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只余下两个人近乎同步的呼吸声。
车窗关着,锁住了情动之后的甜腻气息。只从气味便可想象这两人之前是有多么脸红心跳。
昏暗光线中,江祁景伸手捏着她纤细白皙的脚踝,声音低哑难辨“怎么还没醒”
“”
无人回应。
他早就看出来云及月是在装睡。
刚刚还叫得跟只小猫似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唇啄来啄去,泛红的眼尾带着乖巧媚态,结束后哭唧唧了两声,便又开始耍小性子了,将衣服毯子一股脑全部盖在身上,然后便缩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他将云及月拽回来。她还是闭眼装睡,咬着唇瓣一声不吭。丝毫不能蔽体的布料凌乱随意地搭在起伏的曲线上,稍微一动便露出令人移不开眼的旖旎。
她甚至都不抬手遮一下。
这一切落在眼底,逼得男人喉咙发紧,准备继续刚才还没尽兴的事。然后便从她的脸上隐约辨别出一点后悔来。
是的。
后悔。
一盆凉水把他浇得清醒。
江祁景眉心突突地跳,几乎要被这爽完就不认人的大小姐给折磨疯了。
他不再由着云及月装睡,手指顺势向上,在女人莹白的小腿上画圈,痒得她的脚趾轻轻蜷缩。
云及月不得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可怜巴巴地道“我我我刚才是喝醉了有点头疼,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江祁景扯了扯唇,没有揭穿她这拙劣到毫无逻辑的谎言。
“还疼吗”
云及月本想长长地“嗯”一声,继续以头疼的借口装睡。但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觉得他那短暂的三个字格外有深意。
她的耳尖蓦地红了,小腿踹了下他,动作轻得跟撒娇似的。但随着她的抬腿,腹下某处酸胀愈发明显。
云及月懒得跟这不知轻重的臭男人计较了,水红的眼尾直勾勾看过去“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说完就侧过身躺在他怀里,继续哼哼唧唧“揉肚子,最多就五分钟好疼,唔,其实也不是疼,就是不舒服,反正你动作轻点揉一揉就好了”
头顶上传来男人嘶哑模糊的声音“先穿衣服。”
手抬不起来,腿也抬不起来,她懒懒地回绝道“不穿。”
承认自己懒惰是不可能的,云及月停顿几秒种后,又想到了个另一个合适的理由“反正你都看过了。”
“太太,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就这么放心我不会再把你翻过去做第二次”
耳畔萦绕的,全都是他温热的气息。
云及月翻了个嚣张漂亮的白眼“那是你自己定力差,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儿,江祁景算是明白她别别扭扭在搞什么了。
这句定力差,何尝不是云及月在我骂我自己。
江祁景唇角勾起几分玩味的弧度,声音散漫“那刚刚是谁先一边哭一边闹说着不想,十几分钟后就”
“这有什么好说的”云及月像是只被踩中尾巴的波斯猫,恼羞成怒地用手去堵住他的声音。
男人低下头,顺势咬了下她细白的指尖。
“那说一说今天下午,是谁在用衣服暗示我不年轻了”
江祁景倒是挺记仇。
时隔不到八个小时,就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还年轻得很。
云及月内心里嘟嚷了一句“小气”,却没说出来,视线在车顶上乱晃,眼睛有些疲倦了,最后干脆再度闭上眼,“不跟你计较,我想休息。”
气氛安静了下来。但被她这么一闹,几番磨蹭和接触,江祁景欲求不满的火气越烧越旺。
偏偏现在还得耐心给她揉肚子,防止云及月睡也睡不舒坦。
江祁景喉结滚动,眼底染上一层被磨暗的深色。他强迫自己将声音冷下去“裙子穿好,我再送你回家。”
“”
没人理。
男人微眯的眼睛里泛起几分危险“你真的很想再来一次”
被他这么威胁着,累得骨头散架的云及月才不甘不愿地坐起身,将衣服裙子胡乱往身上套。
额头上被自己的手忙脚乱折腾出了汗意。她穿好便倒在了角落里,离他很远很远,声线黏糊糊的“你开车吧。”
二十分钟后,车子离开了度假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