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二,踏步走”
肖姗站在队伍里,耳边是熟悉的训练声,还有啸啸的晨风,这让她心情特别好。
七点半训练结束,大家排着队去食堂吃饭。
他们武警支队的饭菜的确还可以,平时的早餐是馒头稀饭或面条,每星期还会做一次大包子,今天做的就是包子,一进食堂,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儿。
兰蕙蕙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高兴的说道,“肖姗,今儿的包子是猪肉白菜馅儿的”
吃过饭,短暂的休息之后,又开始了训练。
本来在其他的武警支队,只有早上会集体训练一个多小时,其余时间都是各连具体安排的,但砀山武警支队不一样,他们的大队长邢长峰,军衔是少校,是在战场上打过十几年仗的老革命,特别重视士兵的日常训练,规定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无论是什么兵种,每天的训练时间不得少于三个小时。
训练时间长,训练的项目也比较多,除了最基本的站军姿,踢正步,跑步,还有爬山,攀援,射击,以及山地急行军。
最多两个月,就会有一次正式的野战生存演习。
不得不说,砀山的确是个特别适合军事训练的地方,山不太高,地形也不算太复杂,很便于掌握情况。
兰蕙蕙又掏出手帕擦满额头的汗,偷偷抱怨道,“肖姗,你这几天没来还不知道,咱们大队长又发疯了,一连好几天了,不到中午根本结束不了,昨天一连有个人迟到了十秒,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臭骂,还被罚每天跑十公里一个月”
肖姗点点头,赶紧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其实她能猜到邢长峰为什么那么生气,他们这些人和她父亲肖司令一个脾气,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的,现在无仗可打了,总军区的野战演习就成了他们最看重的事情。
本来按照他们支队的实力,参加这次演习是不成问题的,但凡事总有意外,那天带队的连长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肚子疼,最后一项对抗就落在了别的支队后面。
如果是普通的演习,大概还有第二次较量的机会,但这次不一样,不是他们内部军区比赛,会选出不同的几只队伍,这次是跟别的军区打野战,只会选出两支最优秀的队伍,机会也只有一次。
她听父亲的警卫员说过,刑长锋是个很会打仗的人,曾屡立奇功,但他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有时不服从上级领导,有时也有些好大喜功,这都是一个军人的大忌。
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带领的队伍都没能进入演习,不生气才怪呢。
“肖姗,注意队形”
她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落后了两步,班长赵金民立马就发现了。
他是武警支队的老兵了,入伍以来一直表现很好,前年砀山附近失火,他冒险救下了两个被困的村民,荣立三等功,不但被授予上士军衔,还被部队留下了。
赵金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班长,但对待手下的兵十分严格,通信二班加上他一共就十个人,其中就有两个女兵,一个是肖姗,一个是兰蕙蕙。两个人都让他十分头疼。
肖姗动不动就请假,或者头疼或者胃疼,兰蕙蕙也是一样,请假次数特别多,而且训练态度也不认真,都当了两年的兵了,很多姿势还不标准,所以,一到训练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紧盯着这俩人。
好在今天表现还不错,尤其是肖姗,不但完成度很好,动作也还算标准。
近一千人的队伍踩着早已经被磨平的山路,很快来到半山腰的训练基地。
大队长邢长峰已经冷着一张脸在此地等候了。
三个营长都是一溜小跑儿。
“报告首长,一营已到位”
“报告首长,二营已到位”
”报告首长,三营已到位“
邢长峰皱着眉头看了看整齐划一的队伍,说道,“没有经历过失败的军人,不是真正的军人,不想胜利的军人也不是真正的军人,全体都有”
然后将身上披着的军大衣一扔,亲自指挥队伍训练。
训练的第一个内容,就是攀援。
这个项目对士兵来说,挑战的不仅仅是技巧,还有身体的灵活度,但最重要的还是体力。
肖姗一连做了三次都失败了,第四次成绩才堪堪合格。
兰蕙蕙更惨,她有点胖,而且有点懒,除了训练和值班,空闲时间几乎都是半躺在床上,因此,她的动作又慢又笨拙,只做了三次就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她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低声说道,”肖姗,我真的不行了,我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以前为了逃避训练,她曾不止一次装晕,赵金民虽然对此表示出很大的怀疑,但男女有别,他不能上前辨别真伪,每次都让兰蕙蕙得逞了。
说时迟那时快,兰蕙蕙熟练地往一侧一歪,就昏倒在地了。
肖姗此时也累得够呛,但也不得不弯下腰去扶她。
以前有士兵晕倒了,医疗队的卫生兵就会立马跑过来,简单检查之后,用担架将病号抬到山下的医护所救治,但今天不知为何不一样,卫生兵量完脉搏和血压,一切都很正常,一个军医模样的人走过来,从随身的救护箱里取出一套针灸用具,二话不说就兰蕙蕙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