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从高处看去,一眼的灯火辉煌,满城繁华都在眼底绽放。
这样的夜晚,总会给人一种错觉,让人误以为这满城辉煌都独属于自己。
虞笙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这繁华的夜景。
“他总说是为我好,其实他根本不明白我要什么。”
秦昼渊突然开口了,他的音量并不高,在这黑沉的夜色里透着股低低沉沉的味道。
“我从小到大都是按照他想要的轨迹成长,像个制作精良的机器人,按着指定的程序执行。我父母年轻时都很忙,忙的顾不上我。”
“偌大的一栋别墅,也就只有我和他,哦,还有一堆面无表情的佣人。”
秦昼渊侧着头看她,嘴角带着笑,可眼底也一片荒芜。
“十七岁那年,是我第一次忤逆他的安排。”
爷爷是军人出身,是个严谨的一丝不苟的人,他优秀,坚毅,忠诚,所有军人的美好品质他都有。
可他古板。
也许用这个词不太恰当,但他确实是个古板的人,许是因为军人的经历,也或许是因为性格都偏执,他的控制欲很强。
父亲按照他的想法长大了,也按照他的要求接受了商业联姻,娶了母亲,父母年轻时的感情算不上好,两人都是事业为主的性格。
生下他以后,就把他丢到了老宅。
虞笙转头看他一眼,秦昼渊的眼睛淡淡地平视前方,眼神中透着虚无,也或许是迷茫。
“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很疼我,我知道。”
“可他的疼爱是建立他的价值观上的。”
爷爷是受着最典型的豪门教育长大的,在他的价值观里,家族荣誉大于一切。
他可以为了利益接收商业联姻,也可以为了利益把自己儿子的婚姻当作谈判的筹码,可父亲的价值不够多。
所以,现在轮到他了。
他会是他谈判桌上最大的筹码。
爷爷也确实是疼他的,他愿意在可牺牲利益范围内给他找到最合适的伴侣。
徐家并不是最有力的联姻对象,但在爷爷的观念里,徐小姐确实是最适合他的伴侣。
虞笙动了动唇,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能给我个拥抱吗?”
虞笙侧过脸去看他。
“我说,能给我一个拥抱吗?”秦昼渊轻声重复一句,他的语气很平淡,音调也没有丝毫起伏。
虞笙毫不犹豫的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抱住他。
秦昼渊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最后轻轻搭在了虞笙后背,他闭了闭眼,鼻尖是清香的木鸢花香气:“谢谢。”
“汪汪——”
脚边突然感受到毛绒绒的触感,虞笙后退一步,低头看了看脚边。
巫巫甩着尾巴在她脚边打转,见她低头看她,舔着嘴巴原地转了两圈。
秦昼渊弯腰把巫巫抱起,揉了揉它的狗头。
虞笙纳闷:“我刚刚出门把门关上了啊”
秦昼渊轻笑一声:“巫巫会开门。”
“啊?”
“走吧,下楼吧。”
“嗯。”
“笙笙,晚安。”
“晚安。”
~
三月,是春暖花开,细雨纷绵和生命孕育的季节。几株腊梅从墙头越出,羞涩的露出一点儿晕红的脸。
今日的京城体育馆热闹非凡,数不清的人排着队从在入口处等待进场,手里拿着应援棒和横幅,誓要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
基地门前的悬浮车上,整理妥当的五人已经上了车。
阿东和徐林随后跟上,坐在车门边的徐林拉上了门,示意司机开车。
窗外的景色在飞速后退,虞笙看着窗外,缓缓吐出口气。
“别紧张。”
平淡的语气。
是秦昼渊。
虞笙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看向他。
秦昼渊坐在她对面,两人相对而坐,虞笙的角度,能够很好的看清他的样子。
他穿着战队队服外套,里面套了件黑色连帽衫,帽子被他戴了上去,帽檐的阴影打在他脸上,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她笑笑:“我不紧张。”
“就算紧张也别怕,有我们在呢!。”
叮当凑过来,一脸正经的拍了拍她的肩,顺手给她递了个巧克力:“吃个巧克力吧,巧克力可以缓解紧张。”
虞笙有些哭笑不得,她接过巧克力:“谢谢。”
“所以这就是你刚刚一口气吃了十颗巧克力的原因?”
秦昼渊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在车内格外清晰。
叮当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旁的阿东先炸毛了:“什么?你吃了十颗巧克力?”
“待会要比赛了,你吃这么多不怕闹肚子啊!我跟你说这可是初级赛,不是普通的什么表演赛娱乐赛,要是输了,你就给我回家卖你的人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