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卷耳担忧道“前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明慎哑着声,“没事,淋了点雨。”
卷耳敛眉,“你眼睛上的布取了吧这样出汗不舒服。”
明慎顿了顿,“那你帮我解开吧。”
“好。”卷耳凑近他,两只手帮他轻轻摘下那覆目的布条。
明慎缓缓睁眼,不意外的触到一片黑暗。
听她没了声音,明慎低声道;“是不是很丑”
那双眼睛无神,却依旧柔软温和,卷耳笑了笑,“我见过这双眼睛最漂亮的样子,是以不管它成哪般模样,在我心里,永远都和初见一样美好。”
明慎唇边终于带了点笑意。
想起昨晚所见,明慎想问,却不知该如何问。
不问,那便让她自己说。
“卷耳。”明慎斟酌着开口,神色莫测,“如今陛下疑心颇重,平南王手掌一方兵力,怕是会惹得陛下忌惮,你要劝说王爷,如不能舍小,便有可能失大。”
甚至,赔了命。
他说了一大段话便又开始咳嗽,卷耳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这些,会让爹爹做好打算的。”
她的手扯着他的袖子,明慎接过那杯水,继续循循善诱,“还有,这帝京的家世高一些的少年,陛下定不会让你与之相配,你若嫁过去,可能困难重重。”
卷耳沉默。
片刻,明慎又问,“卷耳,可喜欢江南”
“江南”卷耳扶着他坐起来,“倒是还没去过。”
明慎眼睛落在她的方向,“江南和帝京很不一样,那边三月的时候就早早开了花,不比帝京冬日的低迷,对了,那边的桂花糕也比这边做的好。”
因生着病,他声音沙哑,甚至有些发抖。
卷耳心底隐隐地,有个猜测。
“我在江南的时候置办了一套宅子,前些年明家还好的时候,在那边也有许多铺子,这些不在我名下,是以陛下抄家的时候并没有充公,这些虽不多,但是也够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我打算过些日子就过去,在那边办个书院,再不回帝京。”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可想和我一起,我们可以可以带着王爷一起离开帝京。”
明慎问完这些话,却是长久的安静。
他忐忑极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半晌,卷耳低声问,“不在你名下,在谁的”
明慎缓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的方向,轻轻道“你的。”
卷耳忍了忍,没忍住嘴边的笑意。
“明先生,你说了这许多话,其实我觉得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明慎抿唇,“什么”
卷耳声音温柔,“你不就是想说,你想带我去江南么。”
“”
“那你愿意吗”
她心下欢喜,却偏偏不想表现得太过失态,闻言只是不语。
明慎偏了偏头,微微凑近她,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松香涟漪,卷耳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忍不住哼道“你说呢。”
他唇角上扬,“我猜你是愿
意的。”
蓝田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感觉屋中二人之间,似乎有些许变化。
卷耳眼睛里亮晶晶的,她抬手接过蓝田手中药碗,“我来吧。”
汤药冒着热气,卷耳舀了一勺,吹吹热气,递过去轻轻碰了碰明慎的唇,“张嘴。”
他眉眼柔下来,听话的张口。
这么多年了,都是明慎照顾她,今日难得换了一次。
两人都是嘴角含笑,卷耳眼睛里的情愫太过明显,蓝田想了想,还是背过身出去了。
他好像不适合在这呆下去。
卷耳第二勺药刚递过来,明慎往后靠了靠,声音幽幽,“烫了。”
“烫”
卷耳又吹了吹勺子里的药,重新递到他唇边,“这回呢”
明慎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好苦”
卷耳奇道“明先生,你今年多大”
明慎顿了顿,“二十四。”
卷耳想了想,二十四岁的人,喝药也会怕苦么。
“想吃蜜饯。”
“还想吃豌豆黄。”
他不停,兀自叨叨。
卷耳“”
她算是反应过来了。
小时候卷耳每次生病都不肯喝药,不是说苦就是说烫,每次都要明慎忙的满头大汗,才会把药喂完。
作为奖励,他会让她多吃一碟豌豆黄。
须臾,卷耳舀起汤碗,笑意柔柔,“阿慎乖,喝药药,喝完药,姐姐给你买豌豆黄好不好呀”
“好。”
作者有话要说你的小可爱抱着二更跳入你的怀抱
我们一起干了这碗甜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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