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标记吗”
“没有。”
姬稷早猜到这个答案,他挥挥手,示意昭明站起来回话“他们倒是谨慎。”
昭明“既谨慎,又胆大。”
姬稷冷笑“他们这会子是胆大,待他日亡国之时,不知还有没有这个胆量,竟敢进云泽台抢人。”
昭明担忧“赵姬那里,是否要嘱咐一声”
姬稷“不必,若是她知道,夜晚又该睡不好了。”
昭明“可奴也不能一直守在云泽台,殿下身边也该多加防备才是。”
姬稷拍拍他肩“无需为孤担心,这些日子替孤守好赵姬便行,各国君很快就会离开帝台,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国都,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昭明“喏。”
姬稷从屋里出来,就是为了云泽台的守卫之事“再添些人手,从蒙锐那里调一队人马,逮住人后不必追查,查也无用,直接斩杀即可。”
昭明“喏。”
姬稷又吩咐了一些细事,皆是布防之事,说完后心里才放松一些。
冬夜难有月亮,但有星星。
星星两三颗,可怜又寂寞。
姬稷望着夜空长叹一声“自从得了赵姬,没有一日能省心。”
昭明知道他是为云泽台不速之客的事烦心,接话道“殿下可以将赵姬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许见,旁人见不到赵姬,也就不会起那些心思了。”
姬稷摇摇头“孤怎能为旁人的错误,让赵姬受罪若是你,你舍得将心爱的女子关在屋里哪都不许去吗”
昭明脸一红,垂下眼眸,羞于回答,却又不得不答。
因为这是太子的问话。
他声音轻得跟蚊子似的,挤出三个字“不舍得。”
姬稷盯住他“你也会说舍不得。”
昭明头埋得更低。
姬稷笑了笑,没再为难他,移开目光,道“过几天季衡入云泽台,你吩咐下去,莫要误伤了他的人。”
昭明“明白。”
风里飘起血腥味,又有人来送命了。姬稷双手负背,转身往回走,淡淡丢下一句“处理干净点,明日赵姬要赏梅花,莫要让她的鞋踩到血。”
昭明“喏。”
虽然被榨了五万刀币的事令人不快,但季衡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他早就料到太子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他,为了他自己高雅的乐趣,他只能躺平任宰了。
钱没往云泽台送,因为太子让季玉上门取钱。
季玉带着幺幺,大摇大摆地登门拿钱。拿钱的时候,嘴没停过,一直吃。
季衡气得哼哼,转过头又让人多拿些吃的端出去。
“叔叔为何非要学绿袖”季玉吃饱后,脑子有点嗨,得寸进尺往季衡身边靠。
季衡毫不留情踹开他“我学什么,屁事。”
季玉贱兮兮地笑“听闻当年叔叔与周南子乃是莫逆之交,难不成叔叔是想学了他的舞,好去他的坟头祭奠”
“滚蛋。”季衡抄起一旁的竹帚。
季玉拉起幺幺飞快逃跑,走时不忘回头吩咐随人“抬钱,将钱抬出来”
钱给出去后,季衡开始挑选入云泽台的日子。
他不着急,特意选国君们离开帝台后的日子。避开风头,他放心,太子也放心。若是误伤,难免尴尬。
选来选去,结果选的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大雪。
虽然下雪,但云泽台门前跪候的人依旧和平时一样多。
马车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季衡放下车帘,轻声叹息。
论驾驭人心的本事,太子比陛下做得更好。
云泽台长年累月皆有人跪候,但无人真正得过太子的青睐,即便如此,跪候的人仍是络绎不急。
马车在大门处停下,喧闹的人声忽地止住。
季衡以为这群人是认出了他的车乘,所以才不敢放肆,他捋了捋胡子,整理仪容后,弯腰走出马车。
季衡踩着随人的背下了车,一落地,便望得前方铜门大开,门后不远处,奴随寺人跪成两排,红衣小童们簇拥着一位穿十二色曳地深衣披雪白大裘的女子。
女子乌鬓如云,眉目如画,温柔端庄,落落大方“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入内,斟酒一杯。”
季衡顿时明了。
原来刚才众人的静声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赵姬。
作者有话要说唉,一百章了,明明该日个万庆祝,却还是日了个短小的三千。
我没出息,我是废人。
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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