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哼了一声,“这还用说。”
俞向南觉得姐姐不需要他了,更想哭了,“我、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去揍你,你打不过我。”
“放心,你打我你姐会揍你的。”赵丰年低头在俞向好脸上啾的亲了一下,“我媳妇当然要对她好了,小舅子,放心吧。”
赵丰年长腿迈上自行车脚一蹬,自行车就开始走了。
直到走出去很远,看热闹的人才慢慢散去。
院子里俞老头阴沉着脸道,“没规矩,竟然不知道拜别父母。”
俞先进没吭声,做长辈的做的本来就不合格,有什么资格得到他们的拜别呢
自行车队有小货车开道,一路牛逼哄哄往红旗公社而去。一路上引起的注意那也是不同凡响的,即便这么热的天气,仍旧不少人在路上围观。
赵丰年心情好极了,低头看了眼俞向好,说,“媳妇儿。”
俞向好清脆的应了声,“唉。”
“高兴吗”赵丰年没等她回答自己的嘴已经咧到耳根儿,“反正我特别高兴,兴奋极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俞向好抿唇笑了,“我也高兴。”但晚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这么高兴她就不知道了。
但她现在肯定不会说的,让他先高兴着去吧。
赵丰年的确挺高兴的,他的狐朋狗友大多数都结婚了,都是些技术能手,来的路上还起哄者跟他科普了好些男女那啥的姿势。
虽然他一知半解就是了,但不妨碍他装啊,装的自己特别厉害,恨不得一夜七次郎咳反正把他们唬住了就是了。
到了红旗公社的时候,街上也有不少人,正好赶上周末休息,人就更多了。大家伙都知道出了门的懒汉要娶媳妇了,听说还是漂亮媳妇,咋可能不赶紧出来看看哟。
车队到了镇上的时候大家伙总算见到了传闻中的漂亮媳妇了,呦吼,可真够漂亮的,那一双眼睛跟会说话是的。
难怪赵丰年这样的懒货都能起这么早去接了。但这姑娘是不是眼神不好啊,咋就选了赵丰年这样空有其表没啥本事的人呢。
赵丰年一脸的嘚瑟,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漂亮媳妇了。俞向好也不打断他,毕竟她好看她自己都知道,不让人看多缺德啊。
站在路边上,周国强看着赵丰年得意的样子心里就怄火的很。当初的事儿的确是他的不对,可事后他都道歉也解释了,可赵丰年都不听,在俞向兰找上他的时候居然还在外散播谣言,使得他连工作都没了,现在只能回城让他妈提前退休顶了班。
听说今天赵丰年结婚,周国强是特意跑过来看的。此时他心中满腔的恨意,恨不得将赵丰年撕碎。
周国强在四周环视一圈,捡了块石头啪的就朝自行车上的俩人扔去。
俞向好突然觉得不好,伸手一抓竟将那比拇指都大的石头抓在了手里。手心里因为石头快速过来的摩擦火辣辣的疼。赵丰年察觉,便放缓了速度,“什么”
俞向好没回答,往旁边一看,正对上周国强心虚的目光。
俞向好顿时明白这石头哪里来的了,不等周国强躲藏,她将石头原路扔了回去。
就是力气大了些。
周国强啊的一声捂着脸叫了起来,手一松竟然出了些,他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水,里头还夹杂着一颗后槽牙。
“哎呦,这咋了”
围观的人看了过来。
周国强没有答话,目光看了回去,自行车已经又继续前行了,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
周国强恨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还回去的。”
前头赵丰年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他心疼道,“手疼呢”
俞向好摇头,“没事儿,就是麻了,待会儿就好了。”
“都怨我。”赵丰年自责道,“没能保护好你。”
俞向好笑,“是他太坏了,他的牙估计都得掉了。”
两人勉强高兴了些。
很快到了赵家门口,小货车停到胡同外面了,赵丰年换上笑脸将自行车骑了过去停下。然后将自行车停稳后不等俞向好说就自觉的将她抱了下来。
当街搂搂抱抱在这年头已然是少见的行为了。但念及两人结婚,看热闹的人本能的多了些宽容和理解,反而更多的是夸两个小年轻感情好了。
李秀芬和赵志国等人听到人来了,忙都跑了出来,俞向好被赵丰年牵着手进了赵家。然后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站在主席的画像前宣誓,忠于人民,服务人民。
然后大家伙就都去做席面去了。
这时候其实很少有人大肆操办,条件不允许,也怕被人说资本主义享乐风,像他们今天结婚来的都是赵家的亲戚。自家的亲戚坐在一起吃饭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酒席过后亲戚们和新娘子说笑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俞向好原本打算跟着李秀芬母女几个一起收拾院子,却被赵丰年拉住,“哪能让你干这些活啊,你去歇着。”
赵晓娥听见气笑了,“在你眼里我们就活该干活,你媳妇就得歇着了”
赵丰年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她是我媳妇,我当然得疼她了,你又不是我媳妇儿,你想找人疼找那个谁去啊。”
“谁啊”李秀芬一直头疼三闺女的亲事,一听这话就听出门道来了,顿时一个接一个的过了过去,“老三,那人是谁你处对象了哪里人家里几口人”
赵晓娥哭笑不得道,“您咋这么多问题啊,咱先干活成不”
作为新娘子的确不好插手,俞向好便让赵丰年去干,“丰年哥,你那么孝顺,肯定乐意帮妈一起干活的,快去。”
李秀芬因为这声妈顿时笑眯了眼,而且她也习惯了儿子这么懒,便摆手道,“不用你们,你们回屋歇会儿。”
累是不累的,但小年轻儿刚结了婚自然要腻歪在一起的。
赵丰年咧嘴笑了,“谢谢妈,还是妈最疼我,以后也得这么疼我媳妇儿,我媳妇儿以前过的不好,老干活,到咱家得歇着,好好养养。”
李秀芬被他一串的话气笑了,“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转头又开始拉着赵晓娥问了。
俞向好觉得赵丰年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过他的确说出了她的心声,她当然是不想干活的。
在俞家这几个月她几乎就没干过活,好不容易皮肤养白了,手养细了再让她干这些活她当然不乐意了。
但是一家子住在一起若是他们夫妻啥都不干似乎也不像话,看来以后还得好好教育赵丰年了。
她不干可以,但可以让赵丰年干啊。
赵丰年见她盯着他看,顿时有些害羞,“媳妇儿,你看我干啥”
俞向好将门关上,羞答答道,“看你是因为丰年哥长的好看啊,英俊极了。”
好话从来都是不值钱的,俞向好说起来也格外的顺溜。
果然,赵丰年就是个顺毛儿捋的,几句好话就被夸的找不着北,“我也这么觉得,在我心里我媳妇儿是长的最漂亮的女人了。”
俞向好眉头微微一一挑,“那是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顿时明白彼此之间的意思。
都是脸皮厚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外头还传来李秀芬追问赵晓娥的声音以及赵晓娥不耐烦的求饶声。
赵丰年喉头滚动,她盯着俞向好白净的脸低头就亲了上来。
这次他似乎经验多了些,在她唇瓣细细品尝了滋味之后才撬开她的贝齿,转而得到更多的触感。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有一瞬间俞向好是动了情的,她懂得这种是什么感觉。
她想要他,可是现在不行。
她微微低头离开他的怀抱,哑声道,“丰年哥,外面还有人。”
“嗯。”赵丰年遗憾的嗯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裤子,已经起了反应了。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半夜湿了的时候的感觉也刻骨铭心。
他看了眼她红润的唇,低声道,“那我们晚上再来。”
俞向好没吭声,没敢告诉他即便到了晚上他也只能亲到不能吃到。
那样太残忍了,她这么善良的人,总得让他高兴个一时半刻啊。
不过因为亲嘴儿太美好,赵丰年一整天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见着谁都傻笑。赵志国看着傻儿子,偷偷的跟李秀芬说,“儿子咋这么傻啊”
李秀芬奇怪的看他一眼,“难道刚结婚的时候你不傻”
赵志国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老脸一红,“不待这样的啊。”
“说的你不是这样是的,也有脸来说我儿子。”李秀芬哼了一声忙活她的去了。
赵志国啧了一声,“总算明白几个孩子厚脸皮像谁了,肯定不是像我啊,我这么憨厚老实。”
傍晚的时候一家人热了热白天剩下的菜就着大米饭吃了一顿。明天又是工作日,赵晓丽夫妻还有赵晓娥都回了县城。家里就剩了老两口和小两口。
老两口非常识时务,吃过饭消了消食就回屋睡觉去了。
两间卧室一个东边儿一个西边,谁也不挨着谁,挺好。
俞向好来过几次赵家,对赵丰年的房间也算熟悉,为了结婚,床上的铺盖全都换成了新的。俞向好带来的那床被子就在上头铺着。枕头是红色的鸳鸯枕头,枕巾也是鸳鸯枕巾,再配上大红色的床单实在太喜庆了。
赵丰年进来,笑嘻嘻道,“媳妇儿,洗澡水给你弄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公社这边的房子跟乡下就是不一样,弄了一间小小的澡房,专门用来冲澡的。俞向好进去,里面一个大木盆里头装满了水,旁边一个水桶里头也是温水。而在角落的一个凳子上还放着香皂。
准备的很齐全,俞向好很满意,昨天刚洗的头俞向好担心现在洗了不干便没洗,只脱了衣服将身上清洗干净。
等她开门出来的时候赵丰年就站在门口拍蚊子,见她出来了又嘿嘿笑了笑进去了,“媳妇儿,你回去等我。”
俞向好嗯了一声回屋,身上换上俞向菊给她的背心下面换上大裤衩然后将厚棉被掀到炕里头,又翻出一床薄薄的毛毯出来。
这毛毯是赵家这边准备的,夏天盖着正合适,她刚躺好,赵丰年就带着一身水汽进来了。
俞向好往里头让了让,打个哈欠道,“困死我了。”
赵丰年一愣,转头脱鞋上炕,“媳妇儿”
俞向好嗯了一声,看起来有些睁不开眼了,“困了,睡吧。”
“现在就睡”赵丰年急了,可看着她都要闭上眼了,更加急眼了,他抓耳挠腮道,“媳妇儿,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解,难道洞房花烛夜不该是两口子那啥那啥吗
俞向好睁开眼,看着他,“丰年哥,我还没到十八。”
“嗯,我知道,没到十八。”赵丰年有些不明白,“那又怎么样”
俞向好看着他,“本国法律规定,女子年满十八周岁,男子满二十周岁才能登记结婚。你年龄刚够,但我还差半年。我马上就要去公社上班了,万一没满十八就怀孕了,别人会不会笑话我”
“不能吧。”赵丰年有些拿不准了,“大家都这样啊,哪有几个真的按照规定来的,都是先结婚再扯证,有的生了孩子都不管,一直到孩子上学了才去扯证补手续的呢。”
俞向好皱眉看着他,严肃道,“可我是要进公社的人,若是这时候怀了孩子,我咋工作刚去工作就要生孩子,旁人咋想我,咋想咱妈咱妈咱爸顶了多大的压力才给我弄了这么一个职位啊。”
赵丰年全身的那点热乎气儿都没了,整个人低垂着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了。
俞向好有些心疼,可她明白,现在真的不是怀孩子的好时机。更何况,“而且我听人说年纪小生孩子对身体也不好。丰年哥,你那么心疼我,肯定能再等半年的是不是”
赵丰年心里上是不想等的,但是他也的确心疼俞向好,毕竟俞向好从小亏了身子,要真怀孩子的确对她身体不好。
他闷声应了一声,“那就等半年吧。”
往好处想,过年之前就能那啥了呢。
半年呢。
赵丰年差点哭出来,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赵丰年躺下拉了登,俞向好靠了过来。
赵丰年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他媳妇咋靠过来了
“媳、媳妇”赵丰年呼吸都急促起来,“你、你、你靠我这么近干啥”
俞向好直接躺他怀里了,感觉到他的僵硬,便自己扯了胳膊搂着自己,“咱俩是两口子了,你搂我搂谁。”
“可是”赵丰年犹豫又委屈,“你说不能的”
俞向好点头,“是啊,不能的,所以,我只让你搂着我,又没让你干啥。”
赵丰年半天没说话,半晌咬着牙憋出一句话来,“可是我这样,很辛苦的”
作者有话要说赵丰年洞房好难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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