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在门口,一分钟后见。”
关嘉树举着手机讲电话,大步朝门口走去,望着正前方玻璃门上映出的影子,他抬手抓了下头发,这才推门进去。
下一瞬,欲将耳膜震破的音乐扑面而来,光线愈发昏暗,彩色灯光极其迷幻,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电话那端的声音早已被盖过,关嘉树听不大清楚对方说了什么,说了句“挂了”,之后便切断电话,将手机塞进口袋。
经过吧台时,关嘉树视线顿住。
只见时鹿穿了件低胸露脐的抹茶绿短袖,锁骨精致,脖颈修长,下面是一条白色的超短牛仔裙,小腿线条流畅优美,她坐在高脚椅上,裙摆略微上移了一些,都快撩到大腿根了。
此刻,她正晃着手里的玻璃酒杯,和旁边的男人聊天,认真注视着对方,时不时露出一个笑容,说是风情万种都不为过。
同一家夜店,也是同一个位置。
上次遇到时鹿的记忆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格外清晰,关嘉树抿了下唇,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两秒后,关嘉树上前,攥住时鹿手腕,将她手中的酒杯取下,放在台面上,黑着脸说,“你少喝点。”
时鹿侧过头,见来人是关嘉树后,惊诧了一瞬,随即勾了下唇角,笑着说,“管我啊还是你来夜店不喝酒”
关嘉树立刻反驳“谁管你”
时鹿挑眉“那你让我少喝点”
关嘉树“你爱喝不喝。”
要不是看在林意致的份上,他提醒个屁
就是喝醉,就是又被人占便宜,也别想着他会做第二次好人好事:
这时,旁边那个被忽略的男人突然开口,“这位是”
他视线落在关嘉树身上,打量着。
时鹿介绍道“我弟弟。”
语气非常自然,好像她真有这么一个弟弟似的。
男人收回视线,表情和善起来,“弟弟好,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说着,他还伸出右手,欲要和关嘉树握手。
关嘉树“”
弟弟个屁
他睇了眼,依旧倚着吧台,纹丝不动。
男人手掌悬在空中。
过了几秒,气氛略有些尴尬。
时鹿冲男人笑了笑,打着圆场,“我弟弟叛逆期。”
男人收回手臂,点点头,语气充满了谅解,“年纪还小,过几年就懂事了。”
关嘉树神色不悦,哼了声,“谁是你弟弟别乱套关系。”
“你不比我小”时鹿身体前倾,凑近关嘉树,抬手帮他整理了下歪掉的领带,打发道,“好了,去玩吧。”
关嘉树“”
他真是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快去快去,别耍赖。”
朋友推了推关嘉树,催促道。
关嘉树窝在沙发里,任旁边人如何推搡,他就是不动。
觉得烦了,他还从一旁捞了个抱枕过来,挡在身前,好似这样就能隐身一般。
“欸,关嘉树,你别装死啊,愿赌服输。”朋友说。
“不去。”关嘉树低头,脑袋埋在抱枕里面,声音闷闷的。
往常的牌局都是输了喝酒,赢了洗牌。
但今天有人觉得一直喝酒挺没意思的,便提议玩点新鲜的,例如输的那个人去外面和人搭讪,念些羞耻的台词,或是要来小姑娘的微信号。
而关嘉树今天牌运极差,除了进门后赢的第一局外,之后每局必输。
如果是罚酒,他就当场喝了,但是让他去和小姑娘搭讪,不如杀了他算了,因此他每次都没有及时接受惩罚,多次叠加,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快点快点。”
“也不难为你了,你就去隔壁包厢敲门,见到的第一个人你给她念句台词,要个微信号回来,其他叠加的就给你免了。”
“嘉树啊,还是不是男人了”
几只手过来拉关嘉树,硬是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推搡着把他推到包厢外,关上门后,还不忘将等下关嘉树要念的台词发到他手机上。
关嘉树“”
最终,关嘉树看了几遍对话框里的台词,记住后,收起手机,不情不愿走到隔壁包厢门前,敲了几下门。
片刻,有人过来开门。
因为关嘉树是从心底抗拒的,门打开的那一瞬,对方看到的便是他沉着的一张脸,还带着排斥,好似是来这边寻仇一般。
“有事”
声音夹在嘈杂的音乐中,格外悦耳。
只是还有点耳熟
关嘉树抬眸看去,发现门内侧站的是时鹿。
时鹿倚在门边,挑眉问道,“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