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原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小姑娘面皮薄,自己缓缓就好了。可他出了趟园,回来听说王妃从晌午到现在,既未用膳也未出门,颇有些意外。
他撩帘入内,缓步走至床边。
明檀夏日是不用香的,屋内只有佛手青梨,淡淡的果香。
她没睡,听到脚步声,身体很明显地顿了下。
江绪落座榻边,先是望了明檀一眼,而后又缓缓伸手,拂开明檀脸上碎发“这是在与本王置气”
明檀小幅摇头“我是在与自己置气。”
“气什么”
“气我自己丢人。”
“谁说你丢人了”
她忽而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嘴上没说,心里肯定都是这般想的”尤其是你
江绪似乎知道她心底补充了什么“不管他人如何想,本王并未如此作想。”他稍顿,看向她红通通的眼睛,“就因为此事,气哭了”
明檀忙捂住自己眼睛,可她眼睛有点痛,捂着难受,于是她干脆捂住了江绪的眼睛,蛮不讲理道“大显哪条律法不让女子气哭了”
江绪心下失笑,宽掌覆上她的小手,刚准备将其拿开,她又做出副有些小凶的模样“不许看,好丑”
“丑也无妨,反正,糟糠之妻不下堂。”
“”明檀自己松手了,瞪直眼睛看向江绪,不可置信道“我如何就糟糠之妻了”
新婚之夜夫君对她说“不丑吾妻甚美”的画面还在眼前历历分明,半年不到竟就成了丑也无妨的糟糠之妻。
果然世间夫妻情分,都不过尔尔
她心底顿时拔凉拔凉的,嘴也扁了。
眼见明檀就要当真,江绪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拇指指腹刮着她眼下泪痕,见好就收道“本王说笑而已。”
“”
“夫君还会说笑吗一点都不好笑”
明檀真实地被气到了又背过身去。
可她气不过,很快又自己翻回来,望着江绪控诉道“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夸夸我哄哄我吗莽夫一点都没有情趣。”
“情趣”江绪缓慢复述了声,忽而轻哂,往外吩咐道,“来人,备水,王妃沐浴。”
“”
“我不要沐浴”
江绪轻松将她抱至怀中,在她汗津津的背上摸了摸“不沐浴么”
“那,那我一个人沐浴,不要和你一起。”
方才说到情趣他便着人备水,想也知道他要干什么坏事,她才不要每次在水中都会弄得净室满地水渍,动静也大,可丢人了。
讨价还价间,净室内很快水雾氤氲,纱幔轻晃,花瓣飘浮在水面,呈现出朦胧暧昧的红。
江绪抱着她进了净室,又将她放在了浴池旁边的凳上。春星阁中的净室有一方白玉浴池,两人来永春园后,还没行过两回房事,自然也还没在这池中试过。
明檀不安地搓着小脚,浑身充满了抗拒“我,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不要和你一起。”
多日未曾缠绵,她总有预感,今晚要是在这被他得逞,她明儿别想起床了。
江绪极低地笑了声“这恐怕由不得你。”
明檀一听不好,起身就要往外逃,可她哪是江绪对手,很快便被捉住,抵在了屏风上。
江绪贴在她耳侧提醒“再动,屏风会倒。”
“”
然后屋外的丫头们就会想王爷和王妃可真激烈。
明檀不动了,假意投诚。可就在江绪的俊脸缓缓靠近之时,她忽然用额头撞了下他的额头,得了半息,又想往外跑。
只是她未注意自个儿的衣上系带还握在江绪手中,这一动,衣裳被扯开大半露出香肩不说,还差点往前摔了跤。
江绪扶住她,似笑非笑道“王妃这是在亲身示范,教本王欲擒故纵的情趣么。”
“”
才不是
她又羞又气,伸手推了把江绪,可人没推动,反而自个儿脚下打滑,往后一仰――
“噗通”
栽进了浴池之中。
屋外的丫头们想王爷和王妃可真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