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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1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4227 字 2020-05-03

像鱼眼睛。

陈仰咽了咽唾沫,他举着手机的手电筒,对准女孩的眼睛,她没有眨一下。

也眨不了,闭不起来,她没眼皮。

陈仰突兀的问“你爸妈呢家里只有你跟你哥”

女孩擦掉脸上的泪水“有个妹妹,在别人家。”

陈仰盯着女孩凸出来的眼球。

向东把陈仰扯到一边“什么情况,她的眼睛怎么跟鱼的一样该不会是吃了名字鱼的原因吧”

陈仰又去看涕泪横流的女孩,鱼眼睛长在人脸上,这比猫眼睛带来的视觉冲击要强多倍。

“妹妹,你是不是吃过带名字的鱼”陈仰问。

女孩的哭声骤然一滞,她攥紧哥哥的衣服,眼神闪烁“我我没”

陈仰心下了然,女孩的眼睛会变成这样,基本可以肯定跟名字鱼有关,她没死,是因为她除了哥哥,还有个亲人在世。

她不是一个人。

“稳妥一点,我们再找一两个吃过鱼的验证一下。”陈仰谨慎的说。

“那女孩是我们目前见到的第一个长了鱼眼睛的,在这之前镇上的人都是人样,看不出哪个吃过名字鱼。”向东的衣领被汗浸湿,汗流浃背,他感觉气温在升高,“这大半夜的,我们上哪找去挨家挨户敲门”

他们赶着去乱石谷,哪有那个时间。

陈仰看向朝简。

朝简望着夜空,没有要讨论讨论的意思。

陈仰一语不发的蹭着手机壳,直到把它蹭热了,他混沉的脑子里才出现一道亮光“有两个人吃了名字鱼。”

向东斜眼“谁啊”

陈仰捏住手机“上祖坟的那对中年夫妇。”

向东耍打火机的手一顿,对啊,靠,怎么把他们忘了

那对夫妇不但抢了别人的寿命,还要祖宗保佑他们的鱼不要被人抓到,不然他们抢了寿命也没用。

贪心又现实。

向东先前跟过那对夫妇,知道他们的住处,没多久,他就把陈仰跟朝简带到了一户门前。

“就这。”向东抓起门上的锁环,“哐哐”的砸着。

“谁啊”门里传来被吵醒的抱怨声。

向东继续拨动锁环。

不多时,里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两串脚步声。

夫妇俩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出来看个情况都要一起。

脚步声停在门口,门却没开。

陈仰正想做做沟通工作,耳边就蹦出惊心动魄的巨大声响。

不是朝简的拐杖砸到了门上,是向东的脚。

有朝简在,陈仰都快忘了向东是个疯狗了,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强行把门踹开,揪起摔倒在地的中年夫妇。

中年男人吃痛的喝斥“你们想干什么”

他妻子惊惶的大喊大叫“救命啊,杀人了啊来人啊”

“他妈的,闭嘴”向东凶厉的吼道。

夫妇俩顿时不敢出声了。

一股尿骚味从中年人的裆下弥漫了出来。

“这么怂,竟然还敢抢别人的寿命。”向东嘲讽。

中年人腿一软,被向东提起来的身体往下瘫“你们你们”

陈仰用手机一照,这对夫妇的眼球周围都没眼睑,也不能眨眼。

跟那个女孩一样。

现在已经验证了,吃过名字鱼的,眼睛都发生了异变。

“我下午见那两人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没问题,怎么刚才就成了鱼眼。”向东离开中年夫妇家,费解的说,“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数”

陈仰往乱石谷的方位走“你说呢。”

向东眉头一抬“那场开水雨引发的”他从陈仰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不禁觉得滑稽又瘆人,“雨是照妖镜”

陈仰抽抽嘴,蝴蝶效应开始出来了。

应该还会有别的异样。

陈仰撕着奶片的包装,吃过名字鱼的镇民,眼睛会跟鱼的一样,却还是留有人类的特性。

因为鱼没有泪腺,不会流泪。

“要是吃了鱼都变鱼眼,那范围还是不够小。”向东不满的说,“最好是来个界限,吃五条以上的,会长鱼鳞,吃十条以上的,不能站立行走,只能扑腾,那任务目标就好找了。”

“”陈仰说,“你想得挺美。”

“这件事先放一边,去乱石谷回来再说。”他打断要发火的向东,将奶片给朝简,“今晚这场雨打破了人为的平衡,对于暗地里操控他人寿命的大家族来说,是意外,异变,他们乱了,任务进度就快了。”

“楼梯口的是鱼眼睛吧。”向东玩核桃似的,玩着画家给的钻石,“就俩眼珠子,没有眼皮包着,只能转,闭不上。”

陈仰思索着说“有可能。”

“啪”

有什么落到了朝简的棒球帽上,他抬起的拐杖蓦地收回“找地方躲起来,快”

陈仰的身体抢在大脑前面做了反应,他背起朝简就跑。

向东还在原地。

“向东快点躲起来”陈仰大叫。

向东从没听过陈仰这么喊过自己的名字,迸发的情绪里是明显的紧张担忧,他有一瞬的耳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跟着他们一起冲进了土地庙里。

“轰隆隆”

蒙住夜空的黑布撕裂出一条缝隙,惨白的亮光从里面炸了出来。

“哗”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整个镇子热气腾腾。

陈仰急促跳动的心脏冲撞着肋骨,他胡乱抓了抓胸口的衣服,喘着气说“有人捂住了那两个眼珠。”

这回是谁

陈仰快速在心里排除,不会是周寡妇,她是鬼,不能捂眼珠。

否则也不会暗示他们,想要他们去二楼发现秘密。

会不会是向东动了诅咒的禁制,只要那两个眼珠被人捂过,之后就会自动闭上

不对,眼珠是闭不上的,只能用东西捂起来。

那现在是谁在捂着眼珠

陈仰跟向东对视,两人的眼里都浮出一个人名。

葛飞。

那家伙失踪了,是他的可能性比较大。

陈仰的小腿被拐杖一戳,他将目光从向东脸上转向朝简。

“到里面去。”朝简寒着脸说。

陈仰于是拉着朝简往后退,一直退到墙根。

第一次下雨的时候,他人在房里,门窗都关着,看不见外面的情形,这次他斜对着土地庙的入口处。

那里没有门。

外面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片雾气。

“咕噜咕噜”

“咕嘟”

雾气里传出了水烧开的诡异声音,冒着泡。

外面像是架着一个巨大的铁锅,正在煮着什么东西。

有活物在煮沸的水里蹦跳。

很多活物。

在那些嘈杂的挣扎声里,夹杂着一声一声毛骨悚然的痛苦惨叫。

高亢,尖锐,凄厉。

陈仰是第二次听了,初次听只觉得混乱而恐怖,这一次不知是不是没有门的阻挡,他听得很清晰。

雾气里有猫,老鼠,婴儿,鱼,都是活的。

原景再现。

陈仰感觉有根冰凌扎进了他的脊梁骨,全身血液僵住,遍体生寒。

这个镇子曾经是人间地狱。

客栈里,乔小姐跟香子慕待在她们的房间,墙边躺着的钱汉,珠珠,大眼妹三人一个没醒。

门窗外暴雨连连。

“雨下得怪烦的。”乔小姐站在窗边,细长的手臂慵懒的搭在一起。

香子慕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妈的。”乔小姐红艳的唇间吐出一句粗语,她从小皮包里拿出了一把伞。

香子慕指间的铅笔一顿,她的视线从本子上挪开,移到乔小姐的那把伞上面。

那伞面是红色的,伞骨是白色的。

一红一白,像乔小姐的手指跟指甲上的油彩。

“这可是云家的传家宝。”乔小姐在房里转了转伞,手摩挲着伞柄上的“云”字,她轻声叹息,“据说朱家也有一把,可惜朱家人都太丑,姐姐吃不下。”

香子慕放下铅笔,她在椅子上坐了几秒,起身走到乔小姐面前,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手抚上伞面。

“人皮。”香子慕一寸寸的抚摸,“活着的时候被扒下来的。”

她的手往下移,摸上伞骨,一根根的抚着“人骨,同样是活着的时候被剔掉肉,抽出来的。”

乔小姐挑唇,眼里没有一丝惊讶跟意外“香女士懂得不少。”

“不是新人,却披新人的马甲,披就披了,还披的这么不专业,满身都是违和感,像是有意吸引谁的探究,”她凑近,嗅了嗅眼前人身上的体香,味道比她用过的所有香水都好闻,“香女士,你真有意思。”

香子慕抚摸伞骨的动作滞了滞,她平静的坐回椅子上面,右手按上左手腕部。

“陈先生他们在外面”

“不是我小气,不想把伞给他带着。”乔小姐笑着打断香子慕,“他有人形保护伞,不需要我这把,而我是个弱女子,要留着它自保。”

香子慕苍白的嘴唇做出一个“哦”的口型,她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铅笔。

“我出去一趟。”乔小姐打着伞开门,烫热的雨溅不到她身上。

伞下像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香子慕手持铅笔在本子上划出一根线条,几缕乌黑发丝从她的肩头滑到前面,挡住了她瓷白的脸。

乔小姐打伞穿过院子,撩起布帘走进客栈大堂,她收起干燥的伞,抬脚踏上楼梯。

“哒哒哒”

红皮鞋踩着楼梯的声音在楼道里响着。

节奏妖娆又散漫。

乔小姐每上一层楼梯,都用伞戳一下,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二楼。

雨突然停了。

乔小姐站在楼梯口,她看了眼墙上的两个眼珠,几瞬后把手放上去,触感是温的,还有点汗液。

自作聪明的小老鼠跑了吗乔小姐扫向对面的过道,深暗幽冷,像是有什么匿伏在里面,在她走进去的时候,扑上来将她咬死。

乔小姐懒懒的踏进过道,脚下带出一串清脆声响,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屏障在她的进入下撕裂,她听见了咀嚼声,闻到了血腥味。

“哒哒”声停在一个房间门口,乔小姐举起手里的红伞,手上一用力,门被推开,照进她眼帘的是一具肢体残缺的尸体。

旁边趴着一个女人,四肢扭曲着瘫在地上,她的手里抱着一截手臂,尖利的指甲撕下一块皮,牙齿“嘎吱嘎吱”的啃咬着。

乔小姐拿着伞的手放下来“打扰了。”

她的身子刚转过去,就又转了回来“老板娘,你是不是受到了这场雨的影响,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还是说,”乔小姐撑开伞,举到头顶,她在伞下看着满嘴血的女人,“你原本就是怪物,只是这场雨让你现了原形”

周寡妇趴着往乔小姐那爬,四肢拖在地上,嘴里滴出粘稠的血液,似是忌惮那把红伞,她停在几步距离外,血红的眼睛瞪过去。

乔小姐没跟周寡妇对视,她的视线往对方身后的尸体上扫,是个中年人。

前不久她睡过一个云家小祖宗,对方那张脸的轮廓是中年人年轻四五十岁的样子。

陈仰透露,向东在楼上偷听到两个家族的人跟走商们起了冲突,有人死了。

现在看来,死的是云家家主,向东看见的离开客栈的那位是朱家家主。

那走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