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上床,刚一翻身,摸到贴身放置的如意锁,想起那天沈馨容又羞又恼,对他愤愤斥责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京中那些贬低他的传言,他早已听人说过,那些话对于他这个人来说都不算什么,更恶劣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听过,他完全可以不在乎,唯独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万般难受,犹如利剑穿心。
萧楚轩捏紧了手中的如意锁,手心里的疼痛让他克制着内心里的暴戾,维持着脑海里最后的清明。
他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了,她不喜欢他,他不怪她亦不会怨她,他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好好守护她就好了。
可是体内翻涌的血气,还是明确地诉说着他的不甘心。
这些天萧楚轩明明忙得不得了,身体早就已经很疲倦了,可是大脑还是非常清醒,脑子里都是沈馨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恨,一直纠缠着他,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萧楚轩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盘腿打坐,默念着静心咒。
只不过静心咒念了一遍两遍三遍,却是毫无作用,他根本无法静心。
破功的那一刹那,萧楚轩的眼前出现的还是沈馨容的身影。
他重重地叹息一声,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门外候着的侍卫立马上前,萧楚轩冷着脸摆摆手,“退下,不用跟着。”
“是,王爷。”侍卫规矩地退了下去。
萧楚轩走出四方居,一个人走在深夜的王府里,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王府后院的院墙边。
鬼使神差的,萧楚轩直接就从院墙上跳了出去,等做完了一切,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干了什么,想干什么。
当一个人想干一件事,想见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被施了魔咒,既然都已经做了一半了,人都已经出府了,萧楚轩也就没有了再回去的打算。
他索性一路沿着熟悉的街道快步走下去,很快就到了魏国公府外面,他熟门熟路地绕到魏国公府的后院,爬上旁边的一棵大树,顺着树干进了魏国公府。
沈馨容睡到半夜里被热醒,借着丫鬟绿篱给她留的小灯,下了床到桌边喝水。
天气炎热,夜里也不见得凉快,沈馨容穿得单薄,身上只着一件红色的肚兜和轻透的衫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红色的肚兜裹着胸前饱满,鼓鼓囊囊的一团,腰肢纤细婀娜,盈盈不堪一握,再往下是笔直的双腿,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竟是刚刚地恰到好处,美丽诱人。
沈馨容端着杯子喝水,全然毫无防备,她的脸蛋儿白皙如玉,脸上的表情也是刚睡醒的天真懵懂,配上她惹火的身材,若是有人看到这样的她,怕是会忍不住流鼻血吧。
喝了水,沈馨容刚想走回去睡觉,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窗边,黑影重重之间,像是有人在那里。
“谁在外面”沈馨容回过神来,轻斥一声,却不见丝毫害怕。
想她上辈子死后在宫里当了五年多的鬼,什么可怕的都见过了,也就淡定如常,见惯不怪了。
外间守夜的丫鬟绿篱听到内室里的响动,连忙跑进来,询问道“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沈馨容径直走到窗边,探头往窗外望了望,只见深沉的夜色,忽然一阵轻风吹来,树枝发出轻微的声响。
没有人
沈馨容嘟了一下唇。
许是刚才没有睡醒看错了。
沈馨容抬手揉了揉眼睛,关上窗户,转身走回去,跟绿篱道“没事儿,刚才是我眼花了,你去睡吧,我也去睡了。”
说着沈馨容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地爬上床,闭上眼很快又睡着了。
绿篱见她睡了,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躲在外面树上的萧楚轩,直到房里完全没有声响之后,才悄悄地离开。
一夜无梦,沈馨容一觉睡到天亮。
这是她重生回来后第一次没有做梦。
前几日她天天晚上都梦到自己拒绝萧楚轩求情,得罪了萧楚轩,然后一脚踩空掉入万丈深渊,生生被噩梦吓醒。
难得有一晚上清闲,沈馨容睡了一个好觉,觉得这大概是个好兆头。
说到好兆头,还真是有意想不到的好事上门。
早饭过后不久,沈馨容就收到了静和长公主的请帖,邀请她明日去参加赏荷宴。
静和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跟皇上感情很好,是以在京中,静和长公主也是很有脸面的人物。
静和长公主长袖善舞,在前朝后宫都能说得上话,能与静和长公主交好是好事。
沈馨容不记得上辈子静和长公主有举办过赏荷宴,但这个帖子既然发来了,她是肯定要去的。
沈馨容手指摩挲着帖子上的烫金字,就是不知道宁王殿下会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