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独美,当年出一本书就隔空喊话,要我翻你家黑历史吗垃圾东西也好意思吹绝美师徒恋,笑死人了。”
温安看着看着差点热血上来,赶忙拦住雪萤,“别写了别写了。”
再写下去他要找青玉案掰头了。
到了夜里冥公又来摸会场,正版画册还没看,人就站在了墙边,不看还好,一看气了个半死。
他最爱纯情女徒俏师尊,绝不容许有人抹黑它。
“你青玉案算什么东西,也配在前辈狺狺狂吠。跑到别人签售会上刷存在感,青玉案一生黑。”
次日温安见到墙上留言,和雪萤讨论起来,“你看,拉踩碰瓷一条龙,至少此人已经成了忠实购买者。”
雪萤不以为然,“说话声音最大的,没准连本书都没买过。”
温安没听进去,他琢磨着要不要来剂猛药,问雪萤要怎么写。
雪萤的回答一针见血,“自己杠,前一句夸,后一句杠。”
“比如,青玉案的书粉跑到眼儿媚签售会有病吗然后下面一句回复,青个头,一天到晚鉴书粉,你们眼儿媚书粉就这素质。”
“装什么白莲花,张口闭口地图炮,真是什么的书养什么样的粉。”
“就你话多,搞个签售会还带出优越感了。”
雪萤一边说温安一边写,写到后面雪萤不说了,温安回头问她,“怎么了”
雪萤话里带了杀气,“被自己杠生气了,你他妈什么玩意。”
雪萤说完又有骂人的冲动,最后忍了又忍,把温安约出去打架了。
这一会,温安直接被雪萤揍趴下。
无辜挨了一顿揍的温安心里不是滋味,捂着鼻子回到会场,望着那面玉墙,无奈泄气,“把它搬走。”
夜里冥公在此登门拜访,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此,还没被搬走的玉墙静静伫立于此,他望着上头新添的几行字,人都要气炸了。
“这些道界黑子”
“成天管东管西,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冥公双手按在玉墙上,赤焰瞬间吞没了玉墙,转眼剩下一堆灰烬。
烧了玉墙的冥公犹不解气,作为一个盗版读者,冥公对眼儿媚问心有愧,他想要做点什么,以此证明他对眼儿媚是真爱。
在会场上绕了一圈,确认没有青玉案的东西后,冥公转道去了云梦泽最大的书店,连夜爬墙,把青玉案的书翻出来全给烧了。
临走之前还在门面上以血字书写青玉案必糊五字。
充分展现了魔族的残忍无道,血腥冷酷。
不巧的是,这家书店是使君开的。
在得知自家书店被烧后,使君非常愤怒,眼下云梦泽正在招商引资,他们需要给大佬展现云梦泽美好的一面,民风淳朴,爱好和平。不然怎么骗钱过来,更不允许杀烧抢劫这类恶劣事件发生,当即发布全城通缉令,务必要抓住这类穷凶极恶之徒。
雪萤得知消息是在三天后的傍晚,她和温安忙完回来,被渡以舟拎过去开会,会上渡以舟拿出一份报纸,面无表情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冥公被抓了。”
头条就是上头是云梦泽的官方通告。
八旬老汉夜奔书店,纵火题血字,被抓后供认不讳,问其作案动机竟是该作者黑粉。
雪萤吸气,社会社会,不愧是魔教中人,出门第一个落脚点就是监狱。真带感。
据嫌疑人描述,眼下正值知名美女画家眼儿媚的发布会,屡屡有人捣乱抹黑眼儿媚,冥某一气之下报复青玉案,由于不知青玉案真实身份,转而焚烧青玉案作品,借此示威。
青玉案渡以舟,眼儿媚温安。两位当事人心情复杂。
本以为这位魔界军师深藏不露,会躲在后方指点江山,结果一通粉转黑操作就跳脚了。
是他们太险恶,还是魔界太单纯。
温安和雪萤嘀咕,“师妹你行啊。”
有雪萤这一手,他还开什么签售会,直接让雪萤和冥公抬杠就行。
雪萤不甘示弱,是温安说要虐粉的,她才和对方呛声,哪知道这人是冥公。“还不是你的主意。”
几位长老也在研究此事,本来他们推出林酒酒,就是为了引诱冥公。
结果呢,上钩了吗
上钩了。
被抓了吗
被抓了。
什么原因
不是他们太初宗伏击,而是魔头自己作死,被云梦泽以破坏社会秩序抓了。
总的来说就是不得劲。
“诸位,还有一事。”渡以舟提高声音,“根据云梦泽的条例,故意毁坏公私财物,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交罚金。”
“眼下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放手不管,三年时间苍梧前辈足以安排好一切,届时四界重归宁静,冥公出来再想兴风作浪也不可能了。”
长老们频频点头,有人问,“那第二呢”
青玉案渡以舟非常不爽,“交罚金。”
黑粉烧他的书,骂他必死,他还得花钱捞人,什么世道。
渡以舟当即倒打一耙,“眼儿媚一事乃是温安一手策划,我提议,这笔罚金由太玄门出。”
温安不干了,睁眼说瞎话,“眼儿媚是你们太初宗的,要交也是太初宗交。”
渡以舟不能忍,林酒酒那是冒名顶替,牺牲了名声,一分钱都没拿,现在还要替温安交罚金,“温安你别太过分。”
温安,“我过分,明明是你太初宗过分。渡以舟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他画画为了补贴家用,渡以舟呢,跑来和他抢生意。
“钱都是我太初宗出的,你闭嘴。”
“人还是我太玄门来的,你放肆。”
“有本事别找剑仙帮忙,自己拯救四界去。”
“什么时候不从太初宗要本命剑再和我横。”
见两位师兄提了剑出去决斗,雪萤来凑热闹,“两位师兄,带带我,我也想打架。”
雪萤已经不是可爱贴心的师妹牌小棉袄了,这厮下手和岑无妄一样狠,问题他们没有雪萤的皮厚,被揍完从地上爬起什么事都没有。大敌当前,两人当即握手交好,坐下来推心置腹。
速度之快足以让其他长老惊叹,甚至一位感叹,“太初太玄果然是一家人。”
温安面带微笑点头,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怕被雪萤毒打,谁和渡以舟一家人。
冥公的事最终决定由长老找使君他们交涉,引渡回太初宗。
个人出面固然麻烦,可要是宗门和城池交涉,这就方便多了。拍下五色神羽,帮助云梦泽重建,在此过程中要个小小的罪犯不过分。
另一边盗窃失败的女侯丧气折返,打算再找冥公谈谈,没想到破茅屋里没见到冥公,最后隔着铁窗,听着冥公撕心肺裂的控诉,女侯都气笑了。
“厉害啊,来一趟直接把自己送进监狱。原因还是私人恩怨,冥公,你简直让我发笑。”
冥公那是死活不承认,“有人暗中狙击我,否则,凭老夫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女侯靠在墙边,冷艳如霜,表情很明显,你吹,尽管吹,老娘会保释你才怪。
大约知晓女侯在这事上不会帮忙,冥公渐渐熄了话头,一本正经讨论接下来的计划,“那五色神羽,你调查清楚了”
女侯待在云梦泽这段时间,是有打算盗窃五色神羽,无奈看守五色神羽的地方机关重重,根本不给她机会。要想拿到五色神羽,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它转手到买家手里。
冥公听完来了主意,“想办法潜入拍卖会,确定最后买主,剩下来的事,不需要我交代吧。”
女侯抚平鬓角,眼里闪过嗜血的渴望。她当然知道之后该怎么做杀人越货,常干的事。
“那你呢”
冥公坐在石床上,信心十足,“我自有他法。”
他一定要把老师带去魔界,让她感受魔界的真善美
由于没了冥公这个意外之喜,林酒酒这个签售会办得索然无味。大家按流程来,一个个找林酒酒签名留念。雪萤杵在边上,帮林酒酒拦着一些过于疯狂的书迷。
当然也有林深那种财大气粗的,直接包了一条飞舟宣传他女儿的签售会。雪萤和温安私下里吐槽,林深嘴上不答应,身体上很诚实。
毕竟闯了个名头出来,做父母的还是高兴。
签售会过后就是往后几天的拍卖会。太初宗这边的意思是要拿下五色神羽,公平公正竞争,力图向他人表明太初宗的真心。
价高者得,我太初宗就是有钱。
得知雪萤要去拍卖会,林酒酒表情凝固了下,她想起前世雪萤和敖富贵的偶遇,雪萤师姐当时好像是因为身怀魔血被当成魔族,抓进了拍卖会当奴隶贩卖,有个道士买了下雪萤师姐,想拿她当鼎炉,结果雪萤师姐宁死不从。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落到了敖富贵手里,以致发生东海巨变。
今生,今生雪萤师姐剑法一绝,柳君琢刚被赶出太玄门,这剧本估计也没了。林酒酒想了想,还是来提醒雪萤,要她小心敖富贵。
敖富贵还确实出现在了云梦泽,作为龙族的太子爷,他高调现身,扬言直取五色神羽,重回妖界。印证了某位本地修士的话。
那他脑子一定有坑。
一个龙族的,拿着凤族的鸡毛当令箭,不知道是羞辱凤族,还是龙族他真的不行。
你说行,那你别拿五色神羽啊,自己踏平妖界。
综合下来,龙族龙菜瘾还大。
雪萤对于这类拍卖会还是很感兴趣的,隔壁某点小说不都是这样写的。一群人披着黑衣进入一个会场,没有人知晓对方的身份,只有代号和报出的价格。而拍卖会本身,就带着无数秘密。
你可以在这看到千年难遇的灵植,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异兽,丹药,法宝,甚至还有奴隶。
结果
雕栏玉砌,廊外各色花草争奇斗艳,庭院一角轻歌曼舞,中央数位长者有说有笑,开口闭口就是几个亿的生意。
雪萤悄悄问渡以舟,“师兄,他们,怎么不蒙面”
万一闹得脸红脖子粗,回头撕逼了多尴尬。
渡以舟回瞪雪萤,“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这是招商引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们剑修还点到为止呢。做生意干嘛不能光明正大。”
雪萤着实想体验一下暗杀的滋味。什么拍卖会喊价喊上头了,很有可能火拼,打输进太素谷,打赢,打赢很好啊。
给有钱又能打的大佬递茶。
她想做大佬。
训完雪萤渡以舟上前,后边温安跟上,两人成功打入圈子,前几天还恨不得捅死对方,今天就能携手共进,筑造道界美好。
这虚伪的成年人世界。
雪萤知趣站到一边等拍卖会开始,刚站定边上晃来一阵香风,她抬眼一看,正是好久不见的敖富贵。
那日敖富贵与凤族打架落败,后来躲在云梦泽匿名举报凤族,现在出现在拍卖会上,雪萤稍微带脑子想了想,肯定这位今天拿的是反派剧本。
雪萤回望人群里的渡以舟,在他身上看到了千年宗派的底蕴,再看敖富贵,从头到尾写着有钱。
雪萤再次肯定剧本,两大土豪一掷千金拼命台阶,云梦泽在后头捡便宜。
成了独角兽的敖富贵一眼就认出了雪萤,他对雪萤没什么好感,主要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和雪萤打过一架。
虽然事后调查,说那位是魔族之女,被劝说放弃,敖富贵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这么好看的大胸漂亮姐姐,居然不是道界的,是魔界的月亮比较圆吗
女侯之事不谈,今日在场虽然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论真正的对手,只有太初宗。
想到临行之前父王的谆谆教诲,丞相的语重心长,敖富贵心中责任感油然而生。他不是来砸钱的,他来宣扬龙族之威的。
今天,就让太初宗的血,来谱写龙族新的辉煌。
敖富贵心头热血翻滚,直勾勾走到雪萤身边,选择挑软柿子下手。
然后一开口就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雪萤歪头看了下敖富贵,目光落在敖富贵腰间那把精美到过分的佩剑,明白了,敖富贵是想和她打架。
那她可太开心了,天知道她来这么多天,一个交手机会都没有。如今有人上门挑衅,雪萤想了会,决定按照敖富贵的副本走,她握紧拳头,按上白露,声音隐忍,“你要做什么。”
她像一朵风中摇曳的百合花,娇弱的花枝无力抵抗暴风雨的蹂躏,瑟瑟发抖之余,依然会挺直腰肢,说明自己的坚强。
敖富贵最讨厌这种女人,什么清汤寡水,装,老子让你再装。敖富贵冷笑连连,“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后面渡以舟现身,似乎想要出手搭救雪萤,雪萤急了,面露杀气,“师兄”
赶紧给我滚,她好不容易遇上的沙包。
渡以舟,“”
敖富贵不知两人的暗涌,冷酷侧首,对渡以舟不客气,“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这两位都是少年英雄,在场众人目光移到他们身手,温安走到雪萤身边,关心问,“怎么了”
敖富贵不客气笑出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大派弟子围着一个女人转,剑仙之徒,你可真有本事。”
他说这话时没有遮拦,故意调高了语调,此话一出,投射在雪萤身上的目光玩味。话题中心的雪萤握紧拳头,好似不堪受辱,她鼓起勇气说,“你太过分了,我要你道歉,不然”
雪萤抽出白露,剑意震天,“一战定输赢。”
她握上剑那一刻整个人都变了,无人不惊,有识之士者暗想道,不愧是剑仙之徒,此等剑意,怕是没有敌手。
敖富贵气急败坏,指着雪萤跳脚,“你算计我。”
雪萤戴着面纱,脸上看不出羞愧二字,只有嘴皮子在和敖富贵斗,“各位也看见了,是他先骂我的。我打他一顿,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
碰瓷也没见过你这种碰法。
后头的拍卖会敖富贵坐在轮椅上过来的。活动完筋骨的雪萤神清气爽,跟着渡以舟看热闹。什么都好,就是渡以舟身边没人了。
令人期待的拍卖会终于开始了,拍卖师是位人美声甜的小姐姐,上来就是一通官话,用最动听的声音,念了一篇最无聊的通稿。唯一听得津津有味的,只有那位使君。
前头几件灵植算预热,堂下众人热情也不高。等熬过开场后,五色神羽一经过现身,在场气氛猛然活跃起来。
“这件宝物也不用我多说了,五色神羽,可镇压一教气运,号令四方,金乌宝物,起拍价一千万。”
虽然底价低,但耐不住拍卖者的热情高,很快就炒到了一个亿,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逼退大部分人的脚步。
这可是五色神羽。
渡以舟不见惊慌,等前头几个小门小派主动退步后,他才慢慢举价,又一轮过后,几个中型宗派放弃。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是太初宗和龙族在撕逼。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贫民就不凑热闹了。
又一轮新的价格报上去,云梦泽的使君笑得直接翻椅子,敖富贵拉了脸,他很清楚,再比下去他东海龙族必输。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敖富贵拄着拐杖站起来,质问渡以舟,“你们欺人太甚。”
渡以舟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我有钱。”
敖富贵,“太初宗立派多少年,什么宝物没见过,区区五色神羽,便让你等原形毕露,看来太初宗也不过如此。”
渡以舟,“我有钱。”
敖富贵,“众人皆知,那金乌犯下滔天大罪,以致云梦泽生灵涂炭,我东海龙族欲救云梦泽于水火之中。你太初宗又有什么”
渡以舟,“我有钱。”
敖富贵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扭着脸吼渡以舟,“给我换句话。”
渡以舟今日穿了一身黛蓝色长袍,外罩轻纱,他生来不喜笑颜,眸如寒霜,年纪虽轻,但已有雷霆手腕,此刻坐那,无人不敬,面对敖富贵的质问,渡以舟纡尊降贵侧首回眸,轻吐几句,“我有钱。”
敖富贵,“”
你他妈是复读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