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和朱棣也都看见了蓝琪瑶,蓝琪瑶眼中的伤感和落寞尽收徐琳琅眼底。
徐琳琅心内明白,朱棣扶着自己下马,并不算什么逾礼之事,就算今天在这里的是李祺、常茂、李景隆或是旁的皇子,他们也极有可能过来扶着她下马。
姑娘家会骑马的本就不多,所以若是在姑娘下马的时候,男子上去扶一把,倒是寻常之举。
只是这事情可轻可重,蓝琪瑶可以不当回事,也可以放在心上,很是模糊。
总之,无论如何,既然惹了蓝琪瑶的不高兴,徐琳琅还是决定,以后要离朱棣远一点。
这次虽然她过去帮着朱棣赈灾,但是确是一是代父赈灾,二是朱棣身边人手不够,城西的流民免不了就要受苦,三是若是去帮着太子,不定有多少贵女会给她使绊子呢,既然如此,倒是不如来朱棣这里清净。
这所有原因里面,可是没有一条是冲着朱棣本身来的,徐琳琅扪心自问,没什么理亏的,可是看蓝琪瑶的眼神,却是像是她抢了她的男人似的。
徐琳琅下了决心,赈灾一结束,再也不和四皇子产生任何交集,免的扰了朱棣和蓝琪瑶的姻缘。
朱棣瞧了蓝琪瑶一眼,目光却没有多做停留,只一转身,直往太子帐篷走去。把徐琳琅和蓝琪瑶都落在了后面。
徐琳琅朝蓝琪瑶点头示意,蓝琪瑶却全无贵女风范般视若不见,劲直越过徐琳琅朝着太子帐篷走过去。
徐琳琅也走进了太子帐篷。
朱棣说了来意,说他和徐琳琅一同想出了良策,现在要说给太子。
蓝琪瑶听了二人的来意,心里担心他们二人想出的法子会和自己的冲突了,若是朱棣先说出了他和徐琳琅想的法子,那么自己再说,倒像是自己听了她们的,到时候,太子也不能发现她的聪慧了。
于是蓝琪瑶还没等朱棣说完,便打断了朱棣的话:“太子殿下,臣女这几日翻阅了诸多典籍,找到一个有利于我们募捐的法子,臣女说了您定夺一番,看是否可行。”
太子颔首:“琪瑶,你说来听听。”
蓝琪瑶将自己在古籍上找来的募捐方法说了一通。
太子点了点头,赞道:“的确是个好法子,琪瑶,正是辛苦你了,这些时日募捐停滞不前,灾民们也都饿着肚子,你这法子,倒是能让灾民早些吃饱肚子。”
听了太子的夸赞,蓝琪瑶心里舒服了不少,自己在太子和四皇子面前说出了这个法子,便会让二人都认为自己冰雪聪明,就算是四皇子和徐琳琅想的法子和自己想出来的一样,那么,这也便能证明,自己比徐琳琅更加的聪慧,自己一个人就能想出来的法子,徐琳琅却要和四皇子一起才能想出来,这也一来,四皇子也会佩服自己。
听完了蓝琪瑶的话,朱棣道:“大哥,我和徐大小姐一同商量得出来的法子,却不是关于募捐,而是“以工代赈。”
朱棣看向徐琳琅:“徐大小姐,你将这法子说给太子殿下听一听。”
徐琳琅便站了出来,把如何和商贾们合作,如何让商贾们踊跃参与,这些日子这法子试行的成果都细细同太子说了一遍。
徐琳琅说完,太子不禁拍案叫绝:“琳琅,你和四弟想出的这个法子,可以说是彻底的解决了这次的赈灾难题了,这样一来,这些流民,不单每天都能吃饱肚子,甚至还能有些积蓄呢。”
“这开荒一用工,起码得三个月,等到这田开了,还要上肥,打井,开沟,这又是一个月,甚至,到了季节,这些商贾,还得雇佣这些流民给他们种地呢。”
“你们这法子,解的何止是一时的燃眉之急,你们这是彻底的就将这赈灾的难题解决了啊,如此一来,我们前面和商贾们说好之后,后面哪里还需要用这么多人手过来赈灾,我们也不用再去和那些商贾募捐惹那些商贾的讨厌了。”
蓝琪瑶的面色暗了暗,原本太子还对她的募捐之法很是称赞,这转眼之间,徐琳琅一说完话,太子就说不用募捐了,如此一来,自己辛苦了这么久想出来的法子,倒是显得没有半点儿用处了。
蓝琪瑶恨起了徐琳琅,如果说方才四皇子扶着她下马还有缘由,并不能算她的错,可是眼下她的法子将自己的法子比的一文不值,这便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恨她了。
这法子是朱棣和徐琳琅一起想出来的,不过蓝琪瑶自动忽略了朱棣,只把这笔账都算在了徐琳琅的头上。
徐琳琅却对太子道:“太子,虽然有了赈灾良策,可是募捐我们却还是要做的,虽然有了商贾雇佣流民干活,给他们支付工钱解决了他们的温饱,可是流民中还有一部分老弱病残,他们并不能去开垦田地,如此一来,我们便还要出银子来免得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徐琳琅顿了顿,又说道:“眼下募捐进行的并不顺利,我听方才琪瑶说的法子就很好,我们把这法子用起来,募捐得来的银子就用来赈济老弱病残。”
太子点了点头:“还是琳琅你最周全。”
蓝琪瑶没有想到,是徐琳琅将她的募捐之法比的像是没有什么用,又是徐琳琅让把她的法子用起来。
虽然这募捐之法最后还是要用起来,可是蓝琪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这到头来,像是自己想出的法子就是用来配合徐琳琅她们的法子的,如此,便显得自己法子卑微,连带着,也显得自己这个人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