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跃而起,顺势拔出长刀,通体乌黑的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过寒芒,身姿犹如大鹏展翅,迅速持刀杀入圈内。
身法之快,仅能让人捕捉到残影,那群黑衣蒙面人一阵呆愣,被突然不知道从哪杀出来的夜非白吓了一跳,而就是这片刻愣神,夜非白手里的长刀,已经收割了半数的生命。
并且,夜非白本身就是顶尖杀手,浑然天成的杀气外露,也压制着那些蒙面人,使得这杀人在夜非白面前,就如同砍菜一般。
燕野肆在一旁见了,也是满脸震惊,但是看夜非白斩杀的皆是敌人,顿时满怀感激。
他今日陪母亲去寺庙为自己走失多年的妹妹祈福,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竟然遇刺,如今这位仁兄的出现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因为夜非白的加入,牵制燕野肆的人根本顾及不暇,于是,两人似是一龙一虎,瞬间逆转局势,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就当夜非白准备挥刀了结最后一人之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少侠且慢!”燕野肆连忙上前,“少侠暂且先留他狗命一条,让我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好揪出这幕后……”
然而,燕野肆的话还没说完,扭头看见夜非白的脸,瞬间目瞪口呆,夜非白却是一脸淡然,将染血的刀刃放到地上尸体的衣服上擦净,反手将刀插回背后的剑鞘之中。
双手环抱于胸,看着燕野肆一脸震惊的样子,若无其事,因为她刚刚已经震惊完了。
“少,少侠,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竟然长得有几分相似!”燕野肆惊叹的说道。
夜非白没有吭声,只是笔直站着,任由燕野肆打量。
“肆儿,外面没了动静,你是将他们都打跑了吗?”
燕野肆听见问话,赶紧跑过去,“娘,跑了跑了,你快下来看,保证让你惊讶无比,快点快点。”说着,就打开了马车门,伸手扶里面的人下来。
燕母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这孩子,让我看什么啊!”说话间,就从马车里下来,正好对上了夜非白所站的方向。
啪嗒一声,燕母手里的念珠掉在地上。
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是呆滞的呢喃着,“像,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说着,缓缓向夜非白走去,到了跟前,夜非白都能看见她眼眶里的泪水。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见这妇人如此伤心的模样,心里也升起一阵哀伤之感。
燕母双手颤抖,想伸出去摸一摸夜非白的脸,却又在半道放了下来。
“你,我可以,我可以摸摸你吗?”燕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夜非白星目微闪,薄唇抿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燕母眼里的泪水,顿时溢出,手颤抖着抚上夜非白的脸。
“孩子,像啊!真的太像了。你和我的女儿,太像了。”燕母哽咽的说道。
夜非白听了,心里好似有根崩着的弦,咔哒一声断了。
燕野肆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当年娘亲不慎与妹妹走失,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活在悔恨之中,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没有放弃寻找,却是一丝线索都未见到。
而今天碰巧遇见的这少年,竟是与自己妹妹生的如此相似,他看着都难过,娘亲心里,一定难过极了,但是这样一直伤心难过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走上前去。
扶住燕母的身子,“娘亲,你不要难过了,今日多亏这少侠拔刀相助,我们才能安然无恙,说明,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燕母闻言,掏出绣帕,将眼泪擦干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肆儿说的是。”
见自己娘亲不那么伤心难过了,燕野肆爽朗一笑,看向夜非白,“少侠,今天真的多谢你了,不过我们今日是去寺里祈愿的,身上并未带足银两。”
说完,思索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令牌,递给夜非白,“少侠,这个你一定收下,以后你就是我们将军府的客人,若是遇到事情需要帮忙,直接拿这个到将军府来找我。”
夜非白:“……”,怎么拒绝比较合适呢!
然而,未等她想好理由,燕野肆就抓起她一只手,将那令牌塞进手里。
夜非白看了一眼,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燕字,拇指轻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来她这次回去,不光是揪出阁中内奸一事了,还需顺带查一下她的身世。
于是,反手将令牌放进怀里,便对燕野肆和燕母抱拳拱手,几个跃身就消失不见。
燕野肆看着夜非白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怎么看着年纪不大,武功却是如此了得。
正还在惊羡夜非白的身手时,身边的燕母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记爆栗,“都怪你,我都忘记问他的名字了,哎呀!我总觉得这孩子身上和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要是刚刚问了名字,说不定还能查出来什么。”
燕野肆赶紧捂住脑袋,委屈的撇了撇嘴,“娘亲真是,下手这么重,你可是想多了,咱们是要找妹妹,不是找弟弟,虽然我也觉得跟他很亲切,但是,他再怎么像,也不是妹妹啊!”
燕母一脸懊恼,转身就向马车走去,反正她回府了,肯定要和将军好好说道说道,让将军好好的去查一查,她一直都相信,她那可怜的女儿,一定还活着。
燕野肆知道自己娘亲只是给自己找个心里寄托罢了,也不再说什么,继续赶路,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