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辛晨忽然觉得姜鹤说的可能没错,决哥确实是个害人精……自己天天在外面浪来浪去,却逼着周围所有人好好学习。
脑海里突然有了反叛意识,他回过头:“姜鹤,我、我突然觉得,你、你留在f班也挺好的。”
正在一个本子上记笔记的姜鹤抬起头,先是有些茫然,然后反应过来,一双眼狡黠地看着他,瞎几把撩:“哦,舍不得我啊?”
谢辛晨不会承认他万花丛中过,也会有这么好撩的一回。
姜鹤笑嘻嘻地教育他:“别舍不得我呀,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她变得更好吗,而不是邀请她在深渊共沉沦。”
谢辛晨:“……”
谢辛晨:“姜鹤。”
当着顾西决的面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姜鹤:“嗯?”
谢辛晨:“你、你妈的,你是魔鬼吗?”
被骂的人甜滋滋笑了下,低头十二分专注地抄板书去了。
有的人,你看不到他的时候,可能偶尔会想一想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是吃饭还是睡觉还是正在把箭矢搭上弓弦。
我们俗称为,想他。
见到了之后,一颗心就好像落在了地上,倍感踏实,哪怕大家只是像野兽似的龇牙咧嘴地吵一架且恶言相向,心里空荡荡的那一块也微妙地被填满了。
于是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去别的事情。
姜鹤觉得今天上午的两节数学课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老师说的一切内容她都可以机智地举一反三……不再伪装成学渣后,数学课,不,应该是所有课程,都变成了她和数学老师一对一的对话模式。
数学课下课以后,她正在整理上课笔记,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她犹豫了下要不要接。
手机坚持响了一会儿,直到邵雅欣奇怪地望向她:“你怎么不接电话?”
姜鹤面无表情地说:“我妈。”
家里是吉祥三宝画风的邵雅欣不懂为什么“我妈”两个字能被人念出苦大仇深的味道。
看着那来电有响到手机没电的趋势,姜鹤这才不急不慢地把它接起来,电话接通之后,那边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传来一阵工作交流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有手机被重新拿起来的动静。
“我还以为你准备让我再打几个。”白女士的声音响起。
姜鹤想了下,白女士应该是拨通以后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去干自己的事了,然后隔十秒看一次手机屏幕有没有被接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人?
有时候姜鹤自己都怀疑她的气人和可恶可能是遗传她妈。
“那我挂了,你再打几个?”
“接都接了,”白女士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我在小舅舅那住的挺好的。”
“你这样你小舅舅周末怎么带女朋友回家?”
“他有女朋友吗?”
“没有,”白女士停顿了下,“但是如果你不碍事,说不定他就能有了。”
姜鹤开始后悔接这通电话,但她不能挂,她要做有教养的孩子。
弹了弹指甲,她耐着性子问:“如果你打电话就是来跟我说这个,我就挂了,课间休息十分钟,下节课英语课,我还得说服我的大脑离开三角函数进入英语模式。”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晚上回家吃饭吧,你弟弟想你了。”
谁?姜枭?姜鹤发出一声荒谬的笑声。
“还有些事跟你商量,你会高兴听见的。”白女士说,“晚上回家吃饭。”
“我想不到你们能通知我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我的亲生父母找到啦?”姜鹤在邵雅欣惊悚的目光下,冷静地说,“我不回,就这样,再见。”
然后飞快地摁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转头跟周围的宣布。
“乱讲的,别看了。我的刻薄和我妈一脉相承,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我是她亲生女儿。”
众人一脸尴尬地转开头。
下午放学时,姜鹤已经把上午那通不愉快的电话忘到了后脑勺。
背着书包快乐地夹在人群中往外走,结果在学校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双手插兜的黑色卫衣少年。
他身后背着个长长的弓械袋,靠在学校门边发呆,大概是在等人。
顾西决。
他怎么来了?
姜鹤琢磨了下,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变了变,一边将校服配套的毛衣外套拢了拢,她一边往人多的地方挤……低着头就像是过街老鼠似的闷头闷脑加快步伐经过校门口。
走出去几米远眼看着胜利在望。
身后忽然一只大手伸出来,一把拎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略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皮肤,吓得她一哆嗦!
在她惊恐得直倒吸气以至于差点厥过去之前,少年嗓音低沉淡然在身后响起:“躲什么。”
她眼里的惊吓收了收,转身。
无声且谴责地望着他。
顾西决最近看多了她这种怨毒的眼神,已经有点免疫了,他甚至还有心情翘起唇角冲她笑。
“你妈让我妈让我让你回去吃饭。”
“……”
就知道是这样。
姜鹤露出个不情不愿的表情。
顾西决放开了她的脖子,顺手将她背上的书包甩到自己的肩膀上,隔着衣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他那边拽了下。
她踉跄着靠过去。
还在瞪他。
被她瞪得不耐烦了,他伸手,大手一张连同她的眼睛罩住她整张脸。
“回家了,野小孩。”,,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