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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聚天雷(1 / 2)

我修无情道 岫青晓白 2069 字 2020-06-11

剑聚天雷

战场两分,说另一侧。

夫渚乃是须弥神山上的神鹿,生而启智,会使一招名为“一方芥子”的术法,能引出敌者一生中至为痛苦的回忆,扰乱其心神。它奔向别北楼的途中,便施展这一招。

呦呦鹿鸣声如水漫过旷野,皓白的光涟漪般往外弥散,顷刻落得敌方二人满身。

招式生效。

不过去念这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雪原上修行,不曾有过什么痛苦回忆,故而未受到影响,但释天这一缕分魂不同,他有许多难言之痛。

此一世,他在泥沼里摸爬滚打长大,吃过无数苦,受过无数折辱打骂,好不容易踏上大道,一路寻访名师名门,希望能够拜入,却一路无果。遇到释天本尊,更回想起前尘种种。夫渚一声鸣啼,当即让他神思混乱,刀势萎顿

别北楼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回到先前的进攻姿势,足踏层云,琴悬虚空,左手按弦,右手勾起拨回,迅速将音弹奏成曲。

曲声铿锵激昂,无数利刃当空凝结、当空落下,势比急风骤雨更烈,更胜拍岸狂浪

这样的攻势,几乎可用“狂暴”来形容。

他之前这般出招,忘念、去念、释天分魂三人结阵,才得以抵御。此时无论攻阵还是守阵都无法再结,释天分魂被打得步伐踉跄,花了一息时间定下心神、稳住脚步。可一息,已是足够大的破绽

琴音戛然止,手离弦,而弦犹颤。别北楼将琴往下一送,但见六弦琴在风中旋飞几道,砰的一声,猛然撞上释天分魂头顶。

这时鹿鸣又起,名为一方芥子的术法再度被夫渚使出,将释天分魂重新拖入苦痛深渊。

手持朴刀的少年嘶吼惨叫,六弦琴砸中后去势不收,当空一转,旋回,再撞

这人还没时间练成金刚不坏身,在别北楼接连数次不带任何保留的攻击下,被砸得头颅碎裂,身首分离。

解决了一个,剩下那个,便不足为惧。

夫渚见一方芥子对去念没有效果,转而使出另一招,抬起前蹄,往云上一踏,释放出灵力登时风起,将烧遍四野的凤凰火都卷入半空,悉数砸向去念的脸。

去念倒是不惧怕凤凰真火了,可火光灼灼,到底扰乱视线。

别北楼远距离控琴,越过真火重重打向去念双目,对手后仰跃过,化拳成掌,沉然一击,欲以澎湃灵力击回别北楼的琴。别北楼手上动作一变,六弦琴疾速后翻,蹿上云间,回到手上。

他一手持着,一手拨弦。

当啷

音刃再如雨下

这时又有一人乍现火光中,拿一把雪亮的剑,再逼去念眼睛

他左眼被萧满捅穿,释天没给他治好,是眼下最为致命的弱点,心中一凛,立时旋身回避。孰料曲寒星意不在此,手上剑招一变,使出最为擅长的拖招。

不仅如此,曲寒星还一回生二回熟,抓来了孤山剑阵的雷。

到此时,三方夹击,四面萧瑟楚歌声。

风都低回。

去念避无可避,防不胜防,几度挣扎,终是落败,带着一身金刚不坏身颓然倒地。

曲寒星怕他没死透,拿剑挑了点儿萧满的凤凰火,从他眼里刺入,再翻转手腕,搅动。

别北楼回到地上,垂下眼,长长出了一口气。

“别哥。”曲寒星回头唤他,却在看清他模样一刻变了脸色,三步并两步迅速走到他对面,扶住他胳膊,担忧发问“别哥你不要紧吧”

肉眼可见,别北楼一头黑发在变白。

他身上气息亦起了变化,再无从寻到方才对敌时的高深凛然,整个人变得很淡,格外沉静。面色也白,唇看不出丝毫血色,眉宇间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衰颓之气。

雨过天青的衣角在虚空里猎猎翻飞,似就要被掀远,他人如身上衣,仿佛随时能够随着夜风散了。

但别北楼神情淡然,动作不见慌乱,取出一条新的白缎,重新遮住眼睛,对曲寒星摇头“无事。”

“你这样子能叫无事”曲寒星不信。就算他是个突然被揠苗助长上来的,但哪会看不出,别北楼的境界和修为出了问题,若这会儿来个抱虚境,简单几招就能把别北楼杀死。

“不过是一时间耗损过多灵力和修为而已,调理一些年,便能回来。”别北楼轻描淡写说道,转身走向往他们而来的人群。

“真的”曲寒星瞪眼说道。

“真的,你难道信不过我的医术”别北楼笑了笑,转而说起其他,“多谢你赶来。”

曲寒星心说这儿的医修里你境界最高,既然你这样强调,你也没必要骗我,那我就信一信吧,于是谦虚地拱了拱手,道“小事小事,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都迎上来,其中贴了萧满给的符的容远跑得最快,不曾料到刚冲到曲寒星面前,这人表情倏然一变,猛喷一口鲜血。不仅如此,人还朝前栽倒。

“师兄”容远手忙脚乱扶起曲寒星,夫渚也过来,把他拱到自己背上。

“他也是消耗过多,且突然破境,还未来得及巩固,便身陷恶战,眼下有些反噬。”别北楼一探曲寒星脉象,语气镇定,“我开几副药调理一番便是。”

容远连声道谢,和赶过来的沈意如等人一道,把曲寒星带回去。

别北楼朝其余人摆手,示意他们各自散了。

无人不遵从,唯独江别照上前,低低唤了声“师兄。”

“我没事。”别北楼笑了一下,抬手轻拍江别照脑袋。

“你一身修为都散了,境界跌落到底,还叫没事”江别照把头撇开,躲过别北楼的手,但过了一刹,又转回去,伸手探上别北楼腕脉。

便是这一探,让她眼眶变红。

“你是药谷谷主”别北楼温声道。

这一回,江别照直接把背转过去,压低声音道“所以我不会哭。”

“我还剩多少时日”别北楼抬起头,隔着眼前的白缎往想天空,轻声问。

“由我来调理,定能再活上几百年。”江别照说得信誓旦旦。

其实他们都知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