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银子,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否则”
“啪叽”一条巴掌大的鲫鱼直接扔在言语嚣张的那个管事头上。
湿漉漉的粘液糊了他一脸。他当即就要开骂,迎面又扔来几根青菜。
老元氏怒不可遏,抢过儿子手里的木棍,朝着两人打过去“你们这些丧天良的狗东西,害了我小孙子一次还不够,现在还想害他第二次。”
“你何家了不得,随便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们,老婆子今天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楚成安就在旁边拉偏架,母子俩齐心协力,终于把聒噪的苍蝇赶走了。
老元氏累的大喘气,目光无意间看到地上的鲫鱼青菜,顿时心痛的不行。
“我的鱼,我的青菜啊,都是我买来给景儿补身体的。”
院门嗡嗡响,老元氏哭声一顿,怎么回事。
楚成安终于想起,他还把儿子关院子里呢。
他之前是怕动手后注意不到这边让恶人溜进去,才干脆把院门锁了,哪知道最后居然关住儿子了。
楚景急的不行,他在里面听到声音了,虽然知道外面还有他爹,但是他奶年纪大了,稍微磕着碰着都不得了。
院门重新打开,老元氏看到小孙子,立刻就顾不上心疼她的鱼和青菜,她更心疼小孙子。
另一边,挨了打骂的两个管事,一身狼狈的回到何家,何泰明和他爹一直等在偏厅,见二人模样非常不解“你们干什么去了。”
两个管事挨了楚成安母子的打骂,心里憋了一股气,于是添油加醋把事情说了。
叙述里,他们是如何如何委屈求全,做小伏低。楚家又是如何如何嚣张跋扈,不讲道理。
何泰明脸颊肌肉不停抽动,一脚踹翻了椅子,“混蛋”
他牙齿咬的咯咯响,抬脚就往外面走。
何父厉声喝止“你去哪儿”
何泰明“找姓楚的算账。”
何父再也忍不住,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你还要闯多大的祸才肯罢休。”
“爹”何泰明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仿佛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爹口中说出来的。
何父双目泛红,把两个管事打发下去,偏厅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何父眉毛倒竖,不知他如何动作,眨眼功夫就到儿子面前,抓着儿子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是不是非要把何家毁了才甘心。”
“爹”何泰明顺着衣领上的手,眸光微抬,对上他爹暴怒的目光,茫然道“爹,你在说什么,楚家只是农户。”
“当然你找人去楚家的铺子闹事,还拐弯抹角把楚家人赶出县城的事,你忘了吗。”
“我没忘。”何父暴喝,“但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形势比人强。”
何泰明双眼涣散,显然没听进去。
何父只觉得胸口更疼了,他丢开儿子,像一只困兽在厅里来回打转。
“商人有商人的生存规则,姓楚的想做买卖,自然要在何家手底下讨生活,百般顾虑。可现在楚家回村了,何家的手难道还能伸到他们村子里去”
想到此,何父心里也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为了出一口恶气,急着撵他们走。否则,今日何家何必如此受制。”
何泰明隐隐约约抓到点什么。
何父只恨儿子不开窍,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儿子还是不明白。
只能掰碎了说给他听“商人有商人的圈子,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圈子,儿啊,你纵然再厌恶楚景,可千不该万不该,在礼房门口就对他动手。你这样做,不仅在打县太爷的脸,还把自己摆放到整个读书人群体的对立面。如今楚景在县试中名列前茅,更是让他名声远传。你此时最好的办法是能取得楚景的原谅,让他发声说礼房门口的事只是个误会,归结为小孩子间的打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这件事的影响过去,再图以后。可你呢”
何父话锋一转“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气势汹汹冲到楚家院子,派人把楚景打一顿吗”
“你若没把人打死,楚景那个小狐狸明日就能蛊惑其他读书人让整个何家彻底翻不了身。他们不是单纯在帮楚景,而是在捍卫读书人的尊严和利益。”
“倘若你失手把人打死,爹也不用想办法了,直接给你送一顿断头饭。”
何父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这次却是说的最详细透彻的,何泰明那个榆木脑子总算明白了。
明白之后,他才晓得后怕,若他今日真去找楚景算账,恐怕何家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后背不停冒冷汗,嘴唇抖个不停,下意识寻求庇护“爹,那我我该”
到底是亲儿子,何父见他悔悟,又安慰了两句。
“现在情况还不算太坏,何家也没到绝境。只是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何泰明“可那两个管事说,说楚家”
何父不耐的打断他“那两个老东西说的话当放屁。”
他原本想着派两个得力管事去给楚景赔偿,送银子事小,口风中透露出诸多好处,引对方上钩,再反扣一个“讹诈”之名,洗白何家。
谁知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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