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今天island画的比平时慢,感觉状态不太对呀?”
贫困人士:“可能是island良心发现我们跟不上他的脑子,特地放慢速度让我们学习学习……”
“……”
孟屿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眼前的画,笔尖却怎么也动不起来,今晚他的手异常的迟钝。
那些的事情,他早就不在意了,那他在意的是什么?
如他所言,苏翰河说的并没有错,他的父亲叫孟鹏,是个瘾君子,而他的童年不太童真,甚至有些残酷。
孟鹏虽然是个混混,但十八岁的他还没沾毒,酷帅有型,每日骑着拉风的模特车在街头飙车,只是简单的一个漂移刹车,就能俘获许多无知少女的春心,她的母亲宋慧琴就是其中之一。
胜在他的母亲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没多久,两个人便谈起了恋爱,而后是因为未婚先孕的原因,两人结了婚,婚后的生活还算甜蜜很快这对夫妻又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惜好景不长,孟鹏的败坏的品性渐渐暴露,他吸烟酗酒,醉酒后甚至会家暴,连同妻儿孩子,那段时间的宋慧琴几乎满身都是淤青,孟屿也不例外,三人想过逃,换来的确实一顿毒打和囚禁。
最坏的事情也发生了,孟鹏沾了毒品六亲不认,为了吸毒甚至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贩卖吸毒,而最严重的一次,是孟鹏想抢宋慧琴辛辛苦苦挣回来的血汗钱。
宋慧琴死死捍卫着手中唯一的希望,几乎是绝望的呐喊:“你疯了!那是饭钱!我和孩子的饭钱!”
孟鹏那张脸早已被毒品摧残的不像人样,他面部狰狞:“给我钱!你给不给!松手!你给不给!”
“不给!我死也不给!有种你杀了我吧!”
宋慧琴确实差点死了,孟鹏随地拿起一块砖头,把她的脑袋砸出了个血肉淋漓的大窟窿,她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半个月才捡回了一条命。
而孟鹏的死,对所有人来说,或许都是一场噩梦的解脱。
宋慧琴改嫁了,孟屿和孟晚成人了。
笔尖在画纸上停留的太久,手指一时没控制住力度,脆弱的笔芯断了一小截,孟屿拿起卷笔刀削尖,继续画着画。
他直播得很晚,直播间的人已经散去,却仍有一个人在线:大海陪着你,又是这个id。
翌日,孟屿起的格外的早,翻来覆去也进入不去二次睡眠,索性就提前去学校了。
除去星期一的升旗仪式,学校星期二至星期五是早操时间,孟屿从来没参与过,也不知道那一套早操动作怎么做,就坐在教室里吃着早餐也没去操场了。
陈柯西从楼梯下来准备去操场排队,却意外的看见孟屿今天没迟到,他惊喜的过去打招呼:“屿哥,你今天没毛病吧?居然没迟到。”
孟屿咬着没有饼的手抓饼,一边的手倚着椅子:“滚。”
陈柯西嘻嘻笑了两声:“屿哥,来都来了,一起下去做操呗?”
“吃手抓饼,没空。”
陈柯西看了眼他手里的手抓饼,也是回了个嫌弃的眼神:“屿哥,你这不见叫手抓饼,叫…蛋夹蛋,两个不同品种好吧。”
“吃一口?”孟屿眉目一挑,“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陈柯西轻“咳”了声:“我还是算了吧,这么刺激的口味我是学不来的。”
“这啥…?”陈柯西看见孟屿的桌角居然放着一袋糖果,他手疾眼快的拿了颗尝尝:“薄荷味的糖,好提神啊。”
“挺好吃的啊,屿哥你也不像是会买糖的人,这糖不会是和送你西红柿的女生是同一个人吧?”
孟屿无所谓道:“喜欢就拿去。”
“不太好吧,毕竟别人是一番心意送给你。”
“那还回来。”
陈柯西把糖揣兜里:“糖我收下了,谢谢了啊嘻嘻。”
“对了,屿哥你想不想知道是谁送你的糖?我平时上课来的早,偶尔可以帮你盯盯看,万一她那天送东西被我撞上了,对不对?”
毕竟受了糖,陈柯西献着殷勤,而且他确实挺好奇是那个女生暗恋着孟屿。
孟屿道:“不用了。”
“屿哥,你难道不好奇你的追求者吗?”
“不好奇。”
“嘚吧,你那天想法改变了就记得告诉我,我帮你蹲人。”
这糖,除了伊倩估计也没其人送了,孟屿现在没有恋爱的想法,觉得谈恋爱挺浪费时间,虽然伊倩是校花,但他是校草级大帅哥,他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何况他对伊倩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至于她送的西红柿吃了也不可能吐出来,这薄荷糖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退换回去,自己能不碰就不碰,在她眼里也算是委婉的回拒,以后只能避着点伊倩。
孟屿吃完了手抓饼,就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教室和书本与生具有一种人类无法匹敌的力量——令人打瞌睡。
于是孟屿又趴在桌上和周公下棋,他不懂什么象棋、围棋、国际棋……所以他和周公下的,还是五子棋。
只是突如其来,一本书砸在孟屿的桌上,打断了他和周公的下棋。
孟屿睁眼,只见满脸愤怒的高主任站在他桌前,他往黑板瞟一眼,发现都是数学公式:“高主任,你什么时候语文转数学了。”
“孟屿,你给我来一趟办公室!”
说完,高主任就气势汹汹的走出了教室,全班的同学也回转过头,目光不善的朝着孟屿的方向看,还有几人捂着嘴巴,七嘴八舌的和前后桌交流。
“高主任,平时睡觉也没见你请我进办公室喝茶啊?今个怎么这么闲。”孟屿对办公室熟门熟路,自觉的找个位置坐下。
高主任用力的拍了拍桌面:“你自己坦白从宽吧!”
“坦白什么?”
高主任气的声音高了好几个分贝:“你自己难道还不心知肚明?”
“心知什么…好吧,我承认上周是我把你的车轮给戳爆胎了。”孟屿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什么!”高主任一脸震惊,破开嗓子大喊着:“这事居然是你这个臭小子干的!”
“怎么…不是这件?”孟屿仔细想了想,又道:“好吧…上上周是我把你的车划花的。”
“你!!你这个臭小子!”
从高主任的反应来看,似乎也不是因为这事,孟屿还真一头雾水,完全想不起自己又做了什么缺德事。
“也不是这件?…好吧我该坦白的都坦白了,还是劳烦高主任大发慈悲告诉我,我忘了坦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