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茴和张岚急了“我们呢我们呢”
旁人也竖起耳朵听。
颜诺笑道“都中了,张公子排在九十八名。”
“洛公子排在第一百零一名。”
张岚和洛茴脸上的笑意淡了“怎么会差这么多。”
“呃”颜诺卡壳,这他也不知道啊。
那榜上的名次就是这么排的。
姜深打圆场,“别愣着了,快回我们住的客栈,不然待会儿喜人找不到人报喜就尴尬了。”
“喔,好。”
他们提出告别,才发现楚景昏昏欲睡,没什么意识,楚成安用口型说了声“抱歉”。
姜深他们轻手轻脚的离开。
这下楚成安是不敢把儿子带上楼了,只能在大堂里等着。
两刻钟后,报喜人来到客栈报喜,楚成安几乎是有些急切的给了赏钱,等报喜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带着儿子上楼了。
掌柜的看得稀奇,不过一想到那位楚公子的身体状况,也就理解了。
楚成安现在又喜又忧,喜的是景儿受了这么大罪,总算有了收获,成了秀才。
忧的是,听说院试结束,排名前十的考生都要参加谢师宴。
他不想儿子去,可是不去又是不行的。
他们今日都能在大堂等报喜人报喜,却不参加主考官举办的谢师宴,那不是打主考官的脸吗。
楚成安明白这一点,楚景也明白,所以他强撑着去了。
谢师宴上,楚景见到了第一名长什么样,十六岁左右的年纪,眉毛飞扬,那浑身的少年气都快溢出来了。
楚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这身体可真好。
趁着学政在跟其他人说话,楚景找了个地方坐下,小口小口匀着气。
“你就是楚景”
楚景闻声抬头,发现竟然是学政,立刻起身行礼“学生楚景,见过大人。”
学政把他扶起来,上下打量他,眼中有惊艳,有诧异,还有一些可惜。
“我看过你写的经义,很不错。没想到竟然出自你这少年之手。”
学政盯着楚景,如同在看一块美玉,可惜这美玉随时都有碎掉的危险。
他不敢赌,最后勉励楚景几句,面带遗憾的走开了。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学政对楚景的不同,他们是羡慕嫉妒的。
可是又看到楚景羸弱不堪的身体,连喘气都费力,这样的身子还能活多久呢,能坚持到下一次乡试吗
就算坚持到那个时候,乡试可比院试还残酷,楚景这身体能挺得过去吗。
种种考虑之下,众人也都放下了顾虑,都愿意对楚景示好,搏一个仁善的名声。
第一名过来跟他搭话,“在下时淮知。”
楚景拱手“楚景。”
时淮知“我知道一位名医,可以给楚兄调理身体。”
读书人之间都以“x兄”论,算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楚景笑道“多谢时兄好意,景已看过大夫,大夫说景体虚,好生休养即可。”
“是吗。”时淮知笑了笑“那祝愿楚兄早日恢复健康。”
楚景颔首。
时淮知离开后,又有其他人过来打招呼,楚景只觉得这些人来来往往晃得他脑袋晕。
还好姜深和甄少远帮着他应付,才不算得罪人。
楚景好不容易坚持到谢师宴结束,回去后,他喝了中药,躺在床上又睡了一夜,总算好转许多。
他对他爹道“州城的开销太大了,我们跟着其他人回去吧。”
楚成安“可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楚景宽慰道“说不定我就是跟州城水土不服,没准我一回县城就不药而愈了呢。”
这话乍听荒诞无稽,可楚成安现在有一点希望都抓住。
或许呢,或许他儿子就是跟州城相冲。
之前景儿参加县试,府试,不都是好好的吗。
他们回去的时候,一大群人集资租了一艘大船,楚景没想到他居然还晕船,在船上干呕不止,真是恨不得一头晕过去,什么都感受不到才好。
楚成安急得不行,却又毫无办法,好不容易回到固蔯县,楚景当真是觉得恍如隔世。
他差点以为自己都回不来了。
楚景提着的那口气松了,当晚又发起了高热,姜深一直关注这边的情况,一看楚景的身体有异样,就去请了姜家熟识的大夫。
一来楚景这次的情况发现得早,二来姜家请的这位大夫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重新给楚景开了张方子抓药,又对楚成安道“令郎这是长期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再遇外因压迫,一时间承受不住,才爆发开来。”
换句话说,这是心病,心病治不好,身体一时好了也还会复发。
楚成安都傻了,他儿子这么小的一个人,哪来的忧思过重啊。
大夫从医多年,见识也多,所以多提点了一句“听闻令郎小小年纪已经考取秀才,把大多数人都甩到了身后。”
这话乍一听是夸奖之语,但言下之意,仔细思量就能明白,只看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只是一个大夫,点到为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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