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悦此刻有些大脑混乱,仿佛掉进了个漩涡里,时间摸不着头绪。
他已经有相当长段时间没有见到周愉了,可他还是在少年出现的第刻就认出了他。
少年好像和记忆有些不样,但又好像本该就是这样的。
周悦从没有被以这样冷酷的神情看着,明明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他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窟里般四肢冰冷,可与之相反的是,他的心跳动得前所未有的快,迸出的血液就仿佛被火烤过,烫到烧心。
“如果你对视频的真实性有疑问,可以请技术人员来鉴定。”少年板眼地说着,“另外补充点,这手机不是我的,我只是借用,并没有违反海川的校规,关于这点,我也可以把手机的主人找来与你对质。”
周悦愣愣地看着对方,半天吐不出字来,哪里还看得出刚刚巧舌如簧的样子。
周愉斜睨了他眼,走到旁,蹲下身,对着仍然侧趴在地上的男生道。
“喂,没事吧?”
正在全神贯注装死的某人将蒙在手臂下的脑袋慢慢转过来,看向他,眨了眨右眼,给了他个神气活现的k。
周愉:“……”
他伸手,直接把男生的球衣衣摆从裤腰里扯了出来。
封锴后背青紫色的淤青顿时暴露在众人眼。
看到那怖人的淤痕,还在那里争论不休的裁判个个闭上了嘴。
周愉的动作很快,没等封锴反应过来就掀开了他的衣服,也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个伤痕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导致的就盖了回去。
少年扬起头,语气沉重,“不要随便移动伤员,去抬把担架过来。”
“哦……哦哦!”这句话就如同个开关,人们下子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几个海川的队员很快带着医护人员上前来,七手脚地把封锴抬上担架离开。
临走前,担架上的某人偷偷抬起手攥了把少年垂在身侧的手。
温热的指腹带着薄茧,从周愉掌心擦过,像是种宽慰。
[我真的没事。]
周愉反手抓住那只作妖的大手放回担架上,顺势拍了拍他的手背,比起宽慰,更是种叮嘱。
[给我乖乖装死。]
离开场上时,封锴从担架上举起了个大拇指,全场掌声雷动,像对待英雄般欢呼着恭送他离开。
……
伤员在大簇医护人员轰轰荡荡地离开,场上的人下子少了许多。
周愉送走了“重伤”的小狼狗,转过身再次走到周悦面前,二话没说便抬起了手——
啪!
这响亮的巴掌,打懵的不仅仅是周悦个人,而是现场所有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几个明高的球员过了好几秒才站出来,指着周愉的鼻子骂道,“喂,你xx的干什么!”
“不要误会,我打这个人和这场比赛没什么关系,纯粹是私人恩怨。”面对几个比他高了大半头,虎背熊腰的球员,少年只是抬起眼帘,偏过头朝着他们后方抬了抬下巴,“你们自己看看,被我打的那个人说话了吗?”
周悦双眼满是血丝,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但他竟然抬起手,拦住了几个想要还手的跟班。
“周愉,你不要太过分。”他的声音满是隐忍,配上那半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有些搞笑。
“我很过分吗?”少年歪了歪头,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抚上周悦的脸颊。
他的姿态是那么轻柔,语气是如此怜惜,以至于周悦恍惚竟产生了种兄友弟恭的幻觉,但就在脸上的疼痛稍有减缓的那瞬,少年忽然掐住了他的腮帮子,指尖深深掐进了肉。
“这只是前菜。”他贴着他的脸,冰冷的气息如同条毒蛇甩着信子舔舐着周悦的皮肤,“你以后的人生,只会比今天更挫败,更耻辱,更痛苦。记住,这都是我带给你的。”
“因为,我最讨厌有人打我的东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