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后,还要走街串巷地找人呢,就希望什么时候能跟景羊来个偶遇就好了。
然而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他至今没再见过景羊。
哎,女子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呢。
如果能有点提示就好了。
“你们在干什么”
楚景和裴贤同时回头,姜深冷着一张脸看过来,目光寒嗖嗖的。
姜深“裴修撰,你工作的地方不在这里吧。”
裴贤笑
笑“扶晔兄,你别这么严肃嘛。”
姜深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裴贤
裴贤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楚景目送他一段距离,就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裴贤还有没有同僚爱了。
姜深在楚景不远处坐下,低声道“再过不久是秋猎大会。”
楚景抬眸“嗯”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他就是个七品编修啊,就算皇上要官员
随行,轮也轮不到他吧。
姜深见他一脸无知无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闷声道“没事,我就随便一提。”
最后结果没公布出来,事情也说不准。
皇宫,澜漪院。
余贵妃亲手用勺子舀了一颗水晶葡萄喂到永靖帝嘴边,永靖帝看她一眼,张嘴吃了。
余贵妃美目流转,语笑嫣然“皇上,臣妾院里的葡萄好吃吗”0
永靖帝沉吟道“尚可。”
余贵妃眉眼低垂,做失落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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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靖帝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明儿我让人给你送北疆进贡来的葡萄,味道更好。”
余贵妃一下子笑开了,“皇上,还是你对臣妾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余贵妃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宫人,没多久,这些宫人就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
永靖帝自然注意到了,不过他没放在心上,随口道“爱妃可是有悄悄话要对朕说。”
余贵妃眼含羞意“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但转瞬间美人忽然轻叹,眉宇间都是愁绪“说来说去,还是臣妾娘家那个不成器的小辈。”
永靖帝想了想,总算从记忆旮沓里找到一个人名“余望”
余贵妃点点头,纠结地拧着手帕,“就是他。”
永靖帝“朕记得他在国子监念书。”
“皇上真是好记性呀,臣妾没想到皇上还能记着那个不成器的孩子,真是又感动又愧疚。”余贵妃拿锦帕擦拭眼角,端得是楚楚可怜。
不等永靖帝追问,余贵妃接着道“皇上也知臣妾的娘家人都不是什么读书的料,也就拳脚功夫过得去。那孩子春闱没发挥好,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
永靖帝更不明白了“这有什么,这次没考好,三年后又来就是了。”
余贵妃被这直白的话弄得一愣,差点维持不住情绪“皇上,余望的长处不在做文章上。别说三年后再考,便是三年后三年再三年,他也是考不上的。”
余贵妃走到永靖帝身后,给他柔柔捏着肩膀“皇上,臣妾也知道您是最公正不过的人,做不出偏袒谁的事。臣妾也不敢这么请求。臣妾只是想着这一次的百鹿山秋猎,能为余望求一个名额,到时候
他有几分本事,您一看便知,是好是歹,也好叫他有了个结果。若是好的话,臣妾免不得厚着脸皮,哀求皇上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不好,也好叫他回去苦练。”
永靖帝还以为什么事,“爱妃弄这一出,只求这么件小事”
余贵妃不胜娇羞地笑道“这于皇上是件小事,可于臣妾而言,却是天大的事,便是再隆重也不为过。”
“谁让皇上是天底下最英勇伟岸强大的男人呢。”
永靖帝
感受着肩膀处被揉捏得极舒服的力道,耳边是美人的温声软语,他爽快道“爱妃所言,朕允了。”
“小六跟余望是表兄弟,到时候让余望跟在小六身边就是了。”
余贵妃笑盈盈道“都听皇上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
永靖帝“怎么了”
余贵妃犹豫道“皇上,余望此次春闱中失利,却还能参加百鹿山秋猎,臣妾心里又有些不安,怕有碍皇上的名声。”
永靖帝都被她逗笑了“爱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余望的名额是你求来的,如今又不想要了”
余贵妃又嗔又恼地斜了他一眼,永靖帝不但没觉得冒犯,反而还颇为受用。
他一把拽住余贵妃的手,把人带怀里“爱妃今日不给朕说个清楚明白,朕可不会轻易饶了爱妃。”
余望跟六皇子是表兄弟,便是没有余贵妃这一求,余望也是可以去百鹿山秋猎的。
余贵妃趴在永靖帝肩上,软软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余望那个孩子,他,他很要面子。”
“他怕被人说,臣妾也怕皇上被人议论偏袒世家,所以希望皇上能让殿试前十名一同前往百鹿上,这样余望在里面就不打眼了。”
永靖帝觉得他真的不能理解余望的脑回路,这到底是想要冒头呢,还是不想冒头。
余贵妃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永靖帝心口画着圈儿“皇上,前十里有不少世家子和驸马呢。”
“余望以前读书时,年轻不懂事,跟驸马和其他人闹了些不愉快。如果他们此次能化干戈为玉帛就好了,也省得臣妾在中间左右为难。”
永靖帝
这圈子绕得可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