刻每一瞬,他都不想错过。
人生苦短,只有这两年,可以甜一下。
那他也不必再委屈折磨自己了。
顾之澄已经被陆寒寥寥几句话吓得六神无主,不知作何反应。
又见陆寒的脸在眼前一寸寸放大,可以清晰瞧见他细腻如玉石的肌肤,鼻梁高挺,薄唇如削,一切都好看得似刀刻斧凿,那双眸子
却仿佛蕴着破釜沉舟般的复杂神色。
陆寒在想什么
顾之澄身子在衾被中瑟瑟发抖,却被陆寒按住,难以动弹。
后腰处他掌心隔着衾被也能烫出一片灼热,烧得她心里愈发发了慌。
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他仿佛是想亲她
顾之澄杏眸瞪大,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寒疯了。
真的疯了。
不不不,或许是她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后天开始,连着五天都会每天更新一万字敬请期待
至于你们说的节奏进度还有情节,这些都是桑崽事先设置好了的,大纲和存稿都已经定了,很难修改。
抱歉,桑崽写文的时间不长,缺点很多,也没什么天赋。
谢谢你们的支持以及指出的各种建议,我还需要漫长的学习和进步,也正在每天日万,勤奋更新,努力改正自己的缺点。
我深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有人觉得没有耐心,想要弃文,那也谢谢你们的离开。
希望以后再次相见,你会发现我进步了,已经可以写出你喜欢的文了。
又码了七八个小时的文,累得腰疼,看到上一章的评论,所以矫情了一下子qq真的很谢谢你们呐
另从不请假从不断更日更6000都是我的承诺,所以存了很多稿子,很难因为你们的评论大改了,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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