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身处太子府的司清砚,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赫连念芸端着饭菜走出来的时候,就见着望天浅笑的夜非白,眸光微闪,唇角微勾,这般模样,她可从来都没见过。
“阿白哥哥,你这是想到什么开心事,心情这么好,也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夜非白闻声,笑意敛起,恢复淡然的模样,“蒽,饭菜好了!那我开动了。”
“哼~,我就知道你会转移话题!早知道就不该给你做吃的了。”
“芸儿,你莫要再闹阿白了,她还有伤在身,让她好好吃饭,吃完了,早点去歇着。”赫连洲端着一碟小菜放到夜非白面前。
赫连念芸一听有伤,顿时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起夜非白的胳膊,“啊?你怎么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啊!”
她抓的正好是夜非白受伤的左臂。“嘶!”夜非白吃痛,呼出了声。
赫连念芸赶紧松手,委屈巴巴,“我,我弄疼你了,阿白哥哥,对,对不起~”
夜非白叹了一口气,“我没事。芸儿不要担心了,让我好好吃饭,可好?”
“好,你好好吃饭,你多吃一些,你看你都瘦了,我坐下看你吃。”只要夜非白软下和赫连念芸好好说话,保管是让她瞬间服服帖帖。
赫连洲眉开眼笑的看着俩人,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以前的两个小女娃,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就是辛苦了阿白,当年捡她回来,就话很少,做事认真,心细如发。所以,他才想到让阿白以男儿模样现身,收了阿白为义子,从而堵住底下那些想要坐他位置之人的嘴。
夜非白在俩人的注视下,吃完了饭菜,随后起身,说了一声,三人分别回自己小院休息了。
翌日,日出东方,这第一阁后院内,按队列站满了人,在厅上放着两把交椅,赫连洲早早地就坐好等着了。
夜非白到了院中,就知道,义父今日就要肃清阁中老鼠屎了,随即走到那第二把交椅上,稳稳坐下。
众人见此,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抱拳,“参见阁主,少阁主。”
声音如虹,冲破围墙,惊起屋脊上的鸟儿。
赫连洲肃穆沉静,没有说话,众人跪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暗自眼神交流着,在心里猜测赫连洲想要干什么。
阁主未发话,众人也都不敢起身,赫连洲端起茶盏,悠哉悠哉的品尝着,“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我想,有些人的心里,怕是有数。”言罢,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拍下。
嘭的一声,整个院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赫连洲扭头,递给夜非白一个眼神,夜非白起身,反手握住身后背着的长刀,“自己站出来的,免你一死,若不站,那便血祭苍雪吧!”说完,长刀出鞘,发出嗡鸣之声。
夜非白黑袍加身,单手持刀,挺直如松,仅是站在那,就让人不敢直视。
然而,等了片刻,没有一人站出,赫连洲嗤笑,“枉你们是我第一阁的人,没想到,都是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唉!罢了,机会我已经给过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换换打开,递给夜非白。
夜非白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份名单,这名单上的人,还不少。
而且,还有一个让她都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乔镇海。
他们这第一阁共分天地玄黄四阁,天字阁是杀手里的翘楚,到如今,也只有三人。
乔镇海则是当年第一阁最初建立时,第一个爬上天字阁的杀手,夜非白没想到,这个坐在轮椅上,也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男人会叛变。
夜非白暗自叹息,果然世间最不能考验的就是人心。
“这,是一份名单,这些年,凡是做过吃里扒外之事的人,你们的名字都在上面,方才,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如今,送你们上路,莫要带着怨恨去地府。”赫连洲起身说道。
走到夜非白身旁,抬手拍了拍夜非白的肩头,露出一抹苦笑,“都杀了吧!”说完,折扇一开,摇晃着就走了。
夜非白一手拿着名单,一手持刀,缓缓走向众人。
突然,一个汉子,跪着匍匐到夜非白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少阁主,我胡三糊涂啊!我,对不起阁主,胡三只求少阁主给个痛快!”
夜非白看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随即,素手一抬,刀痕一闪,胡三径直倒在地上。
“少阁主,拿我祭刀吧!”
“少阁主,还有我!”
“我,我不想死啊!少阁主,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
“我也不想~死~”
……
夜非白眼也不眨一下,刀起刀落,游走在人群中,有的人求死,有的人求生。
但是,她和她手里的苍雪,似是天生就为杀戮而存在,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背叛。
顷刻之间,原本满满当当的人,少了小半,剩下的人,忍不住浑身发抖。
夜非白持着被鲜血浸染的长刀,看着满院倒下的尸体,在心里,默念了个走好。
“都收拾了吧!”冷漠的说了一句,随后收刀离开,去顶阁找自己义父,询问那不在场的乔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