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者之间,有着一个不可说的聪明人距离。
百里聂至多给楚婉滢戴戴花。
要说肌肤接触,便是百里聂假装要逃走,楚婉滢会抓紧他手一下。
还有那一次,在大梵音寺,他背着楚婉滢,而楚婉滢却踢着他的小腿肚。
还有,他曾攥过楚婉滢的肩头。
因为次数很少,所以百里聂记得也是很清楚。
如今他却伸出了手,握住了楚婉滢的手掌,乃至于狠狠攥了一下。
楚婉滢则轻轻的侧身,回头望着百里聂。
百里聂苍白的面颊,浮起了一股子的异样。
楚婉滢是懂他的,故而微微一笑“唉,你有事。”
楚婉滢的一双眸子微微深邃,闪闪发光。
百里聂欲言又止,其实楚婉滢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好装的呢这位楚灵主,一向也没信任过自己。
可是一时间,他喉咙仿佛哽咽住了一般。
毕竟他在楚婉滢面前是很清新很绿茶的形象,纵然看着是装出来的,以他能力也不会崩装出来的人设。
这么些年,他一字一句,都是为了讨楚婉滢欢喜。
似乎要打碎这样子的虚伪,也不是一桩令人开心的事情。
百里聂狠狠的攥紧了楚婉滢的手掌,他的手掌轻轻颤抖。
然后,他的唇角挤出了一丝笑容,缓缓说道“你死了,我怎么办”
这句话,百里聂方才已然说过一遍,可是如今说,却自然有了新的意思。
百里聂双眸褪去了平时的伪装,一双眸子闪闪发光,透出了逼人的锋锐。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的人生被人毁了去,还没有报复成功,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不能,绝对不能。
他是个善于掩饰的人,却在楚婉滢面前展露出近乎没化妆的情绪,这种滋味自然不是很美妙,自然也显得狼狈。
也许这便是孽缘,楚婉滢不及他聪明,却总将他吃得死死的,使得他露出这种原始情绪。
换做旁人,那也不会让百里聂这样子狼狈了。因为别的人对于百里聂是可控的,楚婉滢却不可控。而楚婉滢的不可控,跟她的智力没什么关系。
楚婉滢眼底也流转体恤、宽容之色,是那样子的包容“好了啦,我知道了。你我以炽凰镯同命,故而,也不免委屈你了。其实我这心里,也是很抱歉。”
她甚至伸出了另外一片手掌,轻轻的拍拍百里聂手背。
百里聂面颊闪烁恼意,粗声“你自然从来并没有将我这样子的囚徒真放在心上,你只盼望我当真陪你去死。”
楚婉滢叹了口气,松了手掌小摊手“我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百里聂我日渣渣
句芒树下,李从鱼剑气纵横,斩杀横飞而来的树枝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李从鱼阵法修复得比较快,只为了匆匆赶回桑研的身边,护住心爱的女子。
李从鱼不知晓自己走了大运,幸亏他跑得快,才逃过夜雾纱的毒手。夜雾纱这方面知识有短板,吃不准木地脉几时发作。本来杀了桑研一劳永逸,夜雾纱却并不敢冒险靠近句芒树。
一番砍杀之下,纵然他身为结丹修士,此刻额头也是生出了一层汗水。
木地脉的杀伤力是要比金地脉弱一些,然而靠近核心的句芒之树,却亦是不断加强了。
句芒之心,木力之威,也并不是区区一个结丹修士可以阻拦的。
只不过桑研已然修复了句芒树核心部位的部分法阵,也能发挥一些作用,加之木地脉刚刚发作,也能勉力压制。
饶是如此,李从鱼也已然感受到绝望。
地脉之力会越来强,而阵法却会被逐步蚕食。然而此时此刻,似乎也不会有人前来。
李从鱼的心里面忽而透出了几分苦涩,只觉得桑研的人生,未免太过于委屈和不幸了。
每一次似乎都是如此,稍有机会,接着便是万劫不复。
他耳边听着桑研抱歉的话语“李大哥,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了。”
若非自己,李从鱼也许会活得更轻松,更快乐,更有前程。
他不会这么痛苦,而且这般有负担。
李从鱼粗声粗气“你绝不要这么说,你要知晓,我一辈子最最幸运得事情,就是从小就认识你,并且想要娶你为妻。”
桑研心中轻轻一颤,咬破了手指,却也是在法阵之上再补了一笔。
正在这时,一抹璀璨的剑光润入了两人的眼中,仿佛给他们瞳孔之中注入了希望。
桑研不觉惊喜交加“楚灵主”
原本计划是修复了整个句芒阵,以阵法压制,再让楚婉滢的苏苏剑借金脉之力摧毁句芒树的根系。
然而如今,阵法修复被夜雾纱给破坏,导致修复不全。唯独句芒树核心法阵,让桑研顺利修复。
如此种种,此等残阵加持,加上木地脉已然开始发作,使得楚婉滢毁树之举风险系数飙高。
而楚婉滢也是顾不得那么多,甩下百里聂,苏苏剑已然化为剑形,使楚婉滢握于掌中。
她毫不犹豫,将苏苏剑之剑芒,疯狂灌注于句芒树的根部。
一瞬间,灼目光芒闪烁,使得在场四人都沉浸于高强度的强光之中,眼睛瞬间失明
伴随而来的,还是极近的尖锐高亢声音。
这句芒树仿若成为了活物,发出奇怪的,类似动物的尖锐之声。而那样子的尖锐声音,瞬间充盈了他们的耳朵。
一股子强大的力道传来,压压迫之力令人瞬间晕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为了早睡,今天会努力更得早些。今天四月四号,不但是清明节,也是全国大家一起缅怀纪念英雄的日子。遥想今年年初,就觉得过了好久一样。啊,当时心情真的很糟糕,还脑补过如果控制不住,世界会不会变成丛林期,无限流和末世看多得后遗症。现在疫情被控制,就真心觉得其实生活在祖国还是蛮有安全感的。,,