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夫人都在乔莺儿身上瞧见了自己送给徐琳琅的首饰,都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莫不是琳琅嫌弃我们送的礼物不好,便随手赏了人。”宋国公夫人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琳琅若是瞧不上那些首饰,也该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好再送好的过来。”宋国公夫人的语气颇为不善。一个乡下丫头,竟然瞧不上她送的礼,这让她大失颜面。
徐锦芙方才还在为刺绣比赛头疼不已,
眼见徐琳琅现在是犯了众怒,见眼下情景,心情无比舒畅。
“琳琅啊,夫人们送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便赏了下人,快,过去给夫人们赔个礼。”徐老夫人尽力挽回一些夫人们对徐琳琅的看法。
“我并没有将首饰赏给下人。”徐琳琅站了出来。“夫人们送给琳琅的首饰,徐琳都极为心爱,都让苏嬷嬷好生收了起来,怎么可能随便赏了人。”
“你既然没赏人,那乔莺儿戴的首饰,又是怎么回事,乔莺儿戴着的,难道不是夫人们送你的首饰吗。”徐锦芙怎么放弃这个让徐琳琅触了众怒的机会。
“乔莺儿头上戴着的,确是夫人们送我的首饰,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跑到了莺儿的头上。”徐琳琅辩解道。
谢氏一向知道徐琳琅总是赏苏嬷嬷东西,谢氏一度怀疑甚至确定,徐琳琅已经成功的将苏嬷嬷收买,以至于苏嬷嬷许多时候都真心的为徐琳琅出谋划策,苏嬷嬷得着两边的钱财,同为两边办事,想着两头讨好,两不得罪,简直是可恶至极,谢氏早已想收拾苏嬷嬷了。
不过是等着寿宴办完罢了。
眼下,谢氏又看出了能同时收拾苏嬷嬷和徐琳琅的办法。
夫人们都发现了乔莺儿戴着她们送给徐琳琅的饰物,心里定然都膈应,夫人们定然会联想到,徐琳琅不看重她们送的礼物,或许压根儿是看不上她们送的礼物,所以才随手赏给了亲近的丫鬟。
这可是夫人们第一次给徐琳琅送的礼物。
“琳琅,就算你不喜欢这些饰物,怎么能随手赏给了下人呢。”谢夫的语气带了严厉。“你可知道,这是各家夫人精心挑选的上好的首饰,你怎么能置夫人们的心意于不顾,竟然随手赏了人。”
“就算你喜欢这丫头,有意抬举她,想要赏她,那也不能用夫人们送你的首饰。”
“你将夫人们送你的首饰如此随意的便处置了,日后,哪位夫人还能送你礼物。”
谢氏教训这徐琳琅,已然点起了夫人们的怒火。
夫人们的面上都不好看,徐琳琅把她们送给她的礼物赏给下人,可不是看不起看不她们送的这礼物吗。
徐大小姐眼光如此之高,日后是没法儿给她送礼了。
“想必琳琅是没瞧上咱们挑的这些首饰,也是了,我们挑的东西老气横秋,也难怪琳琅会不喜欢,随手赏给了下人,倒也说的过去。”宋国府夫人精挑细选的,今日见自己送给徐琳琅的首饰竟然戴在了一个丫头的头上,早已是怒火中烧,此刻便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了。
“唉,也怪我们送的东西不好,不能入琳琅的眼了。”胡夫人想要巴结谢氏,自然是也要嘲讽几句表现表现了。
“宋国公夫人和胡夫人所言差已,众位夫人送的礼物,琳琅都极为心爱,很是小心的收着,不知怎地,就跑到了莺儿头上。”徐琳琅站了出来。
“哦,照你这意思说,乔莺儿戴着这些首饰,你并不知情”谢氏问道。
“的确不知情,我若是知情,怎会叫人将乔莺儿找来,让戴着这些首饰的她在夫人们面前晃呢”
“琳琅并非不识礼之人,若是琳琅将这些首饰赏了人,必然也是怕夫人们知道了不高兴,自然是将乔莺儿藏着掩着以避免夫人们瞧见乔莺儿头上的饰物动了怒,琳琅纵然再蠢笨,也断不会将夫人们送的礼物随手赏了人。”
“那这些饰物是如何到乔莺儿头上的。”谢氏疾言厉色。
“女儿实在不知,众位夫人送了礼物过来,琳琅心爱不已,特地让苏嬷嬷细心收起,妥善安放,苏嬷嬷跟了母亲那么多年,琳琅以为苏嬷嬷是个妥帖的,苏嬷嬷收起来,女儿是很是放心的,不想,不想”
有好些夫人的面色松了松,这样想来便是了,若是徐琳琅确实是将那些饰物随手赏了人,那她定然要将乔莺儿藏着掖着,怎么将乔莺儿叫出来惹夫人们不悦呢。
很有可能,便是这苏嬷嬷坚守自盗窃,将这些饰物偷拿了给自家姑娘戴上了,恰巧徐琳琅感念苏嬷嬷,想要抬举她家姑娘,这一抬举不要紧,竟然发现苏嬷嬷母女竟然偷盗她的饰物,也是负了徐琳琅的抬举了。
谢氏人杏目一横“照你这么说,是苏嬷嬷偷摸儿将这些饰品偷去了,你根本不知情”
苏嬷嬷早就为乔莺儿身上头上的首饰揪心不已,如今事发,大脑飞速想了一番,已然明白事态。
这些饰物,是她自己偷拿的不错,不过,却是万不能将这事认下来,若是认了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氏定然得给徐琳琅和各家送礼的夫人一个交代,她自己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何况,要是将偷盗之事担了下来,势必对乔莺儿的影响极大,影响了乔莺儿嫁一个好人家。
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贫穷人家,是万不会拿女儿的名声开玩笑的。
苏嬷嬷早已想好,她不能将这偷盗的名担下来。
打定主意,苏嬷嬷伏身一跪“冤枉啊,夫人小姐,老婆子我中心耿耿,怎么干这种偷盗主人财物的事情。”
“小姐。”苏嬷嬷转向徐琳琅,“你不能因为担心将饰物赏给了老奴会得罪了夫人们便让老奴背上这偷盗的黑锅了,老奴衷心耿耿,这么重的锅,老奴背不起、背不动啊。”
苏嬷嬷涕泗横流“前些日子,夫人们赏了首饰下来,看都不看便赏给了老奴,小姐你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若是别的事情,老奴自该帮小姐担下来,可是若说偷盗,这是要老奴的命啊。”
“求求小姐说出实情,放老奴一条生路。”苏嬷嬷在地上将头磕的咣咣作响。
众人皆生了恻隐,这嬷嬷也够可怜的,被主子拉来背黑锅。
徐琳琅斜斜睨着苏嬷嬷磕头如捣蒜,好一会儿,见苏嬷嬷不敢再往重磕,才正色开口“苏嬷嬷,枉我一直敬你信你抬举你。”
“你偷盗我的饰物,如今事发,不想背这偷盗之名,竟然想一口咬死是我送给你的。”
“我纵然是再无知,也断然不会将夫人们送的如此贵重的礼物赏给你。”
苏嬷嬷跪爬过去“小姐,小姐,你是非要把这偷盗的脏水泼到奴婢身上了,那好,那好,那奴婢就认了,这些饰物,确实奴婢偷的。”
谢氏冷哼一声“琳琅你也太不像话,明明是你将东西赏给了苏嬷嬷,如今竟然要苏嬷嬷平白担一个偷盗之名,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污蔑苏嬷嬷了,向夫人们致歉才是正理。”
“苏嬷嬷一心为你,你却让苏嬷嬷为你担黑锅,你也该向苏嬷嬷赔罪才是。”
谢氏这是将徐琳琅的脸往地上扔啊。
徐琳琅面色沉稳,并不慌乱“苏嬷嬷我问你,方才你说,我看都不看便将这首饰就赏给了你,这意思可是我并不看重这些首饰才赏给了你”
“小姐瞧不上这些首饰,便将首饰赏给了奴婢。”苏嬷嬷紧紧咬着“看不上”一词,好让徐琳琅“随手赏首饰”这一说法更能立得住。
“嬷嬷口口声声说我看不上这些首饰,言辞凿凿是我将首饰赏给了你,那么,我便澄清一番。”徐琳琅说着话,走到了乔莺儿身边。
“这对珍珠耳坠,是曹国公夫人送的,出自东海,用的是十年难遇的霞光珠,有价无市。
“这枝花穗钗,是卫国公夫人送的,是朝鲜国的贡品,上面的花蕊需匠人将极细的金丝劈成十六根,工序繁杂。
“这串玛瑙项链,是韩国公夫人送的,出自西域,这样上等的玛瑙,就是西域本地,也很难买到。”
徐琳琅一一往下说去,将所有夫人的礼物的来头和名贵之处都说了出来。
听了徐琳琅的话,夫人们的眉眼都舒展开了,收礼之人能明白这礼的价值,夫人便也不觉得自己的银子花的冤枉了。
甚至,甚至还对徐琳琅生出几分相知之情。
徐琳琅能看懂这些饰物,并如此称道,便也是对夫人们眼光的赞赏了。
还有,更重的是,徐琳琅能把这些饰物如数家珍般的说出来,可见确是心爱,当然不是像苏嬷嬷说的那样看都不看就赏给了她。
苏嬷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她竟然知道这些。
这丫头平日里明明对这些饰物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登记,也不造册,更不整理,按照常理来说,她是根本不清楚有多少饰物,这些饰物又都是什么样子的。
难不成是她大意了,不知道这丫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琳琅对这些饰物了解的如此通透,必然是极其看重这些首饰的,既然看重,又怎会随手赏了人。”心直口快的曹国公夫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人都是人云亦云的,见曹国公夫人这般说道,众人也都纷纷附和,说徐琳琅不可能做出将夫人们送给徐琳琅的东西赏给下人的事情。
正在此时,来了几个侍卫,拎着一个布包裹,走入花厅,向徐琳琅行了一礼,为首的侍卫道“小姐,方才秋檀过来传话,让我搜查苏嬷嬷房间,这些是从苏嬷嬷房间搜出来的财物,我们见这些财物太过贵重,恐别有她情,特来请小姐定夺。”
侍卫说着,将包裹摊开,一包袱的珠光宝气,碧玉通透,羊脂玉润泽,玛瑙殷红,金饰灿然。这些,不可能是一个下人的东西。
“苏嬷嬷,难不成,这些都是我赏给你的吗”徐琳琅的神情严肃。
真相已然陈于面前,没有哪家小姐,会这样赏一个下人,更何况是根基还不稳定的徐琳琅。
答案只有一个了,便是苏嬷嬷借着徐琳琅对她的信任,坚守自盗。东窗事发后,便想借是徐琳琅赏赐之名让自己脱罪。
“这、这”苏嬷嬷面如土色,“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是一时糊涂,谢夫人、谢夫人,你救救奴婢。”
苏嬷嬷已然方寸大乱。
“来人,将这刁奴拖下去关起来,别污了众位贵人的眼,还要她女儿,也一并带下去。”谢氏生怕苏嬷嬷现在向她求情,将她拉扯入此事之中。
她对苏嬷嬷早已积怨,苏嬷嬷一心事二主,哪边风大哪边倒,她给徐锦芙泄露了那么多秘密,让徐锦芙出了这么大的丑,谢氏早就想处置苏嬷嬷了。
侍立在一旁的侍卫得了令,将苏嬷嬷和乔莺儿母女二人拉出花厅,关入了柴房。
乔莺儿一脸绝望,只一步,只一步她就能嫁给那位表少爷做妾了,若是没参加什么劳什子刺绣比赛,此刻她早已和那位公子生米煮成熟饭,坐等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了。
乔莺儿把自己的怨言、怒气全部发泄在了苏嬷嬷身上“都怪你,都怪你偷什么首饰,若不是你偷首饰,我怎么会落得这番田地,当奴才就要有当奴才的样子,你却整日里鬼鬼祟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才把我害的这么惨”
就是有这样的母亲,她才会落得这样的田地,她才在嫁入富贵人家临门一脚的时候一脚踏空。
苏嬷嬷看着乔莺儿,气不打一处来“你居然怨我,你平日里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活得像个小姐,你竟然敢埋怨我。”苏嬷嬷说着,拿起一把扫帚,直往乔莺儿身上招呼了。
母女二人厮打在一起,一时柴房内惨叫连连。
寿宴结束,正堂内,徐达虎着一张脸坐于上首。
今日寿宴,先是徐锦芙刺绣比赛的名次遭人议论,再是徐琳琅的下人监守自己盗,桩桩件件,丢的都是魏国公府的人。
苏嬷嬷竟然敢偷盗主子的东西,徐达勃然大怒,要亲自审问,清理门户。
“大胆刁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徐达震怒。
“将军,将军饶命啊,谢夫人你快帮着老奴说句话啊。”苏嬷嬷依然不忘抱谢氏的大腿,想着谢氏能救下她自己。
谢氏面无表情,她半分也不想救苏嬷嬷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依照谢氏所见所闻,纵然偷盗了徐琳琅的东西,苏嬷嬷也没少指点徐琳琅礼数,这才让徐琳琅不在人前出丑。
她恨不得苏嬷嬷死,可是又担心苏嬷嬷攀咬自己,不敢做的太过,正欲假意求情稳住苏嬷嬷,就听到徐琳琅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亲,求你饶过苏嬷嬷,苏嬷嬷虽然一时犯了糊涂,可是女儿也离不开她。”徐琳琅盈盈跪倒,眼中泪光莹然。
苏嬷嬷一惊,旋即老泪纵横,大小姐可是比谢夫人有情分多了啊。
谢氏本来还欲为苏嬷嬷说几句话,见徐琳琅如此说道,更加坚信苏嬷嬷一心事二主,曾帮着徐琳琅办过事情,谢氏打定主意,苏嬷嬷不死,她誓不罢休。
谢氏的脸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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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禾是王家的童养媳,王家上下都觉得她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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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家终于甩掉了苏玉禾这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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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之再也没有穿过一件干净衣裳,
县太爷家的姑娘更是不给他一个正眼。
苏玉禾去了张家之后,
张家新盖了砖瓦房,
天天穿新衣裳,顿顿吃肉,
沈金富还在城里开了大铺子,
王恒之瞧着这一切,想起以前的好日子,突然有点儿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