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当时吓了一跳,抖着手摸了一下沈馨容的鼻息,结果发现沈馨容的鼻息都很微弱,若有似无的,再想到她才受了伤,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如果再叫不醒沈馨容,她就要去叫人了。
沈馨容还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什么呼吸的事情,她也不想让红菱太担心了,便笑着摆摆手道“没事儿,别担心,我就是睡得太沉了,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
“三小姐没事儿就好。”红菱打量着沈馨容,看她面色正常,精神还不错,想来真是睡得太沉了才没听到她的喊声,她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下去。
沈馨容面上露出笑,道“我想喝水,给我端杯茶。”
红菱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桌边,拿杯子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走回床边,拿给沈馨容喝。
茶水是才泡妹多久的新茶,淼淼冒着热气,沈馨容把杯子接过去喝了两口茶水,又想起昨天晚上萧楚轩跟她说过的话,问红菱道“我大哥出门没有”
“世子爷一早就出门了。”红菱回道“说是跟着宁王殿下出门办事了。”
沈馨容闻言默了一下,希望他们去了礼部平平安安。
早上天一亮,沈临风收拾妥当后就出门去了宁王府跟萧楚轩汇合,随后两个人就带着护卫去了礼部。
礼部尚书郑砚带着手下的官员迎接了他们,齐刷刷地在礼部门前站了一排,在萧楚轩带着沈临风到的时候,众人纷纷上前给萧楚轩行礼,嘴里说着各种恭维的话,都说这次跟北陆人的谈判要靠萧楚轩之类的巴拉巴拉。
等众人寒暄恭维完之后,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个满面络腮胡子,身形高大的男子才迈步上前,对萧楚轩行了一礼,此人名叫鲁奎,也是在北疆抗击北陆鞑子的守将之一,在北疆守卫了十来年,形成了自己的一支鲁家军,在军中名望很高,除了他,旁的人都指挥不动鲁家军的人马。
在只不过鲁奎的出现,还是让萧楚轩和沈临风很意外,鲁奎这个人性子比较火爆,治军严厉,带兵有一套,能让手底下的兵听他的命令,但要说让他来谈判,可能就不行,他并不是一块谈判的料。
萧楚轩和沈临风在北疆抗击北陆鞑子的时候跟鲁奎打过交道,可以说鲁奎这人并不是那么好相与,有时候为了阻击北陆鞑子,需要鲁奎出兵配合,可鲁奎为了他私心,为了保存他鲁家军的实力并不答应,也不出兵抗敌,好几次把萧楚轩和沈临风气得不行,双方为此发生过不小的摩擦。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萧楚轩早就用法子把鲁奎收拾了,可坏就坏在鲁奎是皇上的亲信,他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皇上非常信任他,一直以为他在北疆带兵干得有声有色,多次嘉奖他,就连这次大胜北陆鞑子回京之后,皇上给鲁奎的赏赐也跟萧楚轩差不多,稍微想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就像今天这样,一方面皇上派了萧楚轩来震慑北陆使团,跟北陆使团谈判,一方面又让不会谈判的鲁奎来当副使,可想而知皇上在此事上的用意,他让鲁奎来帮忙谈判不过是个幌子,让鲁奎在监视萧楚轩的一举一动还差不多。
萧楚轩和鲁奎见过之后,一行人就进了礼部,萧楚轩让礼部尚书汇报了一下跟北陆使团接触的情况。
礼部尚书郑砚苦着脸道“本来北陆使团刚来的那两天还好,我们把他们安排在礼宾院住着,想先冷落他们几天,让他们都老实一点,等他们等不及了,再让他们来和谈,到时候条件我们也可以开得更高一些。谁知道,哎,谁知道他们的人会突然死在京郊,一下子就让他们闹起来了。”
萧楚轩面无表情地听完,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把众人面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问郑砚道“现如今北陆使团在干什么”
郑砚回道“今天一早,北陆使团地人又去了大理寺一趟,要求大理寺把凶手尽快交出来。”
“没在礼部来闹”萧楚轩微挑了一下眉毛。
“哪里没有,今天一大早还来闹过。”郑砚想起来就头疼,那些北陆使团的人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站在他面前比他高出快一个头,伸手就能把他像提鹌鹑一样提起来,今天那些人一来就逼着他说,如果大周不交出杀害北陆使者的凶手,他们就不和谈了。
萧楚轩闻言,扯起嘴角笑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冷意和凌厉,“他们不想和谈了,是想再打一仗吗”
谁知他的话音刚一落地,站在旁边的鲁奎跟着就讥笑了一声,不阴不阳地道“宁王殿下这句话说得可真好。”
话是说的“真好”,可语气听起来就不那么好了。
分明就有故意找茬的意思。
萧楚轩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眼看向不阴不阳的鲁奎,瞧着他那满脸络腮胡子,一副粗犷豪爽的样子,实际上心胸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宽广。
“我听鲁将军的意思是有什么高见不如鲁将军来说说好了。”萧楚轩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鲁奎抬手摸了一把他那粗犷的络腮胡子,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宁王殿下是和谈主使,我当然都是听宁王殿下的,宁王殿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哪能有什么高见。”
前半句听起来还好,后半句那种对萧楚轩的不满都快从话里喷出来了。
萧楚轩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跟鲁奎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鲁奎想将他的军,也要他能将得到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