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萧瑟瑟望着天花板,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
她终于发觉当“豪门太太”的弊端性,吃的是别人的,睡的是别人的,连出去买个玩具也是用别人的钱。
她哪里有资格对白顾黔生气,那些玩具本来就是他的,想扔便扔了有什么关系。
就连她这个人,也得仰仗着他的鼻息生活,哪里需要顾及她的意愿。所以算起来,不是白顾黔强势,而是她太矫情
萧瑟瑟不禁对着天花板叹气,可想虽然这么想,心里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回事。
原本挺满足现状的她忽然因为这件小事对目前的生活产生了怀疑果然还是得有自己的经济来源才有底气啊
萧瑟瑟忽然思考起跟张特助提起把未婚妻身份替换成工资的可能性,反正这未婚妻的身份也是原主舔着脸要来的,大不了就是少了个噱头,白顾黔如果没恢复她便继续照顾他,如果恢复了也可以坦坦荡荡地拿着工资走人。
萧瑟瑟越想越觉得这方法可行,整个人忽然来了精神,也不生气了,脚步轻快地走下楼。
此时白顾黔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她也不在意,乐观地哼着歌,一边给白顾黔做午饭。
做好后见他还不下楼,便贴心地把饭菜盛在盘子里给他端了上去。
“阿黔,吃午饭了。”萧瑟瑟抬手敲门,等了十来秒,没听到里头的动静,大概是也在跟她赌气吧。
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再次叫门,而是把盘子放在了旁边的摆架上,对里头道“阿黔,饭放在柜子上了,你记得吃。”
说完便下楼去吃自己的午饭了。
萧瑟瑟却不知道,就在她走后不久,紧闭的房门便开了,白顾黔看着已不见人影的走廊,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晚饭时,白顾黔依旧没下楼,萧瑟瑟只好再次将饭送到他房门口,敲了敲门后放下餐盘离开。
她晚饭是做得很丰盛的,有白顾黔最爱吃的糖醋鲤鱼和胡萝卜炒玉米,还有一杯新鲜的原味椰汁。
萧瑟瑟自觉这份保姆工作还是做得挺称职,白顾黔那种小孩子脾气,应该很快能被她的厨艺所折服。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萧瑟瑟忽然有些担心起来,走到白顾黔房门前敲门依旧无人回应,只好拧开门把手进去。
房间里一片明亮,一道人影正坐在窗前发呆,宽阔的背脊挺得很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好,还活着。萧瑟瑟心里想着,便不打扰他发呆了,又悄悄关上门离开
白顾黔是早就听到了萧瑟瑟的脚步声,特地将手里正在改装的零件迅速塞进了柜子里,挺直了背装作看风景,注意力却全在身后。
直到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嘴角才忍不住往上翘了翘,他就知道萧瑟瑟会主动来求和的。昨天他一整天没出房间,她应该很着急。
然而他等了半响却没听到她的嘘寒问暖,取而代之的是门合上的声音
“”
白顾黔阴沉着脸,将手边的一个摆件砸了出去,塑料落在地毯上,响起一声闷响,就像他此刻郁躁的心情,难以纾解。
正好,他可以不用被人打扰,好好做自己的事了。
这样想着,白顾黔眯了眯眼,翻开柜子里的窃听器想继续改装,却发现这玩意儿跟长了鼻子眼睛似的,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像某个人。
亦或者是他心里想着什么,眼之所及也跟着具象化。
窃听器上的红圈可看作萧瑟瑟那双红红的眼睛,昨天疯了一样要回去找那些破东西,着急的表情好像丢了命似的。
白顾黔上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还是在他刚醒来时,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莹白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好像把他视作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白顾黔从未体会过这样浓烈的情感,大概出于惊诧和好奇吧,那天深夜他才没对她下手。
可是谁能想到,她居然会为了那几个破玩具跟他冷战,已经连续两天不进他的房间了
“什么垃圾玩意儿,这么稀罕”白顾黔咬牙,烦躁地扔掉手里的钳子,从保险柜里拿出手机和打火机。
十分不耐烦地拨通一个号码后,一边等待对方接通,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喂怎么了,是不是白家那边有情况。”电话里响起一道男声。
“不是”白顾黔语速缓慢,有些微不可查地犹豫,“我想请你帮我买点东西。”
“哦买什么针孔还是窃听器。”
“飞天小女警。”
“”那头沉默两秒,“什么东西我没听清。”
“我让你帮我买一套飞天小女警”白顾黔一字一顿地重复,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末了还补充,“就在别墅区向东的方向有一家快餐厅有买,要三种不同颜色的,绿色的那个记得装上番茄酱。”
“白顾黔你疯了”那头在沉默良久后爆发出一声惊叫。
白顾黔打火机在手上转了一圈,淡淡地回了三个字“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