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芙也遇到了太子几次,太子每次都对她很是温和,徐锦芙就更是欢喜了。
徐锦芙进宫的次数多了,自然也惹了旁人的非议。
胡夫人和韩国公夫人坐在一处吃茶,胡夫人面带嘲讽“那徐锦芙三天两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宫里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她没有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才艺,怎么能够和我们的琼玉和珺儿比。”
韩国公夫人对胡夫人总是拿胡珺儿与李琼玉相提并论这一点烦不胜烦,偏偏李善长和胡惟庸又是同乡,二人同朝为官,李善长提携了胡惟庸,胡惟庸也为李善长办了不少事情,两家关系密切,不好翻脸。
韩国公夫人无法,只好含蓄隐晦的说道“是啊,论门第样貌才情,徐锦芙是不及我们的孩子。”
韩国公夫人故意提及了门第样貌才情,就是希望胡夫人能够有自知之明。
毕竟,若是论这几样,胡珺儿和李琼玉也差的远。
胡夫人却不自知,兀自往下说“就是呢,那徐锦芙,比不上我们的琼玉和珺儿,也好意思往宫里跑,要我看呐,就算她住在了宫里头,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会选她当太子妃。”
韩国公夫人见胡夫人丝毫没有体会到自己话里的意思,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眼下,这最令人讨厌的,倒不是谢氏和徐锦芙的厚颜无耻,而是胡夫人和胡珺儿的厚颜无耻了。
她们一家不过是依附于韩国公府的走狗而已,如今也是处处都敢和韩国公府相提并论了。
韩国公夫人一肚子火儿,胡夫人离开的时候却是满面春风。
胡夫人上了轿子,得意地对身旁的丫鬟道“你瞧见没,韩国公夫人被我气成什么样子了,让她平日里面狗眼看人低,我就得好好气一气她。”
胡夫人的丫鬟方才也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也解气道“谁让韩国公夫人平日里总是摆出来一幅她的身份最尊贵、她的女儿是应天府第一贵女的姿态来,气一气她也是应该的。”
胡夫人心头畅快,道“以前,我们不得不依附于韩国公府,夫君处处逢迎韩国公、我要处处巴结韩国公夫人,就连珺儿,也得总是要去讨好李琼玉。”
“如今,所有的臣子里面,皇上最看重的,就是咱家老爷了,虽说那韩国公的官职比咱家老爷的高上一些,可是若是论在皇上面前的面子,比起咱家老爷,他韩国公可是差着一截呢。”
“如今,就算是韩国公李善长,也得忌惮咱家老爷三分,我又何必处处再忍让她夫人。”
丫鬟连连应道“夫人说的是。”
胡夫人又道“如今,皇上这般看重我们老爷,我们的珺儿,也极有可能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越是这样的时候,我就越是不能够让珺儿输了气势,让旁人以为珺儿是李琼玉的陪衬。”
想到韩国公夫人那吃瘪的样子,胡夫人心里又是一阵舒坦。
胡夫人告辞后,韩国公夫人来到了李琼玉的闺房。
李琼玉正在抚琴。
高山流水,琴技超群。
听到如此高妙的琴声,韩国公夫人心头的气才消了下去一些。
胡夫人也恬不知耻了,胡珺儿那蠢货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吗。
直等到李琼玉一曲弹毕,韩国公夫人才推门而入。
“母亲。”李琼玉起身迎了上来。
“琼玉,母亲过来,是有一事要和你说。”韩国公夫人开口。
“母亲,你说。”李琼玉应道。
韩国公夫人并不似平日里端庄的样子,带着怒气说道
“琼玉,母亲告诉你,你以后,要少和那个胡珺儿来往,她总是和你在一处,她母亲便也以为她也和你是一样的人了。”
“这些日子,胡珺儿的母亲说话的时候,处处都拿胡珺儿和你相提并论,你是应天府第一才女、第一贵女,她胡珺儿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你以后和那胡珺儿疏远些,免得总是和你在一起她便自抬身份。”
李琼玉笑了笑“母亲,你也不要动气了,她们说胡珺儿和我一样,就真的一样了吗,她们若是想靠攀附我们来抬高自己,就让她们那样去做好了。”
“左不过,人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抬高了身份。”
韩国公夫人无奈道“你这孩子啊,还是看不清楚人心险恶啊,胡珺儿的母亲摆出这幅样子,摆明了就是也有争取太子妃之位的意思啊。”
胡珺儿也想当太子妃,李琼玉愣住了。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
自常瑾瑜病入膏肓的时候,李琼玉就心生了入主东宫的念头。
她李琼玉是应天府第一才女、第一贵女,是除了公主之外应天府里最尊贵的闺阁少女,她自然会是新的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唯一能让徐琳琅感到危机感的,是徐琳琅。
至于像徐锦芙、冯城璧和胡珺儿她们几个,李琼玉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
如今,徐琳琅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可是徐锦芙和胡珺儿的心思倒是不少啊。
李琼玉心里暗笑了徐锦芙和胡珺儿的不自量力。
李琼玉和声安抚韩国公夫人“母亲,你也犯不着为这个动气,像徐锦芙和胡珺儿这样的人,我还从来都没有将她们放在眼里过。”
“眼下,若说是要提防着什么人,那便是要提防着徐琳琅和蓝琪瑶有什么动作。”
韩国公夫人皱了皱眉头。
徐琳琅纵然才貌双绝,可是自小在乡下长大,那是一开始就矮了李琼玉一截的。
蓝琪瑶虽然也很是出众,但是蓝琪瑶的父亲蓝玉的官职却不高,就更是比不上李琼玉了。
韩国公夫人性子高傲,从来都没有将徐琳琅和蓝琪瑶放入眼中过。
可是李琼玉确是深深知道徐琳琅和蓝琪瑶的厉害,蓝琪瑶和徐琳琅出现之后,李琼玉屡屡尝到了一种叫做挫败感的感觉。
尽管宫中没有流露出一丝关于要选太子妃的风声,但是各家都已经开始重视起来了。
太子妃常瑾瑜殁了,就在这一半年之内,重新选太子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眼下,有意角逐太子妃名位的人家,姑娘行事也比往日里更加严谨,家里的老爷当差的时候更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乱子,影响了自己姑娘的将来。
各家纷纷都巴结起了宫中常在御前走动的公公宫女,企图能够及时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皇上皇后对太子妃的人选之事少有开口,知道情况的人也就少之又少。只有少数两三个宫女知道。
御前的人嘴巴紧,若是用银钱打动她们,想要从她们嘴里问出点儿话,真是和登天一样难。
不过好在李善长前些年曾帮助了一个处在困境的小宫女,也算是结了一个善缘。后来那小宫女大难不死,后来竟然有幸能够在皇后娘娘身旁伺候。
韩国公府从来也没有以恩人的身份让那小宫女做过什么,不过这一次的事情,非比寻常,李善长到底还是找到了这个小宫女头上。
小宫女犹豫再三,终于打定主意要报一次恩,毕竟以前李善长也从来未要求她做过什么事情,她不能驳斥恩人唯一的要求。
小宫女隐晦的告诉了李善长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属意徐琳琅为太子妃。
李琼玉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不小。
在李琼玉看来,虽然徐琳琅的才学、容貌都还过的去,可是到底是在乡下长大的,比不得她自小在国公府里被精心教养,一个在乡下长大的人,怎么能够做太子妃呢。
李琼玉的眉头紧锁,不行,她不能败给徐琳琅,她才是应天府第一贵女、应天府第一才女,她不能败给任何人,更不要说是败给一个乡下丫头了。
现在的太子妃之位、以后的皇后之位,只能是她李琼玉的。
可是现在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属意徐琳琅为太子妃,如何才能够扭转皇上和皇后的心意呢。
枯坐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李琼玉就叫了徐锦芙出来小坐。
喝茶的时候,李琼玉有意无意的向徐锦芙透露了皇上和皇后很是喜欢徐琳琅的讯息。
徐锦芙不屑一顾地说道“就算皇上和皇后娘娘喜欢她,也不可能让她做太子妃的,她不过是只从乡下飞来的小麻雀,怎么会登上枝头做凤凰。”
李琼玉悠悠地啄了一口杯中的雨前龙井“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虽然是在乡下长大,可是她也是金尊玉贵的魏国公府嫡大小姐,这身份可不低。”
徐锦芙瞪大了眼睛。
李琼玉接着往下说“锦芙你想想看,自从她来了应天府之后,出了不少风头,这又是在棠梨书院考头名、又是在宫宴上跳舞的,在皇上皇后娘娘心中,她已经不是那个穷酸的丫头了。”
徐锦芙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李琼玉一向沉稳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关切与热络“妹妹,我知道自徐琳琅来到魏国公府,总是欺压于你,我也是看不下去的。”
“你我自小一同长大,虽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处处被她压着。”
“她若是只压着你一时也就罢了,可是她若是做了太子妃,将来成了皇后,她岂不是要压着你一辈子了,我实在是不忍心。”
徐锦芙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如果徐琳琅做了太子妃、做了皇后之后,她的人生将会有多么的惨淡。
到时候,徐琳琅这一辈子都会死死的压着她,徐琳琅一辈子都要高高在上的俯视她。
徐锦芙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迅速的席卷了全身。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琳琅一步一步青云直上,她不能任由徐琳琅一步一步超过她去。
如果徐琳琅没有来,那么,这太子妃的位置,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她的。
前些日子,太子不是还主动和她攀谈过吗。
李琼玉伸出手来,握住了徐锦芙的手,语重心长道“锦芙,你也该早些做起打算了。”
徐锦芙带着感激的目光投向了李琼玉“琼玉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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