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恳没想到总共不到十分钟,他居然就被邝夫人放出来了。出了那间休息室的大门,他看见颜少还挺讲义气的等在外边,不由得心头一暖“颜少,你居然等着我呢。”
许多颜微微一笑“呵呵,我妈情绪还好吧”
“一开始不太好,不过现在好多了。估计可能要安排人调查张张的亲生父母的事,没空再和我瞎聊。”
许多颜安抚了几句,话锋突然一转道“其实啊,是因为我刚才答应了她,让你晚上陪她参加那个晚宴,我怕你跑了才守在门口的。你这什么表情继续替我顶一下呀,那四个等待相亲的美少女,我相信你能一晚上都搞定的。”
“啊”秦恳狠狠道,“我就知道你这么嘘寒问暖等着我铁定没好事。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别动不动就和我开车。你就不怕我对那四个姑娘说你坏话”
“就等着你说坏话呢,最好是那种让姑娘一听就对我绝望,再不会主动联系的。”许多颜一本正经的说,“秦恳,晚上好好干活。我给窦嬛那里多说点赞美你的话。这交易公平吧”
“颜少,张张的亲生父母你查过没有你处心积虑那么久追她,前期准备工作肯定没少做。”秦恳其实挺好奇的。
“张张亲爹妈是谁重要吗她生下来就没与他们在一起生活过。她自己也没那个兴趣找,我为何自讨没趣。我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呢。”许多颜不避讳这个问题。
“所以你并不是真想将来和张张有更多的牵扯对不对”秦恳自以为已经明白了许多颜的打算。
谁料许多颜说道“我能调动的资源肯定没我妈多。她既然已经被勾起了兴趣,我顺便捡个便宜不是更好么”
其实吧,虽然颜少在应试学习上的能力并不突出,但是做生意的各种手段,比如借力打力何时示弱何时逞强,坑蒙拐骗强取豪夺划去,坚定目标不急不躁徐徐图之,他自小耳濡目染水平一点不差呢。
在生意场上已经积累了一些阅历的秦肯觉得,这驾驭下属和充分利用资源的能力,真的不是有智商就行的。还要看毅力决心和天赋正因为凭颜少自己的才学无法办到,颜少才会去琢磨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高效率替他办成事。久而久之,驭人之术就锻炼出来了
纵观历史,好多帝王都是文不成武不就,全靠敢想脑洞大心黑脸皮厚才能成事。稍稍有一技之长比如精通诗词歌赋字写的好,会做木匠活的,或者南征北战力拔山兮的,都是众叛亲离国破家亡凄惨下场。难道说能人异士有本事的都喜欢辅佐啥也不行的领导,才能体现他出他们的本事强么
所以,好吧,忍了,帮许多颜当桃花什么的,对秦恳而言一点都不难。
张张第二次去郝老爷子的四合院,觉得比那富贵云集镶金堆玉的高尔夫会所好多了,不是建筑材料上的攀比,而是那种平和内敛的韵味打动人心。她不免畅想了一下,自小幕天席地的垃圾场里长大,对于这种头上是天、脚踏实地的大宅之还是很向往的,文化底蕴深厚,比那所谓讲究人文素质的万x书院,多人共居一栋楼中西合璧的洋房,总是要高了一个档次。
然而五千万到手,她也还是买不起帝都这种四合院豪宅的。张张将思绪收了收,聚焦在郝老爷子又拿出来的一套古钱币上。
郝老爷子热切道“张张,你看看这套钱币,成色如何”
张张当年确实自己查过古钱币的知识,眼前这套她能凭真才实学说出点一二的内容,只是末了她忍不住道“您这套钱币有一枚品相不是很好,我手头曾有一个比这成色好的。”
郝景心说,该来的总会来,爷爷这心结啊又被张张给戳中了。
郝老爷子一脸恼恨道“唉,别提了。那年夏天我和朋友一起坐游轮环游世界,接到了一个典当行老板的电话,说是有我找的这枚小十珍。我当时开价八万,让他一定留住货。谁料人家说客人没卖。正沮丧呢,又接到孙子的消息,他给学摸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呢,居然只用了六万块。”
张张只能默默感慨,当年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啊,早知道这钱有人八万收,她肯定不能卖六万。哼哼,郝景是吧,这小子的账总要清算一下。
张张没敢说典当行里那个要卖货的也是她,明知故问道“这么说来,小景已经给您买到更好的了,怎么不见这里收藏”
郝老爷子长吁短叹了一阵子“这个啊,你问我那乖孙子啊。让他说。老爷子我一提这事就不舒服,唉白养了,孙子被白眼狼给叼走了。”
郝景只好越发乖巧的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爷爷,关键问题是,颜少出了十万块买,您也不亏啊。孙子我是六万收的,白送给您,您净赚十万,多划算的买卖。”
“你爷爷我差那十万块钱”郝老爷子一瞪眼,“还不是怕你将来被颜少修理,我才勉为其难屈从了。唉结果这些年再没见那么好品相的货色了。”
张张想到了许多颜的辉腾轿车里,那个挂在内后视镜下的金链子以及曾经属于自己的铜元小十珍。可以肯定颜少买这东西不是为了弥补收藏上缺陷,而是
而是什么呢不爽她当时将铜钱卖给了别人吗还是通过得到了这个东西,彰显一下他个人的控制力
反正总归不可能是那个时候就开始惦记她这种捡垃圾的贫困学生。即使惦记了,也肯定是因为她学习好,想着早点把她签下来给他们许氏正经打工。
对,这么分析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说服力。
张张陷入沉思。郝景一看事主本人都不提那铜钱来历的话茬,他肯定不会惹是非多嘴,忍着没讲张张就是当初卖铜钱的那位。
“小张,今天警局里抓到的那位,究竟是干啥的”郝老爷子将话题扯回了最初关心的要点,“我这院子里没外人,你稍微说点能说的。我知道涉及重案要案那种,普通人不该乱问。但说点与我被骗相关的,我这个受害者总能听听吧”
张张奇怪道“郝爷爷,您在付局长那里,他没给介绍一下案情”
“唉,付局长啊一贯的嘴严。我今天去了就先被带去观察室那边,隔着玻璃指认犯罪嫌疑人。我一看审讯室里他们抓住的那个老头,正是当初十万块卖我假碗那个,当然是很高兴呢。我其实不求那老头赔我钱,毕竟是我走眼上当受骗。只是希望他能被关起来好好教育一下,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出来坑人呢他有那手艺,做点正经的工艺品不是挺好结果你猜怎么着”
郝景也好奇道“难不成付叔叔他们还想将这老头放了”
郝老爷子说道“付局长把我请去他屋里安抚半天,说那老爷子暂时没有赔偿能力,造假古董骗人另有内情。让我稍安勿躁,暂时先别起诉。总归是好话说一箩筐,就是不告诉我为什么。小张,你说我气能顺么”
张张说“郝爷爷您顺顺气,我觉得人家付局长肯定是权衡大局,才暂时不能和您介绍整个情况。说不得将来您有机会能配合一下,如果知道太多,表情反应很难到位,容易被看出破绽。”
郝老爷子眼睛一亮“小张,你和付局长一个路数,都这么暗示我。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这是要为社会治安贡献一把了”
张张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不过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付局长怎么安排郝老爷子和她,她都不得而知。于是为了转移郝老爷子的注意力,只好假装关心颜少的问道“郝爷爷,您之前说付局长与许家有些渊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听颜少讲过他小时候被绑架的事,不会就是那件事吧”
郝景已经被张张带了节奏,满脸惊讶,迫不及待道“什么,颜少都跟你说了这个他当初好几年都不敢熄灯睡觉,最怕坐电梯,连地下室都不敢去。这种糗事,他居然肯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